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放鬆，一直死守的防線崩塌，才察覺後無數氣流涌。

那是殺氣，濃重的殺氣。

而周圍，無一人相助。

大哥還在努力飛奔過來……

疲倦剎那退去，驚恐的嘶喊。

＂大哥，不要過來……＂

然而已經晚了。

下一刻，落了一個堅實的懷抱，鼻腔溢滿了腥味。那是長久廝殺後早已凝固，以及方纔和那些人戰時留下的。

有他的，也有敵人的。

撲——

呲——

箭沒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就在耳邊，那樣清晰刺耳，伴隨著大哥早已抑制不住的悶哼疼痛聲。

睜大眼睛，看著他角的鮮慢慢溢出，染紅了的臉，的衫……

劍雨還在不停的落下，全都被大哥用阻擋。他護著，跪倒在地，手中驚羽劍揮舞個不停。

只聽得見劍聲劃過空氣的刺啦聲以及箭羽折斷的聲音。還有，大哥箭羽沒大哥的聲音。

他揮劍的手早已麻木，只不停的重複著那些作，彷彿只剩下了一個意念。

保護。

用命，護周全。

抖著，臉慘白如雪，想開口讓鬆手自己逃生去。可幾次張口，都吐不出一個字來。

他抿著薄脣，一句話沒說。

知道，他早已重傷無力迴天，只是靠著心裡那意念才堅持著沒有倒下。

在心裡拼命吶喊，快來人，來人……

上天終於聽見了的呼喚，暗衛們來了。派去襲的兵們，也回來了。

箭羽消失了。

而大哥，也走了……

他臨死都未曾閉上眼睛，臨死都單手將的護在自己前，臨死都還拿著劍，似乎只要敵人以來他就出劍立即斬殺敵人。

他死了，但他未曾倒下。只是手中的劍，再也無力拿起而在地上。而他單膝跪地，靠著劍支撐著自己的不要倒下。

巍巍的說：＂大哥，我們得救了……＂

一霎那，聽見他最後突出的一口氣。那樣輕，又那樣重的在心頭。然後在耳邊說：＂回去，救……＂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氣息已經悄然遠去。

的心也似停止了跳。

＂大哥……＂

的出手，放在他鼻息下，而後發出淒厲的嘶喊。

＂大哥……＂

天空忽然電閃雷鳴，瓢潑大雨，頃刻而至。

彷彿老天爺也在爲嘶鳴哭嚎。

那一夜的大雨沖刷了整個東丘山，卻洗不掉東丘山上的和那些未曾離去的冤魂。

抱著大哥的無助哀嚎的哭泣，他上的將的衫染紅，周圍淒冷森，到都是殘骸白骨，紅如殘。

大哥中三十七箭，十九劍傷刀傷，死的時候，上的幾乎流乾。

將大哥和那五萬兒郎葬在東丘山，用手指在碑上刻下《冤魂賦》。

劍戟喑啞刀寒，巾幗兒郎淚沾裳。

紅巾飛揚遍地哀，命斷東丘魂歸何？

故國不知天不憐，任那芻狗詭計陷。

聲聲哀嚎震四海，骨深埋冤不散。

……

查出了大哥的死因，帶著大哥的劍和冠冢回國，去了高麗。大哥的仇，不會忘。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天傳來消息，貴族們人手一份書，再次聯名上奏要求廢除太子。

隨著變法的深，底層階級的百姓們利益越見充實，而貴族們的利益卻在一天天減。

民心已得，可普通百姓無權無勢，如何能抗衡貴族們在朝中樹大深的勢力？

天的貴族和百姓們形了兩派，一方勢要殺太子，一方勢要維護太子。

自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分裂之戰在部蔓延。

此時大哥已死，天損傷眼中，周圍還有各大國虎視眈眈，再也經不起戰的摧殘。否則，天必將亡於戰。

而無論是貴族也好，普通百姓也罷，拿誰開刀都做不到殺一儆百的效果，反而會弄巧拙，形勢愈演愈烈。

所以最後的結果，只能犧牲二哥。

深諳政權之道，如何不知這個道理？也終於明白，大哥臨終前未說完的話，是救二哥。

忽然想起自己臨走之前那晚二哥說的話，瞬間如醍醐灌頂，了悟所有。

二哥料準這次戰事有變，可他不能阻止，更不能終止變法，因爲那是天

百姓的希。

想要在七國之中立足，天腐朽的封建制度就必須終止，否則遲早爲人魚。

他也明白，強制改革變法的結局會讓自己爲衆矢之的。再加上大哥遇害，貴族們了一重顧及和威脅，更會團結一致的來對抗他。

迫於種種力，暝最終將二哥關閉東宮。

彼時，剛回京，卻依舊晚了一步。

翌日，二哥便飲鴆而亡。臨死之際寫下累累書，憤慨激昂，字字悲泣。尤其最後＇吾之冤屈，上天必慟＇幾個字更是震驚朝野上下。

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是讓貴族們心驚駭然。

因爲太子薨不到一刻鐘，皇城開始下雪，鵝大雪。

時值六月炎炎夏日，卻飄起了雪花。

此乃上天預示，人間必有大冤。

貴族們惶恐不安，驚懼莫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更是讓他們措手不及。

皇城，以及各州各縣的百姓跪於街邊，服喪哀嚎，更有甚者跑到貴族們的府邸去鬧事。

衙門的人本無法阻擋。

二哥以自己的，喚來了從未有過的民怨沸騰。平時伏低做小懦弱膽小的百姓們，心裡積的委屈和憤怒被點燃，如火山般發。

貴族們更加膽寒。

拜天國腐朽封建的思想所賜，天尤其信奉天命鬼神之說，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

再加上二哥臨終所寫書那最後幾個字，彷彿便是上天寓言，更是讓他們恐懼畏，氣焰漸消。

貴族們的退，表明了他們的立場。再加上百姓的怨言無法平息，所以，變法仍舊未曾廢除。

二哥以自己的死，來抵消貴族對變法的仇恨和百姓們起的勇氣和決心。

帶著大哥的冠冢和驚羽劍回到皇宮，忽聞母親被查出在宮中使用厭勝之迫害皇妃皇子，只因要爲二哥報仇。

那是快馬加鞭趕回來，本就疲力竭，再連連到刺激，更是悲愴絕，神魂裂。可那從前對呵護備至百依百順的父親，卻不聽諫言，甚至不聽大哥被枉死緣由，便將關了長生殿。

長生殿，是那個男人爲母親所建的寢宮。

意深長，是爲長生。

可如今紅未老，卻落得那般結局。

長生，長生地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