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

兩字讓楚恍惚的剎那，然而面上卻無毫變化，神冷漠的像是聽著一個陌生的名字一般，慵懶冷淡，不疾不徐的「哦」了聲。

反問：「所以呢？」

舒皺了下眉，楚的反應讓略意外。

和離歌離若兄妹倆不同，便是饕餮都被蒙在鼓裏，不知的真實份，這一場局誰為獵誰為獵手一直都是撲朔迷離的。

舒自然知道饕餮打的什麼主意，也暗查了魅靈拜月與楚之間的關係。

饕餮既然以拜月為最終餌，顯然是篤定了楚將對方視為珍寶眼珠子，但現在……

「王好城府。」舒贊道：「差一點我就真信了，你並不在意那拜月。」

「自然是在意的。」楚語氣依舊不變：「不過啊……我不喜歡被人要挾。」

笑容陡然燦爛，「我更要挾別人。」

青銅大門驟然降臨，無盡燕尾蝶蜂擁而出將所有人包裹，金翅蝶王虎視眈眈，巨翅輕震，金的鱗在風中飄搖。

帝臣手腕輕，天乩囚籠所的圖陣出現在舒腳下。

舒眸微瞇，剛要開口，驟然一寒意直頭顱。

驚愕的回頭一看，卻見一隻糯嘰嘰的小娃不知何時騎在了伏戰的脖子後方。

小傻兮笑的甜滋滋的，絨絨的大尾纏繞在伏戰的脖頸間，半點殺意不，但舒卻從靈魂深到恐怖森寒……

舒大驚：「你……」

小傻兮聲氣道：「爹爹教過寶寶，男子漢小丈夫要保護娘親不被欺負，姨姨你欺負寶寶娘親，寶寶就只能欺負大塊頭哥哥了喲。」

笑聲響起，楚玉指輕掩了下，玩味的盯著舒：

「抱歉，我有個好兒子。」

「王好福氣。」舒幽幽道，盯著小傻兮：「小傢伙，你這算不算恩將仇報？」

小傻兮一臉抱歉：「寶寶給你道歉，對不起哦姨姨。」

裏乖的很，可纏著伏戰脖頸的尾沒半點放鬆。

舒嘆了口氣，這一家三口啊……

看向楚：「我真心合作，王要如何才能信？」

楚言簡意賅：「伏戰。」

一貫喜歡打蛇打七寸，要拿，就要拿致命。

「我就賭他是你的弱點。」楚笑著：「要否認嗎？趕的，正好我了，這神二代的滋味，我也好些年沒嘗過了。」

一句話，堵死瞭舒的所有後路。

否認，伏戰就是死，但不否認……

舒沉眸道：「他若有事，我敢保證會讓王你也會到痛失所的痛苦！」

楚微笑：「合作愉快。」

一隻迴燕尾蝶撞了伏戰的，他猛的抬起頭，裏吐出大量的霧氣，人便閉上眼昏死了過去。

舒皺了眉，冷冷盯著楚。

魔頭笑道：「放心，只要你不中途叛變，這隻迴燕尾蝶只會保他的命，不會要他的命。『

舒：「好。」

「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楚臉上笑容不再，眼神喪失一切溫度：「拜月，就在邪月？」

「怎會在邪月？！」

舒短暫沉默后，開口道：「是饕餮替月神常曦選中的孕囊，魅靈本就是虛無縹緲之可化為萬。」

「那所謂的邪月咒，本就是饕餮授意東天王打拜月的。」

楚目冷沉，眼神有一剎失了焦距，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絕倫之語，瞇了眼眸，紅微張，半晌才找回聲音。

「所以……那瘤一樣的邪月，就是我的小月亮？！」

「或許的和意識還有部分存在，」舒開口道：「但若月神降臨，殘餘的意識會被抹殺的一乾二淨。」

楚腦子裏嗡嗡作響，似陷在冰火夾擊之中，冷熱匯令思維都陷泥沼。

面上沒有毫變化，直到帝臣握著的手。

暖意傳遞而來，驅散冰火織的痛苦，輕吸了一口氣，住心頭腦中所有紛雜思緒與怒火。

帝臣垂眸看著，一字不語，手指穿過的指，與十指扣，輕輕搖了搖的手。

楚忽然笑出了聲，是啊！還有絕狐子在邊呢。

若舒所言屬實，小月亮了月神的皮囊，被變了邪月，只要趕在那狗屁倒灶的月神『"之前，把小月亮救回來不就行了！

先救人，然後再想報仇之事！

狐子似冰，能使魔頭鎮靜。

楚看向舒：「你乃月，按照青銅門上的記載，你是月神常曦的。」

「罪蛇、梵訶吞天蟒、詭異利爪、青銅門，我想這一切你都很悉才對。」

「你既是月神的人，為何會頂替折幽的份，又為何要背叛常曦？」

舒上有太多太多的疑點，讓人不得不追問。

舒的目從楚幾人上過，回頭落在了沉睡不醒的伏戰上，幽幽道：

「我是他的母親……」

「一個母親，可以為了孩子付出一切，犧牲一切，哪怕為一個背叛者。」

回頭看著楚：「我想，你能理解我。」

魔頭面無表道：「不太能，我家絕男人單父親養崽千年，與我無關。」

煽？同？抱歉，魔頭不吃這一招。

舒此刻彷彿與他們站在同一陣線，但這是因為利益相同，還有清楚自己勢單力孤沒有勝算。

若是楚沒能煉化青銅大門，又或者帝臣的先見之明與提前佈置沒這麼可怕，這人未必會示弱。

楚和帝臣願意考慮和合作，也是看在沒有像那兩兄妹，對自家崽子心懷叵測。

舒：「……」

「大青青說過，孩子只負責貌如花，當牛做馬這種事是男人應該做噠！」小傻兮呼呼道：「寶寶是小男人，才不要娘親為我犧牲呢哼！」

舒心更加複雜了。

先是被魔頭給噎著，又被大孝子給孝到，這回是真的孝……

孝的舒都有些羨慕了。

深淵王和天域神主真是好福氣啊，有如此孝子！

既然牌楚不吃，舒也不再兜圈子，徑直開口道：

「你所見的詭異利爪，乃我本的一臂。」

「至於那些罪蛇與梵訶吞天蟒，乃是我替月神常曦飼養之。」

舒神幽冷：「早在數萬年之前此地便存在了，那時還不百墓境，初代翼神也非神主，這個天域同潛淵一樣都只是區區的小世界罷了。」

舒眼神里藏著一嘲諷：「天域，從無真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