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奴平平無奇的靈魂上,忽然閃爍出電。
已然重創的青鳥,連連退後:「別殺我,反正我也出不去,也傷不了你。」
炎奴搖頭道:「現在你控制不了我的,但如果我被毀,靈魂自出竅……你若是在我之前占回,豈不是就能控我的了。」
說罷,他連轟數拳,青鳥元神灰飛煙滅。
不過炎奴並沒有走,沉思片刻,撕裂了自己一塊靈魂,又吸收回去。
「唰……」
青鳥的元神一臉驚恐地出現在識海空間中。
「別殺我!」
炎奴撓撓頭:「我已經殺過一次了……」
「什麼?」青鳥想起來,他最後的記憶,就是炎奴靈魂電拳轟下來。
「你你你……把我復活了?」
青鳥神麻木,這可不是靈魂出竅那種假死,而是形神俱滅之後復甦,真正的逆轉生死,據他所知,只有最頂級的神通才可能做到。
炎奴皺了皺眉,對於青鳥的元神刷新,他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本源啥的能恢復,元神自然也可以。
「果然和疫病之蟲一樣,它們死了我吃草就能生產,而你則是補靈魂來生產,你就是寄生在我腦中的靈共生蟲。」
「這種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東西,我即便適應,也不會由我來控制。」
聽到他共生蟲,青鳥眼神悲愴,知道自己恐怕永遠擺不了炎奴了。
就連死亡都擺不了的那種。
「你要拿我怎樣?我傷不了你,你卻能傷害我,你是不是要不斷地吞噬我的靈魂?」
炎奴楞了一下:「對哦。」
「……」青鳥臉沉。
可隨後炎奴皺眉道:「不過你有點噁心。」
自從多了一種思維模式后,他在價值的基礎上,還會考慮意義。
炎奴想了想,自己吃自己也能壯大靈魂,完全沒必要吞噬眼前的老頭。
他嘗試了一下,撕裂了自己三的靈魂。
隨後吸收百分之二,他立刻自己補滿,然後那三靈魂也飽滿了,只不過沒有意識。
「哦?我的意識是唯一的麼?」炎奴還以為會創造另一個自己,結果只是一團飽滿的靈魂質。
接著又將其吸收回去,前前後後,他靈力量相當於翻了一倍。
他這手作,把青鳥看傻了:「怪……這太荒謬了……」
「你就在這關著吧……」炎奴一笑,打算暫時不管這個傢伙。
見炎奴準備離開,青鳥有些錯愕,忽然抬手道:「等一下!」
「我可以主切出靈力,給你吸收。只希你日後能……」
炎奴擺手道:「不需要,煉化你的太慢,而我的靈魂一瞬間就能吸收。」
他還記得,自己是活活磨死的沂蒙山人的元神,每一次只能吞噬一點點,那效率真的很慢。
相比起來,他的靈魂因為本來就是他的,所以不是吞噬,而是『回歸』,一下子就吸收了。
既如此,那為何不吃自己的?他覺吃自己的最乾淨。
青鳥又道:「還有神識!我雖然逃不出去,但是神識不傷害你,肯定能探出去!」
「這樣的嗎……」炎奴一驚。
他被神識傷害過,不知道神識本質上不會傷害他,那是一種探查力量,除非有相關的傷害法。
霎時間,炎奴就覺一種意識蔓延出,掃描周圍的況。
他看到了自己的,就卡在懸崖邊緣的一棵樹上。
接著掃描到了天空,太已經出來了,蒙蒙亮,天上乾淨得很。
他之前烈火焚天的景象早已經結束,這讓炎奴想起來,自己的適應確實也結束了。
除了剛被奪舍時,把青鳥的元神適應共生蟲。
之後他撕裂自己的靈魂,這一點並沒有被適應。按理來說,應該會和他咬破手臂吸,結果第二次吸不了是一樣的。
這時間,正好對應天上的火消散。
「我果然必須『火曜於天,照四方』,才能開啟適應麼?」
炎奴心裏呢喃著,隨後反應過來,大喊:「停下!把神識收回來!」
青鳥一愣,連忙收回:「你能看到?」
炎奴誠實道:「我雖然不能控制你,但你的一舉一,我都能到。你看到的東西,我也能看到。」
「不然怎麼說,你是我的靈魂共生蟲。你元神的功能,其實還是我的,只不過是由你來控制。」
「就好像我的心臟,它自己會跳,但運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我。」
「你的神識既然能放出去掃描,那麼你看到的一切,也會共給我。」
這就是炎奴,一上來就確定青鳥已經被他共生的原因,不然怎麼敢站著不,吃那招元神青劍。
只是他終究不太了解神識這種東西,還以為青鳥出不去,神識就也出不去。
「你若是關鍵時刻,神識外放求救,會很麻煩啊……還是把你打死吧。」炎奴說著,抬起了靈魂電拳。
打死青鳥,大不了平時不補充靈魂,他自然也就不會復活。
青鳥急忙道:「不不不,我不會這麼做的,不然我幹嘛告訴你神識能外放!」
「是啊,你為何告訴我?」
青鳥嘆息:「你難道不知道……你有多可怕嗎?當你復活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擺你了。你的逆天,超越了生死。」
「我實話跟你說,我已經沒有心氣了,或者說……我服了。」
「你說什麼以後能靈魂出竅了,我會趁機控制你的……呵呵,或許可以吧,但你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擔心我控你的,把你靈魂殺了?我現在都不敢想這種事!」
從開戰到現在,他真正切切到炎奴能力的可怕,他覺得沒有什麼是炎奴不能適應的。
他已經不敢想像,炎奴真的死掉,會怎樣……
這個怪連他都復活了,難道還會死?天知道又會發生怎樣可怕的蛻變。
炎奴雖然聽他說話不清不楚,但也能到青鳥心滿是恐懼,那是非常強烈的緒波。
於是他說了一句:「你試試騙我,能不能讓我到。」
青鳥一愣,說道:「我剛才在騙你,反正你不到。」
霎時間炎奴放下了拳頭,因為他到了,青鳥這句話在騙他。
「等我需要你的神識,你再外放……對了,你之前說希日後什麼來著?」
青鳥抿著道:「我都聽你的,只希日後,你能允許我仙。」
「你都這樣了還要仙?怎麼你們一個個,就這麼想要仙?」炎奴錯愕。
青鳥憧憬道:「你沒有真正修鍊,你不懂,境界升華的那一刻,是有多麼妙。」
「好像無數的道理,明晰於心,好像無數的靈,在心中綻放。傳說就天仙,有無上妙意,妙不可言!」
「凡是提升過境界的,都仙,境界越高,就越!」
炎奴撇道:「明晰無數的道理,就你這樣?」
「呃……那是一種覺,覺……無可描述。」青鳥有些尷尬道。
炎奴歪著頭:「那你努力吧。」
說著,他離開泥丸宮,霎時間回魂睜眼。
天已經亮了,他從樹上爬起來,扶著巖石往上攀,兩下就爬上去了。
他舉目四,這裏十分陌生,草木茂,山巒疊嶂,儼然到了另一片山林。
幾十丈外,青鳥的就趴在地上,模糊。
炎奴正要過去,忽然一抹劍飛來。
有人駕馭著寶劍,降到山頭,落到青鳥的旁邊。
「又來一個?」炎奴有些懊惱,雖然神飽滿,但他就是覺心累。
一波接著一波的戰鬥,從茶山堡殺到現在,儘管他越來越強,但敵人也越來越多。
有了『中人之姿』的思維后,他能到這種沒完沒了,紛爭不斷的倦意。
「嗯?他沒管我?」
炎奴眼睛一亮,只見那修士全程無視了炎奴,只是一味地在探查青鳥的。
這讓炎奴恍然,對了,他只要不用力量,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凡人。
所有的能力都被在了小刀里,好像在另一種『層面』。
就連青鳥所在的『銅錢識海』,別人也看不到,它只是『彷彿』、『猶如』在眉心。
所有能力,已經是冥冥中存在,正常方式本探查不到了。
非要說他哪裏奇怪,那就是果,加上肚子著一把刀。
但這把刀也是平平無奇,好似也沒有任何特殊之,要知道之前都差點被他的烈火給毀了。
「凡人,你為何在此?」那名劍修終於跟炎奴說話了。
但他沒有看炎奴,一揮手從袖子裏飛出一套袍服。
等炎奴穿上之後,他才轉過,冷眼瞥著他。
「有一群神仙打架,死了好多,然後有個系著黃巾的壯漢追我,我就一直跑,後來他沒追了,我摔下了山崖,掛在樹上,剛剛才爬上來。」炎奴說著一屁坐到地上,背靠著石頭,捂著肚子。
劍修聽他說得不清不楚,眉頭一皺,但還是聽出追他的是黃巾力士。
霎時間一揮手,從他袍子裏飛出一尊高大的力士。
「是這個嗎?」
炎奴點頭,心說這傢伙原來把這大高個也給撿走了。
劍修見他肚子著一把刀,隨手又扔給他一顆藥丸:「你是附近的山野村夫?」
炎奴老實道:「我是賤民。」
劍修撇撇,覺這種山野村夫也問不出什麼來,年紀又小,又沒讀過書,估計是在山裏無意間被捲修士鬥法中,有人對黃巾力士下令,所有靠近的凡人驅逐,所以他才被追。
正想著,他同時又從青鳥懷裏,拿到了那本『法書』。
那真是一本普通的書冊,還有點破破爛爛的,劍修隨手撿起來時,裏面還掉下來一頁紙,隨風飄到了山林中。
但他看也不看,又收走了青鳥攜帶的各種法品。
炎奴倒是看向山林,心說這可是青鳥拿著當寶的東西,劍修沒有看出奇異麼?
忽然,一力量從天而降,捲住了青鳥的各種。
「何人!」劍修用力守住。
隨後撕拉一聲,書冊被撕兩半,一半隨著其他法品,統統卷上了天。
炎奴和他都一抬頭,只見頭頂一片彩雲飄來,雲上有人霞異彩。
天空中傳來悠揚的聲音:「太行東首日霞峰,上浮雲霄下列龍。自古皆有求道者,不知何拜仙宗。」
劍修瞳孔一:「太行仙宗!」
其實不用聽詩,他一看霞的款式,就認出來頭。
當即劍而起,飛到仙宗弟子的對面,神肅然。
炎奴一聽這詩耳啊,沈樂陵念過,原來太行仙宗的人,還集有一首詩啊。
他也不散發任何力量,就坐在山頭,靠著巖石,仰脖子看著。
一臉『我是賤民,你們神仙打架不關我事』的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