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凌坐在邊上靜靜聽著,神平靜,但心的怒火卻如同那廳堂中間的爐火一般越燒越旺。
而母親崔筠在邊上聽得不時落淚。
許久,崔柏瀚講完了他的往事。
整個大廳很安靜,只有他短促的氣聲和咳嗽聲,似乎剛纔那一番追憶和講述,耗費了他很大力氣。
秦子凌表平靜得嚇人。
到這一刻,秦子凌纔算是真正知曉了母親和外婆在崔家經歷的往事,也知道了母親離去之後,在外公上發生的一些事。
崔柏瀚原本只是他現在所在旁系家族的次子。
他在修行上沒多天賦,縱然出生在大家族,不缺修行資源,二十五歲才堪堪功凝鍊勁力,爲勁力武師……
但崔柏瀚是個有文采,樣貌俊朗,氣質溫文爾雅,隨便一個微笑就能迷倒一大片子的男子。
很多時候,像崔柏瀚這樣的男子難免是個多風流種,但他卻不是個多風流之輩,也沒多野心,沒有任何跟兄長爭奪權勢財富的慾心思。
有一次,崔柏瀚遇到了秦子凌的外婆蘇冰倩。
一位出生於當地一戶書香門第人家,知書達理,容貌端莊的千金大小姐。
雖說崔柏瀚不是長子,但畢竟出自清河郡四大族之一,當時蘇冰倩還是有些配不上他。
但兩人一見鍾,崔柏瀚執意要明正娶蘇冰倩,家裡也就同意了。
蘇冰倩帶了兩位通房丫頭過來,也都長得清秀,知書達理。
崔柏瀚本就不是什麼風流人,也沒有野心,有了一妻兩妾便心滿意足,整日陪著妻子游山玩水,詩彈琴,日子過得好不逍遙。
後來不久,秦子凌的母親崔筠便出生了,兩位小妾也給崔柏瀚生了一兒一。
崔柏瀚就覺更幸福了,覺得老天待他厚,此生已無憾。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
一日崔柏瀚出行無意中遇到了文紅。
文紅一見崔柏瀚便“驚爲天人”,對他深種,非他不嫁。
這文紅是獨,從小就深得父母親的寵溺,而的父親是碧雲宗的長老,母親是清河郡四大族之一侯家主家的嫡。
背靠兩大勢力的大人,又深得寵,可想而知,文紅在清河郡簡直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是獨,執意要嫁給崔柏瀚,父母也拗不過,只好從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崔柏瀚被塞一個人。
但文紅什麼份,又哪肯委在秦子凌外婆名下當小的,非要崔柏瀚休掉蘇冰倩和趕走兩個小妾,只明正娶一人。
崔柏瀚不是薄之人,自然不從。
一開始,文紅還許以各種好,包括扶持他爲所在旁系家族的家主,甚至煉骨藥都會陪嫁過來一份。
但崔柏瀚卻依舊不從,哪怕秦子凌的外曾祖父出面施,他也是不從。
文紅是個無比驕橫的子,從小想要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見崔柏瀚不肯屈服,便也懶得跟他談什麼好,直接就以蘇冰倩等三位妻妾和子的命威脅他。
崔柏瀚只是區區一介勁力武師,當時所在的旁系家族最厲害的人也就化勁武師,而且自己的父親也不支持他,不得他娶了文紅。
現在文紅又拿三位妻妾和子的命威脅他,他也只能無奈屈從。只是哀求文紅看在子不能沒有母親的份上,讓他留下蘇冰倩三人,他改立文紅爲正室。
文紅這才勉強答應下來。
但文紅這人佔有慾極強,甚至可以說是扭曲變態的。
嫁過來之後,很快就開始百般刁難折磨蘇冰倩。
蘇冰倩因此很快就鬱鬱而終。
兩位小妾也被得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崔家。
這時崔柏瀚雖然因爲的緣故被扶上了旁系家主之位,但實際上整個家族的人都是看臉行事。
但文紅還是不滿足,怎麼看崔筠怎麼不爽。
崔柏瀚擔心對崔筠下手,剛好崔筠一次外出結識了秦子凌的父親,兩人一見鍾,崔柏瀚便趁機將遠嫁他鄉。
文紅明白崔柏瀚的心思,心裡反倒更加不爽,認爲他在算計,便著他發誓以後不得再見兒,也不得拿東西給,算是徹底斷了父關係。
崔柏瀚爲了讓文紅死心,無奈發了誓。
“其實,小姐剛嫁過去那幾年,老爺擔心小姐苦,還託人寄了不財過去,可惜都被攔截了。
十多年前,小姐來崔府求見老爺。老爺其實一直不知道,是我被著無奈跟小姐說老爺不見您的。”阿福蒼老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平靜。
聽到阿福這話,崔筠忍不住低聲泣了起來。
十多年前,丈夫病重,走投無路這纔來清河郡求父親幫忙,結果崔柏瀚卻不肯見他,此後不久丈夫就過世了。
爲這事,崔筠到現在心裡還是記恨,結果到現在崔筠才知道,出嫁之後,崔柏瀚其實並沒有忘掉這個兒,而是寄了好些財,只是沒能到手中。
那一年,他也不是不願意見,而是本不知道來過。
“十多年前,是不是父親重病的時候?”秦子凌取出手絹輕輕替崔筠掉淚水,問道。
崔筠點點頭。
“好!”秦子凌點點頭,擡頭朝文紅去。
目很平靜。
但文紅卻渾汗都立了起來,整個人如墜冰窯一般。
“你,你要幹什麼?”文紅往角落裡蜷起來,抖著聲音問道。
“幹什麼?你知不知道十多年前我娘來求見我外公而不見,意味著什麼嗎?”秦子凌冷聲問道。
說話間,手中多了一長長的鞭子虛影。
再然後秦子凌手一揚,長長的鞭子虛影便對著文紅打過去。
一鞭接著一鞭,得文紅滿地打滾哀嚎,看得衆人全都骨悚然。
崔柏瀚緩緩閉上了眼睛,沒有毫的憐憫,只有痛快解恨。
因爲,害得他最的妻子備屈辱,早早地鬱鬱而終,害得他跟子多年不能相見,害得他修煉走火魔……
崔筠扭過了頭。
“住手!”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充滿威嚴的喝聲從廳堂外傳來。
接著庭院口便出現了一位五短材,但雙臂雙格外壯,肩膀很寬,臉上的很糙但線條分明,頭髮半白的男子。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崔山河。
說起來,秦子凌跟崔山河龍脈之地一別已經隔了一年出頭。
崔山河除了因爲服用“燃丹”使得人看起來比以前顯老之外,整個人的氣勢更加威猛,氣涌之間給人巨山迫而來般的覺,赫然已經踏煉骨中期境界。
崔山河今年才三十四歲,正當壯年,而且以他的份和天賦,當年打的基非常紮實。
他的煉骨中期,其實已經有了跟龍嘯天這等煉骨後期大武師抗衡的實力。
“家主,家主快救救我,快救救我!”文紅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哭天喊地地了起來,一邊一邊朝廳堂外手腳並用地爬。
不過秦子凌的勁力長鞭將一卷,席捲上半空,然後一鬆,文紅便“嘭”地一聲重重落在崔坤冶邊上。
“你大膽!”崔山河臉猛地一沉,雙目芒暴漲,上氣勁力瞬間如同山洪一般發出來,使得四周的空氣都一下子急劇流轉起來。
“鏘!”跟在崔山河後的護衛個個掣出了佩刀,大步前,刀鋒遙指秦子凌。
這些護衛人數不多,只有六位,但個個都是化勁修爲。
勁力涌,刀芒吞吐,在夕下映出一片。
“崔兄,一年多不見,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對待故友的嗎?”秦子凌緩緩轉,目平平地向崔山河。
“秦兄,怎麼會是你?”崔山河雖然不認得秦子凌那張年輕的臉,但秦子凌這一開口,再加上他的型,崔山河立刻認出了秦子凌來,頓時驚呼出聲。
“是啊,我也沒想到我和你還是表兄弟關係!”秦子凌說道。
崔山河看著秦子凌,又看看廳堂裡的景象,張在那裡,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表也是極爲複雜,就像便了一樣。
而廳堂外的衆人則全都傻了眼。
崔筠扭過了頭,一臉吃驚意外。
崔柏瀚猛地睜開了雙眼,除了震驚更多的是歡喜。
碧雲宗的文長老,還有侯家,這兩力量終究還是太強大。
若崔家袖手旁觀,兩不相幫,單憑秦子凌一人,崔柏瀚還是擔心的。
但現在看來,他這位外孫竟然早在一年多前就跟崔山河認識,而且兩人還稱兄道弟,顯然關係還不一般。
“見過家主。”過了好一會兒,還是崔柏瀚先打破了沉默,巍巍的要站起來。
“叔爺不好,不必多禮,不必多禮。”崔山河這纔回過神來,連忙上前道。
“唉,老了,這子骨越來越不中用,估計很難捱過這個年了。”崔柏瀚嘆了一口氣,擡起的屁又重新落回位置。 爲你提供最快的合道更新,第兩百二十五章 怎麼會是你?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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