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乾和劉皇后坐上馬車。

還帶上了常涂，皇城軍指揮使，羽林衛大將軍李君獻。

李君獻不經常出門，他和常涂一輛馬車，始終都是懵狀態。

“常公，什麼況？”

“李將軍去了就知道了。”常涂神一笑。

“常公，方便一下嗎？”

“既然陛下讓你去，自然就方便。”常涂低了聲音，“李將軍，您的春天來了！”

“啊？”李君獻一愣，然后面驚喜，“常公，陛下同意李某去寧夏衛收拾韃靼了？”

“，咱家就不知道了。”

馬車十分平穩，下車之后，才發現居然到了驪山鎮北王的封地。

常涂一溜小跑過去，在馬車旁放置好小凳，扶著葉承乾和劉皇后依次下車。

不遠，站著葉擎嘉、葉星魂和葉星遜。

對于這三位，李君獻是真心沒啥好。

一個武朝第一敗家子，另外兩個京城三虎中的兩位，臭名在外。

奇怪的看了看葉承乾，記憶中皇帝應該鄙視唾棄葉星魂和葉星遜才對，怎麼現在臉上寫滿了期待呢？

別看是一介武夫，能做到軍指揮使的職位，腦子活絡政治嗅覺靈敏，不然皇帝也不會把家命托付給他。

頓時，李君獻收起了輕蔑之心。

開始給自己洗腦，葉擎嘉制作的小玩意兒都不錯的，葉星魂和葉星遜搞出來的烈酒、香水什麼的也都供不應求，一來二去之下，李君獻也破天荒的發現了這三個人的優點。

“君獻，找你來是讓你看看對付騎兵的武。”

葉承乾抖了抖袖，“滿朝武將里面，除了擎天就你和常何最有發言權了，常何在廄苑，朕就沒他來。”

“敢問陛下……”

李君獻一躬，“對付騎兵的武，是三位殿下研究出來的嗎？”

“去了你就知道了。”

見葉承乾自信滿滿，李君獻又疑了。

這三位平日子十指不沾春水，吃喝玩樂、打架斗毆他們擅長，對付騎兵的話就算了。

連戰場都沒去過，本不知道騎兵的戰法，怎麼對付騎兵？

估著就是為了討好葉承乾，裝裝樣子罷了。

在一片空地上，木樁子拴了十幾只羊，還有一頭牛。

眾人也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行禮之后，把老皇帝幾人安置在安全距離。

葉星魂團了兩團棉花球，親手給劉皇后塞在耳朵里。

劉皇后用手葉星魂的頭，“都不張，你張什麼？當年京城保衛戰，也是戎裝上陣，和擎天一起鎮守城門，大風大浪都見過，沒事兒沒事兒。”

葉星魂還是有點不放心，然后囑咐道，“，一會聲音會比較大，您老有點心理準備。”

“好，知道了。”

眼睛看了看葉承乾，葉星魂又團了兩個棉花球遞給葉承乾。

“朕，不戴！”葉承乾努力保持自己的威嚴，不讓自己的竊喜表出來。

“星遜！”

葉星魂把棉花球給了葉星遜，葉星遜用手托著，“皇爺爺，要不您老還是戴上吧。”

葉承乾狠狠一瞪眼，雖然很不愿，但還是戴好了棉花球。

“李將軍，您來看看吧，悉悉。”

葉星魂打開一個木箱，李君獻走了過去。

“小王爺，這啥東西？鐵疙瘩？”

這東西比拳頭大很多，表面凹凸不平，還有一個竹制的把柄。

箱子里面足足裝了十來個，尤其是把柄是哪個，還有奇怪的鐵銷和鐵環。

“殿下，莫開玩笑，這玩意兒能對付騎兵？”李君獻一臉無奈。

“李將軍，以前怎麼對付騎兵的？”

“步兵的話，著重甲，鋼！如果手里有騎兵的話，會敵深，然后使用鐵蒺藜，先扎壞對方的馬蹄，咱們的騎兵用弓弩游弋，步兵收割。”

李君獻頓了頓，“但不是每次都奏效，時間長了遼人也就不上當了。而且鐵蒺藜用量太大，工部、兵部在不是大規模會戰的時候，本不批鐵蒺藜。”

“那李將軍就好好的看看這個。”

葉星魂拿起一支，“這個做手榴彈，現在的威力雖然小了點，但將來不斷改良后，威力會更大。”

手榴彈？

李君獻一臉不解，別說見過了，聽都沒聽說過。

就看見葉星魂帶著他，走近羊群前的矮墻。

用手指勾住圓環，用力一拉，一聲清脆的撞擊之后，葉星魂把手榴彈扔向羊群。

一青煙，也從手榴彈的木柄中緩緩冒了出來。

“別看了，蹲下！”

葉星魂一把摟住李君獻的脖子，倆人蹲在墻角。

下一秒，一聲驚天巨響。

李君獻就覺自己的腦瓜子被震得嗡嗡的。

等聽力恢復之后，這才站起，看著羊群里面硝煙彌漫，還散發著一刺鼻的氣味。

羊群發出一連串瘆人的慘，那頭牛腦門像是被什麼東西貫穿了，直的倒在地上。

在炸點，是一個很大的坑，羊上好幾窟窿，在不斷的向外淌。

最慘的一只羊，應該是距離炸點比較近的，被炸了兩截，前半段在彈坑附近，后半段飛出去好幾米遠。

地面上，還散落著的臟和……

李君獻立刻走近彈坑，忍住難聞的氣味，檢查那些拴羊的木樁，上面全都是小孔和劃痕。

“這……這……”

一瞬間，李君獻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面前發生的一切是真的。

葉承乾雖然之前見過破筒炸的威力，有了心理準備，可現在呈現在面前的，卻讓他的也微微抖起來。

劉皇后也是一樣，像是見了鬼一樣，當年京城保衛戰都沒害怕，可今天見識到手榴彈的威力之后怕了，下意識的拉住了葉承乾的手，發現葉承乾的掌心也已經滿滿的冷汗。

之軀，有時候是很脆弱的，第一次經歷這些，恐懼很正常。

但是，幸好這種致命的武，在武朝，而不是在他國手中。

火和冷兵最大的區別，也顯而易見了。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這個時代的鎧甲，在手榴彈面前，就是一捅就破的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