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之軀,縱然分,也不是那麼好死的。
但離若這一波先斬邊人,本斬的本人也意想不到。
「離若!!」
離歌面目猙獰,騰空試圖飛回上與離若爭奪控制權。
倏——
伴隨著皮骨骼倍穿的聲音。
一尖刺從離歌的頭顱後方刺來,自眉心洇出殷紅的珠,張大,痛苦令面部扭曲卻發不出聲音。
磅礴霧中似藏著一隻利爪,而穿離歌頭顱的,赫然只是利爪的其中一手指罷了。
「為……為什麼……」死死盯著離若,想不明白……
他們是親兄妹啊,這千年萬年來形影不離,同甘共苦,明明馬上他們就要獲得自由,為什麼離若要背叛?
「因為機會稍縱即逝。」離若神如此:「妹妹你說過的,寧願死,也不願再與我保持這種模樣。」
離若看著,神認真無比:「我也不願,但我更不想死。」
「你與我加起來,也不可能是的對手。」
這個,指的自然就是折幽了。
離歌的意識在逐漸渙散,貫穿頭顱的利爪似能連同的力量和靈魂一併吞噬。
離若神如常道:「留下的三魂,只以頭顱和七魄為祭品,應該也夠了吧。」
折幽語氣冷漠:「殺都殺了,何必再惺惺作態。」
離若微笑:「不是為了給留下一線生機,我太清楚離歌的格了,若能回魂,定會讓我死無葬之地。」
折幽眸子微瞇。
離若笑容依舊靦腆:「拿著的三魂,是為了防止回來找我麻煩啊,畢竟,前輩您就是前車之鑒啊。」
「在這百墓境中,但凡留有一口氣在,都有或者回歸的可能啊……」
「我說對嗎?舒前輩。」
離若喚人為舒,而非折幽。
若是楚在,定能認出穿離歌頭顱的那爪爪與青銅大門裏的詭異乾癟龍爪子如出一轍。
月舒,正是為月神常曦駕車的神。
舒神依舊帶著一種凄苦的味道,幽幽盯著離若:「你怎會知道我是誰?」
在今日之前,準確說,他們兄妹今日未遇舒之前,離若都不知的份。
要說這對兄妹誰最擅藏,自然非離若莫屬。
連離歌都不知道,離若藏著的一種天賦神通。
舒似想到了什麼,出聲道:「初代翼神的預知之力嗎?原來你繼承了?」
離若笑容靦腆算是默認了。
「所以你剛剛預知到了什麼?」舒問著,凄苦的臉上出了淡淡的笑意,詭譎又滲人。
離若笑意不改,卻朝後退了一步,暴出了自己的忌憚。
若非預知到了與舒手,自己會死的梆,他豈會那麼果斷的殺了親妹,給自己擋災呢。
只怕連饕餮都不知道,乃舒而非折幽!
而舒的份和來歷,皆是因為他剛剛還預知到了……
「前輩,你我聯手才有勝算,否則等深淵王出現,一切都晚了。」
離若一臉誠懇:「晚輩方才就是預知到,您敗於手下,坦白了一切。」
「敗?」舒笑意幽幽。
離若呼吸微滯,整理了措辭:「前輩大能,之所以敗,乃是因為深淵王他們人多勢眾,且煉化了一扇門……」
舒卻似沒聽他說話一般,自言自語道:「門?難道是那扇荒神門?竟能煉化?」
離若眼角微,舒的反應讓他心起不祥,周圍的兵俑悄然挪方位,為他騰出逃命的路線。
若舒追擊,這些兵俑自會替他阻攔,此是初代翼神的靈宮,他自然能調遣這些陪葬兵俑。
舒看上去有些神遊天外,不知在想什麼,離若不敢再逗留,他現在已斬了離歌的頭顱,就算沒有復活之羽。
只要將離歌的魂魄徹底抹殺掉,餵養給邪月,就再也不能復生,這也能完全為他所有,本沒必要與舒在這裏費命周旋。
無數兵俑蜂擁而上,為離若擋住舒,他毅然決然從右側突圍,撞霧中奪命狂奔。
兵俑似了人堆疊羅漢般的一層層疊著,形高高的人堆。
驟然,砰的一聲。
兵俑堆破開一角,伏戰依舊低著頭宛如睡去,舒不不慢的朝離若逃竄的方向睨過去,似慨又似憐憫的哀嘆了一聲:
「倒霉孩子。」
離若覺自己撞了能將靈魂凍裂的冰雪世界中。
漫天寒霜將霧氣都凍了霜花,離若抖了一下,左肩原本離歌頭顱生長的位置陣陣劇痛。
糯嘰嘰fufu的聲音響起:
「寶寶見過最壞的壞豬豬就是他了,居然殺自己的妹妹!」
「當哥哥的應該要保護妹妹嘛!寶寶以後要是有妹妹,一定會好好保護的!」
「爹爹,寶寶說的對不對?」
某位砍了自己親哥神骨的禿爹,並沒有發言。
離若的神逐漸凝重起來:「帝歸瀾……」
男人白勝雪,赤金眼眸冷漠無,凜雪寒霜之下,他單臂抱著兒子,乎乎的小娃窩在自家爹爹懷裏,屁屁後面三條絨絨的大尾搖來搖去。
「壞豬豬不配爹爹的名字!」
小傻兮義憤填膺:「爹爹,寶寶可以打洗他嗎?!」
「做得到?」帝臣垂眸看向兒子。
小傻兮氣鼓鼓:「寶寶可以努力!」
「神主陛下,莫要太瞧不起人。」離若笑容泛冷,暗藏不屑。
如今的帝臣在他眼裏看來,已非當年那個令諸神為畜的天域神主,更何況,如今他們還在百墓境之中。
如果攔路的是楚,或許離若還會怕一點,畢竟,在他預見的未來里,楚可是讓舒都……
怪氣的聲音驟然響起:
「嚯喲,山山!這個鳥翅膀居然瞧不起你的絕男人,我的絕妹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