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楠駕車在高速上疾馳了幾個鐘頭,也覺得有些困乏,和葉志遠找了個服務區休息,期間給葉志遠買了服,不至于讓葉志遠穿著囚服引人注目。
簡單的吃過飯,葉志遠催促上楠上路,恨不得馬上見到自己的父母。上楠翻了對方一記白眼道:“你想累死姐姐嗎?要不你來開吧?”
葉志遠撓了撓頭,看著面疲態的上楠,也覺得有些愧疚,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會開車,不好意思啊,我心急了,那咱們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
上楠看著靦腆的葉志遠道:“沒事,知道你心急,不過咱們可得說好了,到了你家,你只能在暗看看你的父母,不能見面,不然一是解釋不清你如何出來,二是我也不想看到骨再分離的場景,你能做到嗎?”
葉志遠猶豫片刻,想著自己能出來看看家人已經是承了上楠天大的人,總不好再給對方添麻煩,便點頭答應了。
兩人休息一陣,又給車子加滿油,便駕車離去。
到達天江市,天已經黑了,在葉志遠的指引下,兩人出現在當初葉志遠假結婚時所得的婚房。
近鄉怯,坐在車的葉志遠看著房間窗戶出的燈,雙眼通紅,久久無于衷。
“下去啊,愣什麼?記得我們的約定,不要見面,看一眼就行了。”上楠催促道。
葉志遠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找了個無人的角落,順著墻壁蹭蹭蹭的爬了上去,墻上留下一排手指捅出來的孔,雙手著自家的窗臺向里邊去。只見二老正在吃晚飯,桌子上擺著一盤青菜,兩人面前各放著一碗米湯,簡簡單單。
房間沉默抑,葉母吃著吃著,放下手中的飯碗,長嘆一口氣道:“也不知道小遠在里邊過的咋樣,能吃飽飯不能,早知道這樣,當初你就不應該讓他娶那個蘇天荷,那豪門的恩怨不是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沾染的,惹出這些麻煩事,我死了不當,小遠這輩子——哎,大好的前途沒了。”說著說著龔素珍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葉衛國只是低頭不語,一個勁的往里飯,最后將手中的飯碗往桌子上狠狠一放道:“我明天接著去盛世公司要說法,我一定要讓他們還我兒子一個公道!”
“你消停點吧,咱們斗不過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前段時間咱家門口被人潑大糞,還扔了一只死狗,還不是那些人在報復你去告狀?別最后再把你的老骨頭給搭進去了。”龔素珍趕勸道。
又是一陣久久的沉默。
窗外的葉志遠心如刀絞,既心疼父母又痛恨那些恐嚇自己父母的惡人,慌忙沿著原路返回,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沖進去與父母相見。
葉志遠雙眼通紅的回到車,對上楠道:“教,能借我點錢嗎?”
上楠似乎早有準備,從副駕座位上的手提包拿出一摞錢遞給葉志遠道:“前段時間出國花了不,現在我手頭也沒多錢,這是兩萬塊錢,你先拿去。”
葉志遠默默的接過錢,用車上的塑料袋裝起來,又找來紙筆寫了個便簽一同塞進塑料袋,再一次轉下車爬到自家窗臺邊,輕輕的將窗戶推開一條隙,把手中的塑料袋塞了進去,關閉好窗戶,在窗戶玻璃上“啪啪”的拍了兩下,便從樓上唰的一下跳了下來,趕跑到車對上楠道:“開車,走。”
葉衛國聽見有人拍窗戶,以為又是那些社會人來找茬,趕忙跑過來打開窗戶,卻連個人影也沒有,只看到樓下一輛汽車的尾燈消失在眼前,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正準備返回接著吃飯,又發現腳下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塑料袋,撿起來打開一看,竟是一摞人民幣,上邊還有一張紙條,寫著:爸媽勿念,我在里邊很好,你們要千萬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兒志遠。
“孩兒媽,你看這是啥!”葉衛國驚喜的向龔素珍大道。
天已晚,今天是趕不回監獄了,上楠給監獄長打電話說了一聲,帶著一路沉默不語的葉志遠,來到天江市中心的一家旅館,開了兩間標房住。
兩人都還沒有吃晚飯,上楠買了些鹵煮和酒水,敲開了葉志遠的房門。
“喝點兒?”看著神低落的葉志遠,上楠開口說道。
葉志遠接過上楠手中的燒刀子,仰頭“頓頓頓”的灌了下去,瞬間嚨如同烈火灼燒,不咳嗽了起來。
上楠搶過酒瓶道:“不會喝就喝點逞什麼能。”看著并不搭理自己的葉志遠,上楠接著道:“至于嗎?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當年我未婚夫死在我懷里,我也沒有像你這樣不死不活的樣子。”
葉志遠不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經歷,“教,給我講講唄,什麼況啊?”
上楠喝了一口酒道:“當年我們就要走婚姻的殿堂了,卻接到上級發來的任務,一群國際雇傭兵在我國竊取機報,并劫持了一位重要的工程院院士,上級要求我們不惜一切代價奪回報、救回院士。由于任務特別艱巨,我和我的未婚夫都參加了這次任務。”往事不堪回首,上楠又喝了一口酒接著道:“我們和敵人邊打邊追,途中殲滅了數名敵人,我們也犧牲了兩名戰士,最后功的救出了院士、搶回了資料,可我卻貪功冒進,想為死去的戰士報仇,我們一路追到了緬甸,卻遭到敵人支援部隊的埋伏,我的未婚夫為了保護我,用軀為我擋了無數的子彈,就這樣死在我的懷里。”
上楠平淡的講出了那段往事,葉志遠卻能會到深深抑在心的哀傷與仇恨,自己的遭遇在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上楠仰頭將手中的白酒喝完,突然蜷在椅子上失聲痛哭起來。葉志遠不知如何是好,慌忙起了張紙走到上楠旁,了的肩膀道:“教,別傷心了,淚吧,您看你本來是開導我的,怎麼把自個給弄哭了。”
上楠轉摟住了葉志遠的腰,將頭埋在他的懷里道:“別,讓我靠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葉志遠被上楠的舉給弄的愣住了,隨即想到對方就算再厲害、再堅強,可也是個年輕子啊,失落時也想找個肩膀靠一下休息會兒,便雙手抱著其肩膀輕輕的拍起來。
不一會兒,上楠推開葉志遠,干淚水,一言不發的走出了葉志遠的房間。經此一事,葉志遠那煩悶低沉的心也不那麼強烈了。
經過昨夜的談,兩人之間似乎存在一種微妙的關系。今天上楠似乎心不錯,邊吃早餐邊開口道:“據我推測,你含冤獄這件事背后,很可能就是你說的那個盛世地產的書李佑鴻干的,除了他,別人沒有機的。”
葉志遠想了想也很贊同。
“要不要我用我的關系網,給他來一個深刻的教訓,替你出一口氣?”上楠問道。
“不用了吧,我和他之間只是一個易,就算我是被他搞獄的,可嚴格來說,沒有他,我母親現在也不可能治好病,其實我還是很激他的。”葉志遠回答道。
上楠嗤之以鼻道:“你還真是善良,你也說了,那是你們的易,可易完了為什麼還要讓你含冤獄?”
“可能他覺得我這錢拿的太容易了吧。”葉志遠不想討論這個話題,敷衍的說道。
“接下來去哪?據我調查,你在北大還有一個剛剛確定關系的小朋友,要不要去看看?”上楠蠱道。
“你帶我出來看父母,我已經很激了,我們再這樣跑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嗎?”葉志遠搖頭拒絕道。
“沒事,我在這個監獄呆不了多長時間的,臨時來這里過渡一下而已,沒什麼影響,走吧,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們到北大轉轉就回去!”上楠起付賬走出早餐店,葉志遠無奈只好跟上。
途中上楠開車開的煩躁,將駕駛汽車的方法與技巧在一個服務區教給葉志遠,在葉志遠那變態的反應能力和超強的協調的幫助下,沒一會兒就開的有模有樣,讓上楠驚嘆不已,直呼天才,隨后坐到副駕,要求葉志遠開車。葉志遠不心中吐槽:這娘們心真大,我這剛剛練車不到十分鐘,就敢讓我開車帶上高速!
男人沒一個不車這種東西的,葉志遠心中也躍躍試,也不廢話,踩離合、掛擋、放手剎一氣呵,一腳油門車子飛馳而去,向北京駛去。
接下來的路程全程由葉志遠駕駛,上楠躺在車里呼呼大睡,葉志遠的能那不是蓋的,本覺不到一困意,駕駛了一天終于到了北京大學,那個和自己肩而過的國際知名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