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廷鈞從小就野,跟那群小弟沒事就去山上跑來跑去,不過沒敢去深山,被野豬頂一下,那可就去西天了。
但長到十幾歲時,膽兒就了。
有一次放假,一個人帶上匕首,跑去深山探險,那時候就發現了藏在山里的深潭。
他下水捉了幾條魚烤來吃,那一個鮮味!
退伍回來照顧家人,在縣城黑市,偶然遇到一個買家,專門買品種稀的野生魚。
于是,他開始暗地里跟那買家做生意。
這類魚貴的離譜。
因為天氣炎熱,魚在深山,不好運輸,容易缺氧翻肚,所以才做了他兩次生意。
現在天氣涼快些,如果那邊需求大,倒是可以把一月一次的易變兩到三次。
賀廷鈞走了一條很的小路,大概半個多小時,才走到山腳下的一條路上。
路上停著一輛面包車。
有兩個穿著背心的男人在那里等著,一個中年人,一個年輕小伙子,他們是父子倆。
“爸,鈞哥來了。”
小伙子提醒他爸。
父子倆過去幫賀廷鈞接背簍。
兩人以前也沒干力活,一起接下背簍都很吃力,這麼重,起碼兩百多斤。
小譚,“鈞哥,你力氣太大了!”
賀廷鈞抬起手臂,掉滿臉的汗,“先過秤吧,把魚放到你們那里,我怕待會兒翻肚。”
“行!”
老譚麻溜的拿出秤桿來稱重,小譚把面包車后車門打開。
后座兩個座位都被卸掉,放置著一個很大的水箱,專門拿來裝魚。
每種魚價格不同,最的都要三塊錢一斤。
賣下來一共三千兩百多。
老譚定好了下次易的時間,在二十天后。
斑紋魚和鰣魚的銷路最好,而且型不大,運輸途中不容易翻肚。
所以下次易主要就要斑紋魚和鰣魚,松江鱸魚次之。
談好后,賀廷鈞又原路返回,去把野豬裝背簍里,騎著自行車去鎮上的黑市。
他有門路,所以一去就把野豬賣掉了。
三百一十斤,一塊二一斤,賣了三百七十二元。
隨后,他又賣掉了兩支野山參,一千二。
今天一共進賬差不多四千八百元。
他沒急著回家,而是去郵局寫了封信寄出去,地址是京市。
從郵局出來,他去買了兩斤、三十個土蛋,騎著自行車去了丈母娘家。
何春花跟鄰居老太太們,在竹林里擺龍門陣。
看到賀廷鈞騎著自行車從小路過來,話題就炸了。
“春花,那不是你們家小婿嗎?喲,什麼時候買了自行車啊?可太有錢了!”
“又修新房子,又買家,還換自行車了!春花,你家閨好福氣哦!”
“哪來那麼多錢啊?”
“那不是老余家的自行車嗎?前段時間我還見余老二騎呢!”
“背那麼大個背簍,該不會是來借糧的吧?”
何春花說:“去去去,跟你們沒關系啊!”
起朝賀廷鈞走去。
賀廷鈞從自行車上下來,看了眼竹林里的老太太,對何春花說:“媽,我們進去說。”
“進去吧。”
何春花領著賀廷鈞進了院子,把院門關上,隔絕了那些想看熱鬧的視線。
賀廷鈞把背簍里的和蛋拿出來。
“媽,這些是買給你們的,允禾不在你們邊,多照顧自己的。”
何春花覺得這個婿簡直太好了!
“又花那麼多錢,上次你提過來的魚還剩兩條呢。”問,“允禾沒跟你過來嗎?”
賀廷鈞說:“允禾的朋友給小姑介紹了份工作,今天送小姑去縣城了。”
何春花笑說:“喲,我閨這麼有本事?”
“是啊,允禾現在特別聰明能干。”賀廷鈞想到自家媳婦兒,眼里就盡是笑意。
兒婿那麼恩,何春花心里高興死了。
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婿啊,你跟允禾可要抓點,早點讓我媽抱上乖孫啊!”
賀廷鈞先應下來,“知道了媽。”
何春花看了看旁邊的自行車,隨口問了句,“婿,這自行車是余老二的?”
“之前是。”賀廷鈞說,“不過我從余老二手里把它買過來了。”
自行車那麼貴的件婿都買得起,可真有錢!
想來閨在那邊的日子,過得非常滋潤啊!
何春花笑得特別高興,“行,東西媽收下了!”
賀廷鈞說:“那我先走了。”
“騎車慢點!”
何春花看著他騎著自行車走遠,臉都笑開花了。
把蛋和放好后,又搖著扇子去擺龍門陣了。
那群老太太好奇的問了。
“他是不是來借糧的?我就說吧,他們家那麼不節約,以后肯定吃不起飯。”
何春花笑瞇瞇的,“什麼借糧,廷鈞是給我送了三十個蛋和兩斤來!我婿真好!”
其他老太太撇了撇,心里酸溜溜的。
另一個輕嗤道:“不就是去鎮上買個東西,有必要借人家的自行車去嗎?又不是自己的東西,顯擺什麼。”
“就是,太好面子了!賀老三家什麼水平我們還不知道嗎?”
何春花臉一垮,扇子也不搖了。
“誰跟你說借的?那是廷鈞從余老二手里買的!買的!買的!一天天盡見不得別人好!走了,還說個屁說!”
何春花冷冷一哼,起回家去了。
……
下午兩點,丁蘭就帶著賀含秀去報到,走完流程,明天就正式上班。
蘇允禾也差不多該回去了。
賀含秀和丁蘭堅持送到車站,丁蘭除了早中晚給上初中的兒子做飯,其余時間隨便安排。
蘇允禾對說:“丁姐,我小姑一個人在這兒人生地不的,還請你多多關照一下。”
丁蘭說:“放心吧,肯定會的!”
蘇允禾點點頭,“小姑,丁姐,那我就先走了。”
轉上了車。
快停車時,蘇允禾看到賀廷鈞坐在樹下面的石頭上,仰頭正喝著水,服子干干凈凈的,不像要去上工的樣子。
“鈞哥!”
蘇允禾下車,從路這邊跑過去。
賀廷鈞擰好水壺蓋子,推著自行車過去,笑容溫和。
“事辦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