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此祠堂中主事的祖先，便是本朝一個小吏出，他生前爲本村爭取到了資金，修建了一條渠，因此本村許多人還記得他的事蹟，只要用到渠，就會想起他如此約莫有品的實力。

又有兩個，是最老最老的祖先靈，雙眼麻木，沒有核，如同一個傀儡機一樣。

這兩個，便是當初在決定在此定居的一對夫妻，正是因爲他們兩人在此開枝散葉，一百年，兩百年，漸漸脈聯繫起來，了一姓親族。

他們雖然香火最久，但是由於時久遠，本的事蹟被人忘，人們只知道他們是祖先，卻很人會問他們什麼……甚至連畫像也沒有……且生前只是平民百姓，不是什麼的。

況且他們兩夫妻本都在很久以前就投胎轉世去了。

如今留下的祖先靈，只是以“祖先”的概念而留存的神靈軀殼，實力大概在遊神。

剩下的旁列牌位，各自或者如神，或者就是普通“明鬼”之流。

“尊神來祠堂，是爲何事？”

黃天和他們倒是悉，之前黃天就經常跟著土地爺淨化他們家祖墳，淨化葬崗什麼的。

但是後來就接了，不過他們應該知道黃天了土地。

再者說，黃天剛剛煉化大地的時候，把他們祖墳一起煉化了。

他們也沒有反抗。

或者說，不知道怎麼反抗。

又或者說，不反抗更好。

黃天煉化了的大地，世就變了“福田”，不再是惡土了。那些鬼魂都能過得更舒服了。

“我想觀測一下族運。”

“族運？”祠堂中的祖先一臉茫然。

他們確實沒有什麼觀測族運的辦法，乃至於鎮族之寶，大概是祠堂上面的牌匾“敦仁堂”了。

黃天了祠堂，看了香爐，只見煙熏火燎。

此香爐百家供奉，歷經數百年，正好用來觀測族運。

黃天小手一揮，借運化形。

只可見香爐之中，不見香灰，反而是一爐清水。

清水之中有一株迷伱蓮花，含苞待放。

蓮花旁一尾蝌蚪大小的魚兒正在遊。

這個蓮花，就是族運。

這片清水，便是整個青玄村風水環境。

蝌蚪則族中較爲優秀的人。

黃天查看生民簿，發覺是本村地主，而且地主家中還有一個秀才。

黃天暗暗悟，觀測族運，又對禍福之事，有所悟。

“多謝。”黃天將香爐恢復原狀。

祖先靈問道：“尊神看出什麼沒有？”

黃天道：“天機不可泄。”

祖先靈：……

黃天想想，還是問了問他們：“你們祠堂香火比土地廟旺盛，一般是如何利用呢？”

祖先靈道：“我等畢竟不是正式神祇，似鬼更勝似神，也沒甚神通。”

“只用香火燃燒，也可以偶爾託夢，示警。”

“若有司勾魂使者上來，我們便會賄賂於他，下一次就會帶來一些東西，比如文氣啊、武道書頁啊，又或者一些命格碎片什麼的。”

“這些東西，用到後世子孫上，就有可能能幫我渡過難關，乃至於獲取功名。”

黃天好奇：“能給我看一看麼？”

司竟然可以買賣命格碎片，黃天一直認爲命運是虛無縹緲之，地府竟然有實化的東西。

祠堂祖先靈覺得黃天沒有必要貪污這點東西。

於是將收藏的幾個命格碎片給黃天看看。

這些命格碎片，晶瑩剔，但明顯不完整。

像是某種晶，但是十分虛幻，如同一道，又如同即將破碎的泡泡……

“司回收魂魄，不是回收真靈，還有魂魄胎，以及其一生所經歷的命運所形的命格。”

“當然人活著有命格，死後就是萬事如燈滅，大部分就只剩下碎片了。”

祖先靈道：“大部分人庸庸碌碌，命格就是平凡一生，當牛做馬，坎坷多難什麼的。”

“也有六親克，天煞孤星，命中無子，孤獨一生之類的。”

“而完整且有用的命格，都被司收錄起來，聽差說是用來祭煉命運盤……”

“其他命格碎片，就用命運熔爐重鑄，洗煉。”

“差就是將要重鑄的命格碎片，帶出來，與我們做易買賣。”

黃天仔細了一下所謂命格，發現其實是所謂“格，人格，品格，天賦”之類的東西組合在了一起。

而每個人所經歷的不同，格不同，品格不同，人格自然也就不同，其先天的佔數，大多數是後天培養的。

所謂“格”就是約束，就是塑造，是容。

命格的本質，一半是先天就有的，另一半卻是後天造就的。

先天造就的是杯子這個容，但裝什麼，取決於後天的選擇。

而且命格並不是真正的命運化的晶格，而是因爲某一種品格品類，容易趨使人走向某一類特定的命運，是屬於間接影響命運，不屬於直接影響。

比如有人喜歡安靜，有人咋咋呼呼，有人理的，有人。

黃天想起之前自己所言的“命運泥盤論”，倒是和這個命格有某些相似之。

“這幾個是什麼命格？”

祖先靈道：“一個是勤能補拙，一個是膽大心細，還有一個是忠貞不渝。”

也就是說，這些個命格碎片相當於“補丁”，可以打在他們後輩上，使其有這類品質，長久以往，便可以改變命運，甚至命格同化……

黃天暗暗道：不知道城隍爺有沒有做這種生意。

之前就聽說地府用魂煉丹藥的事，本來以爲就夠灰產業了，沒想到還有命格碎片買賣，而且專門針對祖先靈。

黃天之前跟著土地爺這麼久，也沒有聽到關於這個的事。

只聽說地府差會來定時收取魂魄。

之前那個禍鳥的羽就可以跟地府差換取地府特產。

不知道就問，黃天拿起笏板，直接問向了年有餘和土地爺兩個。

土地爺見黃天詢問，便直接道：“命格那玩意，你不要搞，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融合了別人的命格，那你究竟是你，還是別人？”

“他們用命格碎片，也是斟酌再三，給一些天生癡傻之人用，或者本就偏向此類命運的人用，如此就不會大變，只起到一個錦上添花的作用。”

黃天莫名想到聊齋故事之中換心一章，倒是和這個十分相似。

不由得敬畏幾分，一些想試驗的想法熄滅了。

而另一邊年有餘見黃天問起這個，也是十分嚴厲警告：“修命運的神靈，最容易由此墮落魔道，爲邪神。”

“地府的命運盤，就是迴盤，主衆生迴之事，你沒有至公至大，慈悲全知的本事，如同地母一般，能夠清楚一切衆生因果，命運，能看清過去未來之變數，就不要妄想控他人命運！”

“那些祖先靈完全是在玩火，打天庭地府的邊球，好在無論是好是壞，他們都有一層脈上的聯繫，自會令其自食其果。”

“你若不想擔負衆生的命運，就要放下助人節，尊重他人命運，只做旁觀，或者引導就行，萬萬不可直接干預，就像我之前一樣，直接干預，那人中了舉人，也還是瘋掉了，這就是我的因果了。”

黃天連忙表示自己不會來。

年有餘這才放心，隔著笏板給黃天傳送了一些有關於命運的基本常識。

黃天將命格碎片還給了祖先靈。

運用這些命格碎片，也屬於他們的命運的一種。

黃天暗暗道：“能從魂魄中取命格，確實有些如同魔道，但如果是方機構，聽起來就靠譜得多，況且還是地母這樣慈悲的大神。”

“尊神，我們倒不是說墮落邪道，也不如那位所說的玩火自焚……”祖先靈苦笑道：“我們不以此維持，便沒有對抗風險的能力，容易脈斷絕。”

“之前土地爺和青玄龍王降雨，我們也給送去了好些香火孝敬。”

“有這個東西在手，總比沒有的要好，這些命格碎片足以帶我們村子，乃至於族羣的命運了。”

黃天回道：“你們放心，我沒有眼裡容不得一滴沙子的道理，我看青玄村一直以來就還不錯，可見你們沒有來。”

祖先靈微微舒了一口氣。

黃天對如今青玄村大概況已經調研清楚了。

日後大概發展方針也在心裡落了草稿。

大概就是第一個五年計劃什麼之類的。

黃天完全將此事跟前世的扶貧劃上了約等於號。

好在只有一個村子，螺螄殼裡做道場，黃天也好看看自己的社稷權柄，到底能夠給其帶來一些什麼樣的，潛移默化的變化。

回到了山中，黃天便招來了辛夷九：“辛族長，你族中有沒有打算下山結緣修行的狐貍？”

辛夷九斟酌道：“有倒是有，我家十娘，已經有一百一十年道行了，不知道山君問此何事？”

“我打算劉道去土地靈境修行，順便宣揚我山中富饒，山神慈悲，但只派他一個人，我覺得不大放心，辛家學狐，都是知書達禮的，想來通治理務，區區一個村子，應當是手到擒來。”

辛夷九鬆了一口氣：“山君不要給小老兒戴高帽了，倒是得心裡難。”

“不過既然山君信任，我便將我那十娘調派去，不山君爲難。”

“如今山君還兼職了青玄村土地的話，倒是可以做許多文章，比如再開一個凡人集市什麼的，或者說發展客棧之類的。”

黃天暗暗點頭，卻對著辛夷九道：“這些都不是重點。”

辛夷九本來以爲黃天會按照慣例說一句：“你去辦就行了。”

沒想到黃天終於有了自己的主意了。

“要想富，先修路！”

黃天道：“我打算先修一條黃天山脈到青玄村的路，再修一條上山的路，最好能展現風的一條小路。”

“修了路，一切就水到渠了，客棧不用我們開，山貨怎麼賣出去也不用我們心……”

辛夷九：“還是山君高明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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