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大人看了眼如釋重負的林冉,搖頭慨:初生牛犢不怕虎。
等到坐上了馬車,林冉這才癱在座椅上。
垂眸閉目,想著剛才的種種。
【宿主,朝堂波云詭異,權利傾軋,你不害人卻防不住有人害你。】
【你今日的做法,沒有錯!】
林冉微微睜眼,是啊,沒有錯。
今日不管是誰來毀壞的瓜苗,都是想要置于死地,所以借了慶帝的手殺了那人。
可是心里還是難。
為了那至高無上的皇權,為了今后的自己。
之后的幾日,林冉頗有些無打采。
孟士學和吳令治自然也是知道了事的始末。
看著沒有了往日氣神的林冉,兩個人決定開導開導。
“世子妃,人生于這世間,本就是一場又一場的爭斗。
你不主參與進爭斗,也有各種各樣的原因被迫加爭斗,在這些爭斗中總會有傷的一方。
而死,不過是最簡單的一種。”
孟士學叨叨了一堆,沒有說到正點上。
吳令治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咱就說,如果有誰想要我的命,那肯定是先下手為強弄死對方。
如果有人對想要殺死自己的人還抱著寬容寬恕,放任那人自由蹦跶,那真的是菩薩心腸。”
林冉笑笑,沒有解釋是因為錢如意的死而難。
有人想讓死,自然不會圣母到還留那人一命。
見林冉笑了,吳令治又轉移話題,“說來還是要好好謝謝你,若非你及時阻止了那‘兒’,咱都得吃掛落。”
吃掛落還是輕的,能不能活還是一回事呢。
兩個人當初被戶部那些人推出來協助林冉種西瓜,那都是抱著最壞的打算的。
如今西瓜快種了,等待他們的和最初的結果可大不相同了。
孟士學看著團團圍住西瓜地的那一隊人馬,“直到西瓜,咱也無需擔心西瓜再出問題了。”
而那隊羽林軍此刻也在嘀嘀咕咕,“頭兒讓咱頂著個大太,就是為了守這勞什子西瓜?”
“錯,這不是西瓜,這是大的面!”
·
西瓜的生長周期一般在一百天至一百二十天。
林冉種的這茬西瓜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九十五天就了。
烈日炎炎下,林冉戴著一個草帽,草帽上套了一個梨花非要掛上的大片荷葉。
說什麼荷葉能擋,更涼快。
林冉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歪道理,拗不過到底是戴上了。
孟士學樂呵呵道:“世子妃這帽子倒是稀奇。”
“孟大人若是喜歡,可以送您幾頂。”林冉頭也不抬,手輕輕地敲在西瓜上。
孟士學表示敬謝不敏,有樣學樣抱起了一個西瓜,“喲,這西瓜得有八九斤重。”
林冉輕點頭,“明日,可以采摘西瓜了。”
吳令治問:“世子妃說這西瓜了?”
“西瓜圓潤,掂著有飄空,臍部和果部位向里收、凹陷,敲之有‘嘭嘭’的濁音。
和前些日子不同,我認為這是西瓜了。”
吳令治、孟士學恍然,“難怪世子妃每日里要掂瓜、敲瓜,原來是此用意。”
林冉瞅著手里的大西瓜,雙眼發亮,“不如,我們先切一個瓜看看到底與否?”
孟士學:???
吳令治同款表,“世子妃,這第一個瓜肯定是要上呈給陛下的。”
林冉抱西瓜,“若我所言是錯誤的,上呈給陛下的西瓜是沒有的怎麼辦?”
吳、孟二人有些猶豫。
這時,只聽得邊上守護西瓜的羽林軍頭頭兒衛隊長嘀咕了一聲,“這世子妃不會是想吃西瓜吧?”
吳令治和孟士學以及所有的羽林軍紛紛將目向林冉。
越看越覺得羽衛隊長說得沒錯。
林冉:“......呈于陛下面前的自然是要最好的,我們當然要先認真的檢查一遍啊。”
雖然他們覺得林冉很可能是想吃瓜,不過林冉說得也沒有錯。
上呈給陛下的東西自然要謹慎謹慎更謹慎。
孟士學著下,猶疑道:“不若我們摘一顆西瓜檢查檢查?”
林冉:“摘!”
吳令治:“摘!”
“不可!”三人齊齊看向反對的人,原是羽林軍衛隊長。
衛隊長走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三人,“這是我大的面,你們不能吃。”
林冉:“......。”
孟大人、吳大人:“......。”
林冉沖孟、吳眼:哪里來的呆頭愣?
孟、吳眼:衛家的呆頭愣!
林冉氣結,拉著吳令治和孟士學給衛隊長洗腦。
林冉:“從大面來說,如果我們呈上去的西瓜沒有,或者味道苦沒有水,是不是有損了大面?”
孟士學:“陛下口的東西是不是要人試過才能呈上去?”
吳令治:“送給陛下的東西,無論是什麼,是不是應該里里外外檢查一遍?”
林、孟、吳三人番上陣,將衛隊長說得暈頭轉向,最終道:“不無道理。”
“是太有道理了!”林冉一拍手,快速跳下瓜地。
挑揀了一個看上了許久的西瓜,掏出了隨攜帶的匕首一把割下。
“兩位大人,我們去莊子里試瓜。”
孟士學和吳令治匆忙跟上。
衛隊長看著三人離去的影,后知后覺跟了上去。
林冉抱著個大西瓜跑的飛快,一邊喚著家里的下人,“快給我打一桶井水上來。”
西瓜在地里被太曬了許久,熱得不得了。
放到井水里湃涼了才能吃。
林冉盯著大綠皮西瓜,目不轉睛,眼里散發著狼看見小羊的綠。
衛隊長:“這樣試?”
吳令治和孟士學也不明所以地看著林冉。
林冉:“......被太曬得太熱,吃了會拉肚子。”
衛隊長只覺得冷汗從腦門上一滴一滴落下。
果然,你就是想吃!
林冉著那棵大西瓜,覺得不那麼熱了,趕抱出來。
放在石桌上切了,只聽見“嘭——”的一聲,西瓜應聲而裂,出里面紅紅的瓜瓤。
“完了完了,怎麼不是綠的?”吳令治大驚,突然覺得天黯淡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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