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和徐老漢今日是卯了勁的要抓家中子孫做壯丁,午間不過分了幾個蛋麵餅,煮了一壺開水給眾人充。
別人也不嘀咕,隻春丫,嘰嘰歪歪說徐老漢簡直是地主老財,徐皮!徐老漢上來給一個栗子,就你話多,還不都是因為你?!想那麽多花樣,合該在家多幹幾日活再走!要不是你娘給你求,你就給我幹到春耕結束再走吧你!
說起春耕,徐達問起徐發徐智,今年準備怎麽個章法。種地這事兒,徐智比徐發要拿手些,便答:今年原本說種稻和麥五五開,可這春雨也下不來,後頭這是不是真的要旱實在拿不準,咱們就按照春丫說的,反正準備先準備著,春耕便都種麥算了。
這也是他們爺三個商量的結果,麥子耐旱,今年春耕還是都種麥子吧,如果過了秋天沒旱災,再種一撥稻子也不遲,反正總要先保證糧食的收,品種是啥倒沒什麽關係。
徐達點點頭,道:是這個道理,反正先保證能種活,是麥是稻無所謂。等那地窖裏頭冰都堆滿了,趁著如今糧價還未漲的太高,咱們還得多囤點糧。這放地窖裏頭,溫度低,到時候咱們再買些生石灰和鐵,這糧食曬幹了放進去,存個一兩年也沒問題。
這生石灰和鐵還能保鮮不?徐發覺得大哥難得科普一回,可要給點麵子,提問提問,讓他多有點就。
徐達得意一笑,道:這你就不知道吧?這生石灰和鐵都能吸氣,多放點兒,到時候也不怕糧食返發黴。
哦~~徐發和徐智異口同聲的回答,捧足了徐達的場。
春丫乘著午休,跑去看了眼的三七田,這看著,好像高了些,可細看又好像沒高,這沒有對照組,很難判斷啊。一會兒回去還得跟徐英說說,留上三四顆不要澆山泉,想看看,這山泉到底是不是比一般的水更富含養分。
看完三七,春丫一口氣,臉不紅氣不的跑到了山頂。如今每日睡前都會按照師傅教的心法練練氣,無事也會練上一兩套拳法,雖說進步速,但是力的確比以前好多了。
站在山頂,看著鬱鬱蔥蔥的後山,和遠在農田裏鋤地準備春種的人們,自己突然也有些質疑自己的判斷。這,明明是一副春耕忙碌的景象,怎麽看都不像是要大旱的樣子啊。
到時候如果沒有旱災,不知道爺爺會不會打死自己啊?
其實春丫的疑,也是全部徐家人的疑,如今拚命的挖地窖,製冰,囤糧,到時候會不會是一場烏龍?誰都吃不準。可問題是,如果不準備,又實在心中不安,一家人都沉浸在,既希自己的準備沒白費,又希不要有天災的微妙緒中。
這頭春丫剛思考好自己會不會揍的命運,那頭就聽徐老漢的吼聲:春~丫~,給我滾下來幹活!!!
艾瑪,老當益壯老當益壯,春丫連滾帶爬的下了山,拿上自己的小砍刀,背上小背簍,繼續的嫁接大業。
待到徐英他們放學回家,見家中居然沒人,找上山來,徐老漢才揮了揮手,道:這幹的也差不多了,走吧,家去。
一家人才鳴鼓收兵,帶著家夥什,叮鈴咚隆的滾回了家。
張氏心中暗歎,真是尼瑪累死老娘了!!
鐵頭跟大金一整天跑上跑下,挖坑玩水也不覺得累,自從挖出那塊琥珀之後,張氏便讓他凡事挖到啥,都拿給看一眼,今天鐵頭的收不錯,挖到了十好幾塊石頭,張氏看了一眼,還好,沒有琥珀,便讓鐵頭自己拿去玩。
可轉念一想,剛剛那堆石頭裏,好像還有別的啥,便讓鐵頭回來,把那塊看著不像石頭的石頭給收了起來。張氏問鐵頭:鐵啊,你跟娘說說,這塊.....東西,你哪兒挖來的?
後山啊。鐵頭理所當然的回答。
你啥時候去的後山?!我怎麽不知道?你個小孩子可不能跑啊!張氏聽鐵頭這麽一說,張了起來。
鐵頭歪頭道:讓我自己玩兒去啊,娘放心吧,我在這兒閉著眼都能找回家,再說我也沒一個人去啊,我跟大金一起去的。
大金在一邊搖頭晃尾。
行了,知道了。你且收收心,明日一早還要上課去,前幾日魏先生布置的功課可做完了?我看你回來瘋到現在,明日不要不出功課被魏先生打手板啊。
張氏收了那石頭不像石頭,木頭不像木頭的玩意兒,趕了鐵頭去做功課。鐵頭一想到自己還有很多書沒抄,便蔫頭耷腦的回房了,可得趕抄,抄不完明日得被魏先生打呢,也不知道張家旺做了功課沒有?
而此時已經回到縣城的張家旺,也的確在趕功課。因為他們住的村子離縣城太遠,所以張氏便讓騾車今日中午就去接了張家旺和文氏,比起前一次離家,這次張家旺倒是習慣很多。
回家一日多,張家旺倒覺得有些不適應了。
倒也不是吃的喝的問題,反正他這個人也不算挑食,米麵吃得,窩頭也吃得,蛋吃得,菜蔬也吃得,隻是......娘好似對姐姐們的確兇了些,以前他不覺得,如今住在小姑家,見小姑和母老虎天天手勾手的進進出出,自家娘親卻每日對姐姐們大罵不止,他就覺得......娘有些不妥。
雖說也講不出什麽大道理,可總覺得自家的吵鬧,和小姑家的吵鬧,是不一樣的。
於是,在他娘打姐姐的時候,他還開口阻止了兩回,倒是惹的爺爺和爹都說他不要手人的事兒。可問題是,小姑家,也不分這些啊。
爹娘還問他,小姑和姑父每日幹啥,他也老實回答了,姑父是掌勺的,偶爾也會在家做飯給他們吃,小姑在藥鋪幫忙,春丫在農莊幹活,石頭做跑堂的。他爹還說,怎的男人家還做飯,奇奇怪怪的。喵喵尒説
張家旺也不知道,奇怪的是他家,還是小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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