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也不會原諒我嗎？”

良久，端木齊的眼裡，慢慢的浮現出死灰般的落寞。

他擁有過這世上最的子，也擁有世人無法想象的權貴，在那個位置時，他不信任所有人，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對他下那個龍椅有企圖，而現在他獨坐在這裡，也應驗了他當時的預。

他的兒子，個個都只是衝著皇位而來。

他對他們無憐惜之，他們對自己，亦不會有親。

“除非我母親活過來。”

端木曦看著他的側臉，看到他兩鬢多出的那些白髮，看著他一天一天的蒼老下去。

心裡有不忍，卻絕不會表出來。

因爲這是端木齊應得的下場，他在位時所犯下的一系列罪孽都應該由他自己來承擔。

端木曦的影慢慢遠去。

“映雪，我終究是敗了，敗在你兒子的手上。”

端木齊喃喃的說著這句話，一滴混濁的淚，慢慢落下，眼中，有不甘，只有不甘。

回到書房時，天漸黑，而端木絕仍然執意的跪著，低垂著的姿態，顯示出他的謙卑。

見到端木曦的出現，他立刻擡頭：“皇上！”

“進來吧。”

他只淡淡看端木絕一眼，邁房。

“皇上，臣弟想自薦擔任此次修建湘北河堤的督使。”

端木絕跪下，神嚴肅：

“修建河堤是替百姓造福，彰顯皇上仁於民，臣一定會全力以赴圓滿完此次任務。”

端木曦輕挑了挑眉頭，不聲。

修建河堤需要大量的人力力，這期間有多油水可撈，任誰都想去沾這個好差事，這也難怪他願意跪在這裡一聲不吭這麼長時間。

“十一哥倒真是有心了。”

他慵懶的回答，也不正面給他答覆。

“只要皇上願意，我定不負重拖，完此次任務。”

端木絕再度表決心。

“此事容朕考慮一下。”端木曦慢慢的下著逐客令。

“皇上，臣還有要事稟報，臣的側妃前幾日說是在皇城見著了一個人，非常像司清瑤，上前想去確認時，那人又不見了。”端木絕擡眸，直視端木曦的臉龐說道。

端木曦的眼裡一掠而過的欣喜若狂，沒有被端木絕忽略。

“哦？又在皇城出現了？”

片刻過後，他才緩聲說道，否則心裡的那種會跳出來。

“是的，婉英說親眼看見的。”

“那就盡力找到。”端木曦以手指敲擊著桌面，“找到之後直接送來見朕。”

“是。”端木絕眼裡，掠過一抹笑意。

他猜的果然沒有錯，皇上果然還是很在乎那個司清瑤的，只要幫助皇上找到那個司清瑤，他一定會得到重視，不用再看端木哲與端木辰赫的臉行事。

步出書房外，端木曦只覺得渾都有著說不出來的暢快，皇城出現了的蹤影！

消失了兩年的人，此時此刻又回來了！

現在好嗎？心裡是否還在記著當年的事而不肯原諒他？

“皇帝叔叔！”

小錦兒飛奔著過來，抱住他的。

“小東西，怎麼還不去休息，在這裡等朕嗎？”

擡眼看了看，伺候小錦兒的宮誠徨誠恐的跪著，不知所措。

“是啊，等皇帝叔叔陪我玩，還有這麼長時間了，我娘怎麼還不來接我呢？”

小傢伙哀怨不已的嘆了口氣，眼裡只有淺淺的無奈，娘是不是不要他了？扳著小指頭數了這麼多天了，仍然沒有要來接他走的意思。

“小錦兒，朕問你，你娘若是來了接你出宮，你會捨不得朕嗎？”

端木曦出手掌，輕輕了這張的小臉，不知何故，每次看著這個小小的一團，心裡就會一種異常安定的覺，見到他的笑臉，便會覺得再大的煩惱也可以暫時忘卻。

心裡會滋生出一種奇異的念頭，將來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後，會不會還如此的喜小錦兒？

他畢竟是那個人的兒子，無端的將他抱到宮裡來生活了大半年。

“我更捨不得娘。”

小錦兒老實回答。

親孃只有一個，而且娘不止一次的告誡過他娘對他的重要，在他心裡，娘永遠是排在第一位的。

“很好，做人就該這樣。”

輕輕著他的小腦袋，一邊欣一邊又有些惆悵。

爲何會對這個小東西有如此不捨的緒？

“皇上，賢妃娘娘求見。”

太監前來通傳，聽到此類通傳，端木曦臉上一般都會浮現出不悅。

“讓進來吧。”

此次破天荒沒有讓人滾，相反一臉平靜的命賢妃。

捂著一顆七上八下的心，賢妃又驚又喜的端著親手做的小點心走了進來，行禮過後聲道：“皇上，臣妾特意做了些小點心，來給您嚐嚐。”

“放那兒吧。”

端木曦隨意看了一眼，將小錦兒抱到自己的上，小傢伙有些困了，趴在他的懷裡昏昏睡。

見狀，賢妃亦不敢多語，只敢靜靜待著。

直到他命宮將小錦兒抱下去，賢妃纔敢期期艾艾的開口：“皇上，您不嚐嚐嗎？是臣妾親手做的。”

“朕不吃甜食。”

他淺笑著開口，眸子裡像湖水閃著瑩潤的芒。

這是賢妃宮以來第一次，見到端木曦出這樣的笑容。一直以爲他是個不近人的帝王，周都帶著刺，任何人也無法靠近，卻不曾想，他也會有這樣的時刻，瞳孔裡的，像能溢出水來。

“皇上。。。。。。”

賢妃抿了抿脣，

“那您可以告訴臣妾，您吃什麼嗎？臣妾下次做給您吃。”

“不必了，膳房做的東西還。”端木曦揮了揮手，“還有事嗎？沒事就早點去歇息吧。朕還要批閱奏摺。”

“皇上，夜漸深，您也該早些歇息，終日爲國事勞，臣妾見了會心疼的。”賢妃紅著臉，忽閃著眼睛說完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