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澗磊的話不是謙虛,他擬聲的能力超過大多數人,但是并沒有到達專業水平。
之所以能瞞過對方二人,純粹就是雜……也就是那個冠頭的聲音太特別了。
哪怕就算是這樣,攜帶高斯自槍的二哥還是發現了異常。
只可惜的是,他發現得晚了點,來不及躲避了。
曲澗磊連殺三人,卻沒有什麼得意的覺。
他小心搜索了一下周邊,發現跟來的確實只有這三人,才松了一口氣。
檢查了一下繳獲,才愕然地發現:那個二哥的高斯自槍,被打壞了。
這讓他越發地意興索然:這一晚上忙了個啥?
就在這時,莫里森興沖沖地走了過來,“曲哥,我配合得還算不錯吧?”
他不但一拳打開了自己的傷口,放出了腥味兒,后面也沒有喊破曲澗磊的行為。
反而是配合著他,糊弄對手。
當然,一旦喊破的話,他有大概率當場被曲澗磊擊斃。
但是沒喊破,就相當于把自己綁到了曲澗磊的戰車上。
如果對方獲勝,他還是逃不過一死。
考慮到莫里森并不清楚埋伏的有幾個人,這一次他也算是豪賭了。
曲澗磊知道這個人很膩歪,但是一輛三車……本罪不至死。
有功必獎,有過該懲才是正經。
所以他點點頭,“嗯,表現不錯,咱倆的賬清了,你可以走了。”
“你不是……我這……”莫里森聞言傻眼了,這話要在半天前說,他真的不得。
但是眼瞅著曲澗磊手上有了五把槍,現在讓他走,他都有點舍不得走了。
下午他能渾水魚截留點貨,晚上買得起藍人,還不是仗著曲澗磊的勢?
“既然兩清了,我以后能不能跟著你?”
“跟著我做什麼?”曲澗磊的眉頭皺一皺,“你干啥啥不行。”
“我專門找個人給自己搗……這不是欠嗎?”
“我有長!”莫里森火速表示自己存在的價值,“我擅長跟人通,這個大家都知道。”
“你擅長求饒!”曲澗磊很干脆地回答,擅長通……這是嘲笑我嗎?
“求饒也是種通,”莫里森不以為意地回答,“不擅長通,我已經死了十幾次了!”
曲澗磊無語地翻個白眼,“你這沒皮沒臉的,居然以這個為榮?”
他上是這麼說,心里還真有點認同。
莫里森好逸惡勞口碑不佳,但是此人的社能力,絕對比自己強多了。
“活著最重要,”莫里森一點都不在意對方的嘲諷。
他甚至表示,“如果你收留我,將來那些丟人現眼的事,給我去做就好。”
在一瞬間,曲澗磊有一點心,有這麼一個手下,對他的發展會很有幫助。
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接著,他就想到了羅杰斯。
羅杰斯是被他救活的人,惡行不彰,最終還是出賣了他。
而他的理由也一樣,想活得好一點。
所以最終,曲澗磊還是搖搖頭,“你得罪的人太多了,我沒興趣跟所有人為敵。”
“那些都是小事,”莫里森毫不猶豫地回答,“如果是大仇恨,我活得到現在?”
曲澗磊毫不猶豫地搖頭,“我不想為不可控的因素分心。”
一旦理順眼前的事,解決了改造藥劑的患,他會把心思全部用到變得更加強大上。
莫里森怔了一怔,眼中流出一失之。
不過很快地,他就調整了心,“既然欠債還清,那咱倆現在算是平等的?”
“你說平等就平等吧,”曲澗磊懶得跟他說什麼。
出藍星的他,認為人應該生而平等。但是老莫你已經長歪了!
這時候跟我談平等,就有點不尊重人!
莫里森的眼珠轉一轉,“那現在我有個建議,咱倆合作一把……你有興趣嗎?”
曲澗磊沉一下,下微微一揚,“先說來聽聽。”
“泄你消息的肯定是瘸子,”莫里森直截了當地發問,“這個你不否認吧?”
曲澗磊想一想之后回答,“只能說,他應該不是絕對無辜。”
他的強迫癥不是很嚴重,但是遇到需要定的問題,肯定會盡量保證措辭準。
“好吧,不是絕對無辜,”莫里森也不想跟他計較這個了——犯不著。
“既然你確定了這一點,找他要點賠償,也是應該的吧?”
曲澗磊搖搖頭,“我覺得沒必要,為什麼一定要賠償呢?”
只要生活能走上正軌,他不會擔心自己賺不到錢,一個雜貨店,能賠多錢?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小心眼,大不了以后不跟這個雜貨店打道就好。
與人為善才是生活的真諦,斤斤計較……不好。
這是又犯傻了嗎?莫里森覺得自己有點搞不懂了。
不過這依舊不重要,“曲哥你認為沒必要……我可以為你抱不平嗎?”
想做代理人?曲澗磊的眼睛瞇一瞇,“你抱不平是你的事,我管不了。”
他是堅決不攙乎,尤其這貨的口碑已經爛了大街!
“管不了就是不反對嘛,”莫里森笑了起來,這家伙的商……真的很怪異。
“不過他們要對付我的時候,你也不會不管吧?要不然會被別人小看的!”
我終究是在為你打抱不平,你可以撇清,但是能允許別人打臉嗎?
曲澗磊有點頭疼,他是真的不善于理人際關系。
他不想被人利用,但也不想被人小看。
想了半天他才說了一句,“不許打我的旗號,收獲我要拿一半。”
他確實有信心賺到錢,但是……這不是還沒有賺到嗎?
說什麼視金錢如糞土,人吃五谷雜糧,那都需要糞土培養的好不好?
“沒問題,”莫里森很干脆地點頭,只要你愿意分錢,這事兒就好辦。
打不打旗號的,確實無所謂,真當別人不會胡思想?
曲澗磊見他答應得痛快,沉一下表示。
“要是別人得你急了,可以來求我暫時庇護……前提是你沒有做出格的事。”
“這個當然,”莫里森毫不猶豫地回答,“我要行事不端,怎麼有臉求你庇護?”
“那就這麼說定了,”曲澗磊很干脆地表示,“好走不送。”
“就……就這樣別過了嗎?”莫里森愣住了。
現在可是大半夜,還是荒郊野外,有三尸在旁邊不說,他的傷口又裂開了!
曲澗磊也好奇地看著他,“你還想吃個宵夜啥的?”
莫里森不知道宵夜是什麼玩意兒,但是他心里清楚,這傻子里沒什麼正經話。
所以他直接表示,“能借貸我一支槍嗎?將來從收獲里扣。”
曲澗磊好奇地問一句,“倒不是不能借給你,但是你敢開槍嗎?”
“樣子總是要有的,”莫里森很耿直地回答,“起碼我手里有槍……不是嗎?”
“那就借給你一支,”曲澗磊遞去一支高斯自槍,“還有一些子彈。”
遞過去之后,他轉蹬著三車離開了。
回到他的小窩,都已經是凌晨了,曲澗磊也沒管那麼多,呼呼地睡了。
第二天起來,他來到了胖姐的雜貨店,“胖姐,我賣一把刀。”
胖姐開的價格,比瘸子高不,“五管營養劑!”
但是曲澗磊還是覺得低,“加點兒。”
豁牙這把刀確實有點殘破,但還是能支持相當一段時間。
“換木炭吧,”胖姐也沒有計較兩人昨天的爭執,“木炭能多給點……冬天快到了!”
“換那麼多,等著人嗎?”
“誰敢你?”胖姐不以為意地反問一句,“你是有槍的人了。”
“有槍的死得更快,”曲澗磊很隨意地回答,“有沒有?換也行。”
這不是什麼語,而是真的,廢土是真有可吃的,只是比營養劑貴很多。
滋味肯定比營養劑好,只不過一般人吃不起。
通常是養的家畜家禽,但是廢土這條件,人活著都難,養就更難了。
野的也有,不過這里大部分的野是變異的,能吃的種類不多。
然而就算這樣,大家平日里能吃到的,也多是變異的,養的太貴了。
六年多都沒吃過了,曲澗磊決定奢侈一把。
如果他真的是廢土土著的話,也許一生中都吃不到一次自然。
胖姐怪怪地看他一眼,“變異,你的刀只能換一小塊。”
曲澗磊愣了一愣,咽一口唾沫,然后冷哼一聲,“我總有一天會買一大塊!”
話比較慫,不過曲澗磊說得很自然,如果他想傾家產的話,現在就買得起。
只不過,現在時機不對。
最終他拿長刀換了木炭,心里卻是不太爽。
手里戰利品越來越多,但是不能變現,就很郁悶。
他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應該需要大量的金錢……或者說能量。
以前他的生活只追求溫飽,有賺錢的思路也不敢作。
眼下出現了轉機,借著這個勢頭強大起來,基本上也能擋住大多數覬覦了。
那麼現在除了要解決患,要考慮的就是賺錢了。
不過現在看起來,靠著打家劫舍致富,好像難度有點大?
兩個小時之后,他騎著三車,來到了垃圾場外圍。
他才停下,旁邊噌地竄出一個人影來,“曲哥,你這事做的有點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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