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全發寒，就像陷深淵中，無法自拔。

 如何選擇？

 是生，還是死？

 這本不是選擇題。

 誰會選擇死呢。

 劉青山盯著劉玄仁，問道:“你讓我做什麼事?”

 劉玄仁靠近，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很簡單的一件事…”

 隨著劉玄仁說出這件事，劉青山斷然拒絕:“不可能！我不可能背叛齊王殿下！我劉青山絕非叛賊！”

 劉玄仁笑道:“讓你給齊王下毒了嗎？讓你手殺齊王了嗎？并沒有，所以如何是背叛齊王呢。”

 “你若是不答應，那欠債還錢，沒有錢，那就以命相抵。除此之外，若是齊王知曉你盜庫銀，齊王是會原諒你，還是殺了你這個家賊？不不不，你連家賊都算不上，你只是個奴才！”

 劉玄仁的話如一把刀子，不斷地在劉青山的心窩。

 接著，劉玄仁瞪向了劉江。

 劉江跑到劉青山面前，哀鳴道:“爹，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你只有我這一個兒子啊，你難道要白發人送黑發人，讓我提前去找爺爺啊？爺爺若是知道了，不會原諒你的。嗚嗚…”

 “逆子啊！”劉青山老淚縱橫，怒罵一聲。

 但是他三代單傳，只有這一個兒子，難道眼睜睜看著兒子被殺嗎？

 片刻后，

 劉青山出四手指，道:“我可以按照你說的事照做，但事之后，我需要四千兩銀子，你不能出爾反爾，要放過我和我的家人，讓我們離開。另外，我只會幫你做這一件事，絕對不會幫你加害齊王殿下。”

 加害齊王，那不僅僅是殺頭的大罪，而是誅三族，孰輕孰重，劉青山分得清。

 “沒問題！”劉玄仁當即答應下來。

 ……

 金吾衛大牢。

 蕭寧并沒有返回涼王府，而是來到了金吾衛大牢。

 隔壁左右兩個監牢，分別關押著步云和司馬泗。

 步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但因為步云并未見過齊王蕭戰，都是接的司馬泗，所以步云的供詞，無法牽扯齊王。

 所以想要拖齊王下水，關鍵之人還在司馬泗。

 但是司馬泗很聰明，他承認了所有罪名，攬到自己上，并且還說齊王毫不清楚，他接近齊王，只是為了利用齊王。

 可見，齊王敢重用司馬泗，也是經過一系列忠心測試的。

 審問不出結果，只能將司馬泗先行關押。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漸暗。

 司馬泗迷迷糊糊中，監牢的鐵門被輕輕推開，一道人影走了進來，門外的金吾衛還催促道:“你只有半炷香的時間，有什麼話盡快說！不要耽擱時間，若是被別人發現，我會吃不了兜著走的，別害我！”

 說完，鐵門被重重關上。

 司馬泗猛然驚醒，定然一瞧，進來的人竟是劉青山。

 “你怎麼來了？是齊王殿下讓你來的嗎？”司馬泗激道。

 劉青山點了點頭，他的眼神有些閃躲，但是牢比較昏暗，司馬泗一時激，本沒有察覺到劉青山的異樣。

 而且此時的司馬泗，對劉青山格外信任，因為劉青山是齊王府大管事，也是齊王的心腹。現在自己出事了，齊王派劉青山前來正合適。

 劉青山上前，低聲道:“沒錯，是齊王殿下讓小人來的，花巨資買通了金吾衛，只能進來半燭香時間，殿下有些話，讓我轉告你。”

 “什麼話？”司馬泗問道。

 劉青山吞咽了一下口水，故作冷漠道:“司馬泗，齊王殿下待你如何？”

 看到劉青山冷漠的態度，司馬泗一愣，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出一個苦笑容，道:“齊王殿下對我恩重如山！”

 “你心里明白就好！那你是如何回答金吾衛的審訊的？”劉青山追問道。

 司馬泗回道:“請齊王殿下放心，我把所有罪責都攬在了自己上，言明齊王殿下是被我蒙騙，對我所做之事，毫不知。”

 頓了頓，司馬泗鄭重道:“劉青山，請你轉告殿下，我司馬泗也是忠義之人，絕對不會背叛殿下。”

 劉青山卻冷哼一聲，道:“是嗎？金吾衛的手段非常兇殘，司馬泗，你能堅持得住刑訊供嗎？殿下雖然相信你的忠義，但是人的承能力是有限的，很快，金吾衛就會把你轉移給大理寺，到那時，你覺得太子和秦王會如何審訊你？絕對無所不用其極的從你口中撬出牽連齊王殿下的口供。”

 司馬泗瞬間沉默了。

 劉青山又道:“司馬泗，你心里很清楚，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司馬泗猛然抬頭，臉慘白，微微抖，道:“殿下他殿下他”

 “不是殿下狠心，你心里應該最清楚，你死了，才是做好的解決辦法。”劉青山輕聲道:“你也放心，你死后，你遠在商州的家人會被送到其他地方，姓埋名，殿下會照顧好你的兒子，將他培養才，將來就會比你強。”

 這番話聽起來是定心丸。

 司馬泗再次沉默。

 劉青山說的沒錯，自己活著，齊王是不會放心的，而只有死了，才能閉。

 “好！我知道怎麼做了。”司馬泗一咬牙，決定用這條命，報答齊王殿下。

 劉青山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道:“這是我準備的毒藥，你服用下吧。半炷香會毒發，我會確定你死了，再離開這里。”

 “好！”司馬泗點了點頭。

 隨后，劉青山將毒藥灌給了司馬泗。

 毒藥喝下后，司馬泗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笑著說道:“劉青山，還請你轉告齊王殿下，我司馬泗無愧于殿下，還請他信守承諾，好好照顧我的家人。”

 劉青山的眼神不由得閃爍。

 他想到了劉玄仁代自己的事，心越加的不安，不敢去看司馬泗。

 而這一幕落在司馬泗的眼中，卻讓司馬泗咯噔一下，他不會懷疑劉青山背叛齊王，他只會認為劉青山是心虛。

 為何會心虛？肯定是剛剛說的一切是假的。

 所以司馬泗連忙問道:“劉青山，你是不是在騙我？齊王想讓我死，卻未想過照顧我的家人？”

 劉青山心虛的厲害，但他越是心虛，越是讓司馬泗認為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劉青山，你說話啊！我已經喝下了毒藥，馬上斃命，難道不能讓我死個瞑目嗎？你我皆在齊王手下做事，我的今日，很可能是你的明日，你告訴我真相吧，就當行行好。”司馬泗追問道。

 劉青山抬起頭，心中越加發寒。

 至于原因，則是因為劉玄仁的算計，竟然把這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