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書院。

一位位考生陸續到來。

孟小川、溫毅、古沉沙、景云、慧通等人，聚在山門旁的一棵大柳樹下，靜靜等待著。

馬車駛來。

停在了山門外。

車廂里。

姜握住了楚休的手。

“答應小姨，好好參加院考核，不要再想其他事。”姜盯著楚休的眼睛。

楚休微微頷首，“我還不夠強，暫時管不了太多事；等我為后山弟子后，可能就不能再聽小姨的話了。”

姜臉緩和，輕聲道：“到那時，你做什麼，小姨都支持。”

“好。”楚休笑了笑，瞥了眼夏初雪，道，“我會照顧好初雪表妹的。”

夏初雪秀眉微蹙，悶不作聲。

“這倒不用，你只要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姜溫聲道。

夏初雪目幽幽。

姜當即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家初雪還是很強的，我相信初雪可以憑借自己的能力，登上山頂。”

楚休笑了笑，又說了幾句閑話，便和夏初雪、老板娘一起走下馬車。

看到大柳樹下聚集著的一眾人，會心一笑，邁步走了過去。

“怎麼說？”孟小川直接問道。

楚休微笑道：“登山，直上。”

眾人沉默。

這可不像是他們了解的楚休。

“先進書院吧。”楚休笑道，“我這次打算用最短的時間，登上山頂。”

“最短的時間？”眾人恍然大悟。

“這下子，力一下子就來了。”溫毅微笑道。

“……”

一眾人一同邁步走進朱雀書院。

走在最后面的夏初雪，瞧著這些人的背影，若有所悟。

“登山之后，再去劫親嗎？”

夏初雪暗道，一時有些猶豫，不知該不該通知爹爹和娘親。

朱雀書院有一座山。

山無名，亦不高。

卻是天下十九州無數人心目中的圣地。

一眾考生陸續來到了山腳下。

楚休為了焦點。

扶搖榜新榜首，這本就是一個十分吸引人的名頭。

再加上前晚發生的事，以及此刻正在發生的事，皆跟楚休有關。

憐憫，不屑，輕諷…眾人的眼神各異。

楚休淡定自若，舉目向山頂。

半山腰有云霧繚繞，阻隔著視線。

云霧下方，可見深林流瀑，水澗巖泉，千巖萬轉，迷花倚石…

正著，云霧繚繞中，走出三道影。

這三人看似步伐不急不緩，可轉瞬間影已臨山腳。

“二先生、四先生、十二先生。”有人低語，曾見過這三人的畫像。

“二先生…”

楚休微微瞇眼，這是他第一次見這位二先生。

考生皆至。

二先生王權、四先生趙王孫、十二先生唐家寶站在山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一眾考生。

“院考核，考的是心。”二先生道，“明日天亮之前，登臨山頂者，可為朱雀書院院弟子，同時獲得參加最終試的資格。”

眾人屏息，靜靜傾聽著。

“山里有陣法，你們看到的景象不盡相同，這對應著不同的考驗。”二先生繼續，“若是相遇，最好不要同行，不然你們會遭遇到什麼事，就連我也不確定。”

“若是相遇，能對其他人出手嗎？”有年輕天驕問道。

二先生道：“點到為止。”

“……”

“噹——”

伴隨著一道古鐘聲，山腳下升起了團團濃郁的白霧。

“可以登山了。”唐家寶笑瞇瞇地道。

“我王路飛必定第一個登上山頂。”名王路飛的年輕天驕大笑一聲，大步走白霧當中。

“院弟子，我當定了！”中州天驕李七夜淡笑一聲，亦邁步走進白霧當中。

“不求最快，只求最穩。”來自劍州的李長壽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白霧，登山而上。

“……”

不天驕考生，在登山之時，都說了一兩句話。

王權一笑登山前，專門看了楚休一眼，“我在山頂等你。”

“那你可要快一些。”楚休悠悠道，“我已經打算，等我登臨山頂后，會在山頂撒一泡尿，飛流直下三千尺。”

周圍一眾人：“？？？”

包括夏初雪、老板娘在的一些考生，都暗暗瞪了楚休一眼，臉頰微微泛紅。

王權一笑眼角不可察覺地了下，淡漠轉，直直邁步走進白霧當中。

“咱們也進去吧。”楚休掃了眼周圍幾位好友，微笑邀請道。

“你先。”溫毅微笑。

其余人也盡皆看著楚休。

“你們…”楚休無奈，搖了搖頭，邁步走到白霧前，深吸一口氣。

“登天路，踏歌行，彈指遮天！”

楚休朗笑一聲，大步走進白霧，登山而上。

“這小子的文采是真好啊。”孟小川羨慕，來到白霧前，他也想拽幾句文采，可肚子里實在沒貨，只能回頭看了眼景云、溫毅等人，笑瞇瞇地道，“我也打算在山頂撒泡尿，飛流直下三千尺。”

說完，桀桀笑了聲，登山而上。

一眾人無語，皆陸續登山。

“咱們也進去吧。”朱有容深吸一口氣。

“好。”老板娘點頭。

兩人一同走進白霧當中。

在過白霧區域后，朱有容邊已沒了老板娘的影。

同時，上的衫已褪去，變了一純白儒生袍。

的臉，已和楚休如出一轍。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朱有容郎朗笑，這是楚休昨晚教的一句詩詞。

山腳附近。

一塊平的巨石上。

二先生、四先生、唐家寶三人目皆是放在了朱有容上。

“這易容，絕了。”唐家寶驚嘆。

四先生趙王孫點了點頭，“已近乎于道，完全無跡可尋。”

二先生道：“兩轉，貌化眾生；千人千面，無相真君。”

“是無相真君？”唐家寶驚訝。

趙王孫笑道：“二師兄既然說了，那肯定是。”

“他走了。”二先生道。

趙王孫、唐家寶一怔，瞬間明悟，知道二先生口中的‘他’，指的是楚休。

“從哪離開的？”唐家寶好奇，據他所知，這座山的正面，遍布著各種陣法，前路在山頂，后路可不在山腳。

二先生眸深邃：“他的速度很快。”

…

朱雀大街，天高氣爽。

楚休撐開了一把傘，漫步在街道上，雙眼好奇地打量著左右兩側的一座座房屋。

沒有下雨，一個男子撐著傘獨行，這很怪異，自然而然地吸引了不人的目。

他們好奇地打量著楚休，不時便有人指指點點。

一座屋頂上，有百鳥衛看到楚休的影后，當即急閃躍，第一時間前往吉王府，匯報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