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次元劫，有造化降臨呢？”

陳瞇起眼睛，上的氣息不自覺釋放出來，他著方之吾，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說清楚！”

方之吾指了指茶：“喝茶，要涼了。”

隨后，方之吾接著說道：“我方家，在六百年前，瘋了一名半圣，你聽說過嗎？”

陳聞言，回想了片刻，點點頭：“我知道，方無恙。”

“六百年前，天外突然出現大批天魔，圣堂最開始還以為元劫提前，目前看來，或許是蠻天的手腳。”

“大量的半圣和道尊被往天外抵抗天魔，導致神州空虛，被蠻天攻破正氣長城，南下神州，前朝因此覆滅，直到擊敗天魔，眾圣扶持葉氏重建大玄。”

“方無恙前輩，就曾參與天外戰事，但是最終瘋魔，據說是被魔意侵心，污了大道。”

方之吾點點頭。

“方無恙先祖歸來后，就被封印起來。”

“小的時候，我，方之汝，方之彼，還有我們的大哥方之古，無意中闖了封印他的所在。”

“那個時候的他，壽元到了最后一刻。”

“我記憶中，回返照的他，似乎變得無比清醒。”

“他說，他聽到了，聽到了方祖的聲音。”

“方祖告訴他，有造化天魔要侵祖地。”

“之后，他便斷了氣息。”

“我一直想，他可能就在等一個人，說出這個，所以才一直撐著壽元。”

聽著方之吾的話，陳不置可否。

“是吧，一個瘋子臨終前的話，確實沒人信。”方之吾搖了搖頭，“但是，我們信了。”

“也是從那天開始，方之古就立志，要重現方圣之道。孔圣離我們太遠了，在我們看來，只有重現方圣之道，或許才能抵抗造化天魔。我們沒有那麼大的勇氣，但是我們都決定，要幫他！”

“所以，這就是你們屠戮同仁，投奔蠻天的理由了？”陳沉默片刻后，輕聲說道，“除了韓義仁之外，還有四位半圣，死于方之古之手，這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

方之吾怔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低沉地說道：“總要有犧牲的。”

“唉，我啊，年紀不大，但是討厭的人也分出了幾種。”陳笑了笑，“那種滿口仁義道德，不就要犧牲別人的人，倒是其中排名很靠前的一類。”

“這種人，活著，對其他人來說，就是個威脅。”

“為了所謂理想而獻的這麼高尚的事，應該讓他們優先才是。”

方之吾張了張，言又止，隨后面容苦地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好，第二個問題，方之古的計劃到底是什麼？”陳又問道。

方之吾著陳，說道：“重現方圣之道！”

“您也是前輩了，和我繞圈子沒意思。”陳擺了擺手，“我問的是，那太平花，真的是那一朵太平花嗎？方之古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方之吾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太平花是天湖伯父的，他的事，恐怕只有方之古才清楚。”

“他接下來……”方之吾著陳，面有些變化，“他從未與我說過，但我猜測，應該是將這些道之寶連同小乾坤一起煉化，突破某種極限，比如圣人。”

“其他，我真的就不知道了。”

陳點點頭，重新站起。

“聊得不算愉快，但是也湊合。”陳笑道，“是你自己走，還是需要我手？”

方之吾目朝北方了一眼，隨后笑了笑。

“你說的，半圣，該有的面還是要有的。”

“若是可以，就將我埋在這里吧。”

話音落下，方之吾后浮現一條萬里大道，隨即，那大道開始迅速崩塌，而方之吾的氣息也逐漸衰落下來。

半晌后，方之吾手臂垂下，儼然已經沒有了半點氣息。

直到此時，陳后空間扭轉，凌楚楚推著竹圣從中走了出來，正好看見了這一幕。

“老師！”陳對著竹圣行了一禮，又看了看凌楚楚，喊了一句二師姐。

“自崩大道了？”無忌問道。

“嗯。”陳點點頭，“看樣子早有死意，留著命和我最后說一些事。”

“算是給自己解釋，也算是提醒吧……”

竹圣沒有多問，而是說道：“那邊發現方之汝了。”

“蘇子由和蘇坡仙追過去了。”

陳點點頭：“那應當沒什麼問題。”

……

北境，虛空。

方之汝著攔在自己面前的蘇子由和蘇坡仙，面暗澹。

蘇坡仙抓了抓，說道：“真以為沒人管你？”

“走吧！”

蘇子由沒有蘇坡仙那麼多話，直接出手，就在此時，突然一道笑聲響起。

“大蘇圣，小蘇圣，你們也是兄弟，當會兄弟親親之。”話音落下，方之古出現在這片虛空中。

方之古對著蘇子由和蘇坡仙作揖，道：“還請二位高抬貴手，讓我將我弟弟帶走。”

蘇坡仙白了對方一眼，笑道：“喲，還有意外收獲。”

“想和兄弟不分離，問題不大。”

“跟我們一起走吧！”

“這個，恕難從命。”方之古搖了搖頭。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子由！”蘇坡仙喊了一句，隨即自己朝著方之古抓去，而蘇子由也直接對著方之汝手。

“萬年一青蓮，其后有坡仙啊！”方之古面對朝著自己而來的蘇坡仙，手腕一翻，手中出現一個金黃，有些的短，朝著蘇坡仙狠狠了下去。

一無法言語的霸道氣息彌漫，直接將蘇坡仙籠罩起來，讓蘇坡仙覺到自己的小乾坤有些運轉凝滯。

與此同時，蘇子由也發覺蘇坡仙那邊的境地，剛剛轉頭，就看到那金的短打在蘇坡仙上，蘇坡仙頓時被打出了虛空。

“哥！”蘇子由面一變，也朝著方之古抓去，那方之古反手又是一，再次將蘇子由出了虛空。

做完這些，方之古收好那金短，向方之汝：“走吧。”

方之汝愣愣地點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麼：“大哥，還有二哥……”

“唉……”方之古搖了搖頭，“他，圣隕了。”

說完，方之古一揮手，將方之汝卷起，快速消失在虛空中。

……

一山凹之中，蘇坡仙哀嚎了一聲，從大坑中站出來，又看了看另一個坑，里面躺著的正是蘇子由。

蘇子由躺在坑里，顯然了不輕的傷，但看向蘇坡仙，依然問道：“哥，你還好吧？”

“大道被出了一些裂。”那蘇坡仙跳下來，將蘇子由扶起，“你呢？”

“大道崩了一點。”蘇子由嘆了一口氣，“方之古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不是他！”蘇坡仙搖了搖頭，向虛空，“是他手中那短。”

“好像是方圣的道理意境凝聚而的。”

“純的。”

“方之汝……”蘇子由嘆了一口氣，“還是讓他逃走了。”

蘇坡仙搖了搖頭：“到時候就說我是為了救你，才讓方之古將方之汝帶走的。”

蘇子由：(((?Д?)))

你聽聽看，你這是當哥哥說的人話嗎？

明明是我在救你啊！

怎麼這麼不當人呢？

蘇子由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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