戰無霄的大腦都是空白的。
埋骨一族為守墓人,鎮諸天罪神大墓的乃是金靈聖骨,荒神麾下的秩序罪罰之主。
他們埋骨一族便是這位聖靈的家奴。
在看到般若上的秩序之力時,戰無霄控制不住的發抖。
渾噩間想到了族一直流傳的一句話:
秩序,罪罰出,金靈歸……
金靈聖骨忽然消失,難道是……
他打了個哆嗦,再般若的眼神已變得敬畏無比。
「您……您難道是……」
般若看向他,蹙了下眉,這人上的氣息,覺得有點悉。
戰無霄當即行禮道:「埋骨一族,戰無霄拜見大人。」
他無法斷言般若的份,但心的敬畏卻控制不住。
「大人……金靈聖骨失蹤是來尋找你了嗎?」
他戰戰兢兢的問道。
般若沉默了片刻道:「我並未見到什麼聖骨。」
只是聽到了呼喚,並知到了那呼喚所在之。
沒有理會戰無霄的忐忑,般若對楚道:「阿楚,那道呼喚我的聲音來自北方。」
頓了頓:「我看到了一座大墓,我覺我需要去到那裏。」
戰無霄瞳孔放大,即刻問道:「那座大墓中的每座墓碑上可是都豎有一面幡?」
般若點頭:「你知道那座大墓?」
戰無霄屏息道:「那是諸天罪神之墓,是我族歷代看守的大墓……」
般若哦了聲,難怪會覺得這人上的氣息有些悉。
帝老六已經聽麻了,戰無霄的態度幾乎證實了一件事。
他看著前方並肩而立的兩,只覺頭眼暈眩,拉扯了一下自家十弟,低聲道:「小、小十……那位與大姑到底是什麼關係?」
帝小十也嚨乾,「下、下屬?不、應該是夥伴。」
「小太說過,般若二姑是最早跟隨大姑的存在,六哥,般若二姑的份……不會是我猜測的那樣吧?」
帝老六艱難的點頭:「八九不離十,埋骨一族一傲骨,只跪秩序與荒神,旁人他們一跪都能被跪死過去……但是……」
般若好端端立著,顯然並未被那規則給制。
最讓帝老六骨悚然的是,戰無霄下跪的時候,楚也站在般若旁啊!
若般若真是金靈聖骨轉世,那跟隨的主人楚……又該是怎樣恐怖的份?
用膝蓋想都能明白,金靈聖骨豈會甘居人下?怎樣的存在才能讓它的轉世如此守護?
帝小十和帝老六說不出話,前者更是想到了不久前母神對自己的提醒:他們能結識楚,是天大的福分……
帝小十了,抱住帝老六的胳膊,哀聲道:「六哥,我,你讓我靠著點……」
帝老六咬牙關:「爬開,你當老子不。」
甄不刑失神的站在邊上,已然分不清夢還是現實了,裏喃喃道:
「二姨是金靈聖骨轉世?我的天……」
旁人已被震的將要失智了,而風暴中心的般若和楚都心神平靜。
「若若要去埋骨嶺嗎?」
般若點頭,看向楚:「我自己去便是,阿楚你還有你的路要走,不能因我再耽擱。」
楚皺了下眉。
般若笑道:「我有種預,這一次的路得靠我自己去走,只有這樣,我才能跟上你的步伐。阿楚,相信我。」
楚不是猶豫不決的人,點頭,握般若的手:「我等你歸來。」
聽汐在旁忍不住道:「若兒……若姐,我想陪著你。」
般若皺眉:「小魚。」
聽汐眼神堅定,他不理般若,看向楚。
楚笑了笑,道:「我邊人手足夠,只要若若同意,我是不反對的。」
聽汐點頭:「若姐不同意,我就跟著去。」他看了眼般若,又道:「若姐現在有傷在,打不過我。」
般若角扯了扯,心裏有種說不清的怪異緒,陌生的……像是窘迫,又像是野火燒心。
不懂。
聽汐明明是魚,為什麼眼神里卻帶著火?這把火燒的有些不敢直視……
般若堅如鐵的心第一次生出了不控的不安,以至於言語都沒了過往的堅決,多了含糊,「隨你……」
皺了眉,很快又將這種陌生從心裏掃走。
聽汐卻是高興的笑了起來。
戰無霄張道:「大人是要去找金靈聖骨嗎?您能知到它的位置?」
般若沉:「我不知呼喚我的是不是你口中的金靈聖骨,但我能覺到它還在那座大墓里。」
戰無霄微訝,金靈聖骨還在罪神大墓中?那為什麼那些罪神骨都詐了?
隨即他想到什麼,秩序混起,難道指的就是罪神骨詐?
「晚輩願為大人帶路!」
戰無霄即刻道。
楚看向般若:「若若是想立刻?」
般若點頭,「事不宜遲,我想儘快解決,回到你邊。」
「好。」楚頷首。
後方的帝老六回過神,乾道:「那個……老戰,你現在手無縛之力,帶路怕是不現實吧……」
提起這茬,戰無霄就鬱悶。
他現在不戰無霄,應該戰五渣!
楚睨了眼戰無霄,道:「這事好辦。」
戰五渣又冤種這事也怪疏,是真沒想到婚族靈族重塑后,這些冤種們的修為又被卷了回來。
主要計都那廝一直上躥下跳的,楚下意識以為重塑后的靈珠不會有這「捲土重來」的力量。
「鬼雀。」楚出婚族大長老。
婚族大長老的影如黑霧般出現在楚後,嚇了在場眾人一跳。
戰無霄和帝老六一眼就認出了這位老嫗的份,難以置信的看向楚。
「是……大姑……你和,難不……」
戰無霄這會兒也跟著帝老六一起大姑了,臉詭異無比,哪能不清楚自己為何又冤種。
一時間,戰五渣幽怨到了極點。
要知道他和帝老六打架中途修為忽然喪失,差點被帝老六給錘死……
楚咳了聲,佯裝看不到這幽怨眼神,對鬼雀道:「將他的修為還回去。」
「喏。」鬼雀點頭,催拐杖上的婚泉靈珠,一力量如如縷般從靈珠中冒出回到了戰無霄的里。
覺到修為回歸,戰無霄頓如狂飲了三斤一般。
啊……那手無縛之力的苦日子,終於滾了!!!
「多謝大姑!!」他激涕零:「之前是晚輩冒犯了!」
楚看著莫名其妙又多出來的便宜親戚,角扯了扯,衷心道:「以後找姑娘談,別那麼勇了。」
不是誰都像燭傲傲那樣有一分啊……給婚族子當郎婿,真的會被炸的一滴都不剩的啊……
戰無霄哆嗦了下,痛苦道:「不了,人克我。」
他這輩子都不敢再人了,心理影都整出來了……
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
般若、聽汐、戰無霄離開了,去往埋骨嶺,楚也在這場離別中,覺到了那些藏於磅礴大霧后,千萬縷的「線」。
因緣際會,像一張網,像一座牢籠。
因果循環,註定會來到須彌……
下棋的不是混蛋爹永夜。
冥冥中有一隻手,推著,推著歸瀾……推著旁的夥伴,來到此。
昔年在潛淵與般若、寒濃……幾位摯友初識相相守的過往在眼中一一浮現。
一切,都是早早註定的。
他們註定會重逢,會攜手一路走下去……
赤地。
帝臣的意識輕而易舉的回到了原本的中。
他睜開眼的瞬間,聽到了寒濃罵罵咧咧的碎碎念:
「你個飯桶面,你還要吃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