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永遠都是人來人往。
廣播里放著喜慶的促銷歌曲,銷售員熱的向走過的顧客推銷打折產品。
薛子墨的臉上始終浮著笑意。
“這是我第一次逛超市。”
他的聲音很低,帶著一滿足。
從小到大,不是在醫院就是在薛氏,逛超市這種事離他很遠。
江瑾的心五味陳雜。
彎輕松地笑道:“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逛超市很有趣的,你平時喜歡吃什麼零食?”
薛子墨歪頭看:“你喜歡吃什麼零食?”
他沒吃過零食,不知道他這個年齡的人應該吃什麼零食。
“我喜歡吃薯片,最好是黃瓜味的,我還喜歡吃海苔,超級好吃!”江瑾如數家珍,“還有果凍啦,冰淇淋啦,辣條啦,走走走,我帶你去買……我覺得,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零食,是這個世界上最妙的事……”
飛快的往購車里扔零食。
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側過頭:“你……不好,能吃這些七八糟的東西嗎?”
零食確實是好吃,但不健康也是真的。
可不想害了薛子墨。
薛子墨抿著笑:“我可以就吃一點點。”
只要控制住量,就不會引起數據指標的變化,醫生也檢查不出異常。
購車里這些花花綠綠包裝的零食,他來沒吃過,他很想知道姐姐喜歡的食是什麼味道……
江瑾將零食一包一包拿起來看分表。
一些防腐劑多的,油多的膨化食品,都被拿出來重新放回到貨架上。
“這些你最好別吃,等哪天病好了再吃個夠。”
江瑾心里有些堵。
其實不是一個喜歡朋友的人,格大大咧咧,和誰都很難真正親近起來。
但是遇見薛子墨之后,就總是忍不住心疼他。
抬頭看向側的人。
他穿著的外套,竟然穿著剛剛好,由此可以想象他到底有多瘦。
許是營養不良,他的頭發偏黃,塌塌的在額上,顯得他莫名聽話乖巧。
這樣看著竟然和小北有幾分相似……
江瑾沒忍住踮起腳,了他的腦袋:“你二十八歲,我也二十八歲,我想知道你是幾月份生的。”
薛子墨微微彎腰,任由江瑾他的頭發。
他抿笑道:“我是四月四號生的。”
江瑾驚訝至極:“這不是巧了嗎,我也是四月四號,哎,你幾點出生的?”
“下午五點過一分。”
“呀,那我比你大。”江瑾笑瞇瞇的,“我是四點四十四分,比你大十七分鐘,姐姐吧。”
薛子墨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姐姐。”
“真乖。”
江瑾又用力了一把他的頭發。
不知道為什麼,這聲姐姐讓生出了一種莫名的保護……
“喲!病秧子都談了!”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突然在側響起。
江瑾扭頭看去,就見一個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青年站在貨架邊上,手里把玩著車鑰匙。
就在思索這人是誰時,薛子墨長臂開,將擋在了后。
“原來病秧子還會保護人啊,哈哈哈哈!”薛子毫不留的大笑起來,隨即,臉頓時變得冷,“你他媽有時間在這里談,沒時間跟我出國開會,你玩我呢是吧!”
說完,大步走來。
薛子墨始終擋在主前,他乖巧的眸瞬間變冷,一字一頓:“是我朋友,你別胡說八道。”
“玩人還這麼有底氣,你哪來的底氣?!”
薛子上前就揪住了薛子墨的領子。
他指著薛子墨的口,狠的道,“明天上午八點,你要是敢不上飛機,我……”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
病弱的薛子墨突然發出巨大的力氣。
他一把將薛子推開:“你弄皺了我的服。”
這是姐姐的服,上面有姐姐的味道,不能沾上薛子的氣息……
他的手用力著領子,像是要把什麼骯臟的東西下來……
“玩人玩的回返照了啊,不錯不錯!”薛子滿臉譏笑,抬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江瑾,“喂,你跟薛子墨上床的時候,是不是還得你在上面……”
江瑾的眸倏然變冷。
聽出來了,這是薛家二爺,是薛子墨的親弟弟。
親兄弟之間起爭執,這個外人自然不能手做什麼……
但現在,既然這把火燒到了的頭上,那就別怪不客氣了。
江瑾勾起,角的笑意放大。
薛子突然愣住了。
這人,長得也太漂亮了,以前竟然沒見過,要不然怎麼可能得到薛子墨這個病秧子。
不對,應該是見過的,因為看著有點眼。
就在他愣神之時。
江瑾已經走到了他跟前,然后猝不及防,將他整個人抱起,重重扔在了地上。
薛家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薛子是薛家大房嫡出的親脈,他從小到大,就是當繼承人培養的。
薛家上下都默認他是薛家下一任的家主,任何人都必須讓著他、捧著他!
無論他走到哪里,都被人眾星捧月。
這還是第一次,竟然被一個人大庭廣眾之下一個過肩摔。
“薛二爺,對人說話,還是該禮貌一點。”江瑾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不然我可能會認為你侮辱我,法律條文里寫的很清楚,公然辱他人,破壞他人名譽,是辱罪,節嚴重要坐牢的。”
“賤人!”
薛子氣的臉鐵青。
他向來橫行霸道,想罵誰就罵誰,天王老子都不敢讓他坐牢!
這個小賤人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他揚起手沖過去。
江瑾沒放在眼底。
一個酒囊飯袋的紈绔公子,力氣還不如小西,只用一只手就能讓他消停。
不過沒用手,而是出了一只腳。
薛子一直憤怒的盯著江瑾,本沒注意腳下。
然后砰地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他的臉先著地,鼻子摔的通紅,一張臉上滿是怒容。
“呀,薛二爺走路怎麼不小心點,摔傷了薛夫人要心疼了。”
江瑾皮笑不笑,聲音里滿是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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