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忘 037 還要糾纏多久

昏暗的臥室中，只亮著一盞壁燈，線和。

巨大的雙人牀上，男人擁著懷裡的人，彼此毫無一隙。

順著鵝黃的線，能夠看到翦瞳中一片清澈，乾淨不染纖塵。從眸底倒映的臉龐，亦如曾經的繾綣溫，他目深邃，帶著穿人心的銳利。

心口翻涌起伏的緒逐漸熱烈，凌靳揚緩緩低下頭，薄脣輕吻在的角，作不自覺的放，聲音沙啞：“念念，你好狠心。”

念沒有力氣推開，仰頭盯著他的眼睛，心底狠狠揪了下。狠心？真可笑，事到如今，凌靳揚竟然還敢說是狠心？！

當初將整個人，整顆心都獻給他的時候，以爲那是一生最好的日子。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癡人說夢，最終只落得滿傷痛。

那種生不如死的無，是這一生的夢魘，每次午夜夢迴，都全戰慄。如果可以，真的好想把時間倒回去，掉曾經那可笑又無知的。

怔忪的瞬間，上的浴巾已經被他解開，可這能夠到的，只有寒冷，如冰的寒冷。無論他如何小心翼翼，再也帶不起任何暖意。

“念念，乖……”他息著，健碩的膛靠近，想要的更多。

麻木的揚起頭，眼中不帶一慾：“究竟還要糾纏多久？”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盈滿濃濃的霧靄，眼底若若現的恐懼，讓他心頭沉甸甸的難。

面對的問，他角的笑意魅，似笑非笑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這句話，將心底深僅存的僥倖徹底澆熄，從今以後，不會再問。

念腦中的意識有些渙散，昏沉沉的閉上眼睛，並沒有聽清他覆在耳邊說的那句話。

可心裡明白，還有什麼好聽的呢？如今無論他說的多麼好聽，都不會相信了，永遠也不會。

晨曦微，驕似火。夏天的清晨，空氣中好像著一層水霧，讓人全都不舒服。

念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閉著眼睛接起電話。電話那端，心歡快的聲音傳來，嘰嘰喳喳不停。

掛斷電話，念簡單的總結一下，忽然低低笑起來。所有危機都解決掉，家人告訴不要擔心，他們很好。是啊，很好。

這就是，念，所謂的人生價值？！

掀開被子下牀，念臉慘白，將自己關在浴室，擰開水龍頭，任由冰冷的水澆灌下來。即使在夏天，過於冰冷的水，還是讓人全泛起一層皮疙瘩。

站在花灑下，沁涼的水過的頭頂，順著臉頰蜿蜒而下。那滿頭的墨發敷在白的睡上，約可以見到微微抖的雙肩。

眼角滾下熱淚，終於還是哭了。一個人蹲在水柱下，雙手環肩，扯著嗓子放聲大哭，任由炙熱的淚水將淹沒。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都土崩瓦解。

……

一樓的客廳中，明。念換好服下來，緒已恢復平靜。家裡空的，不見人影，隨口問傭人，這纔想起凌仲出門去了歐洲。

自從三年前他大病一場後，每年都要去歐洲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想到這個家裡，一週都只剩下和凌靳揚，念立時蹙起眉頭，滿心惆悵。

倏地，餐廳中傳出一陣歡笑聲，跟著走出來兩道影。安昕手裡拿著搟麪杖，與邊的男人一起到方桌邊坐下。

回頭看到下來，安昕笑著打招呼：“念念也在啊，那正好中午一起吃餃子。”

念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此時看到噙著一張笑臉，心底頓生惡寒。不過人家裝的那麼像，那也要配合下，對不？

“好啊。”念盤坐在沙發裡，隨手將電視打開。肚子早就了，不吃白不吃！

凌靳揚挑眉看了一眼，抿的薄脣勾了勾，他沒多說什麼，低頭包餃子。因爲母親生前最吃餃子，所以他自便學會這門手藝。

對面的兩個人輕聲細語的聊天，間或有子滴滴的笑聲，念眼睛盯著電視屏幕，臉上什麼表也沒有。

不多時候，餃子包好，容媽端進廚房裡下鍋去煮。滾燙的水翻涌，一個個餃子放進去，不大會兒的功夫，兩盤餃子便煮。

“哇，好香——”

安昕一張俏臉帶笑，急忙對著客廳中的人招手：“念念快來，可以吃嘍！”

客廳飄散的都是香氣，念肚子早就嘰裡咕嚕的，擡手關掉電視，低著頭走到餐桌邊，拉開椅子坐在屬於的位置。

夾起一個餃子，皮薄餡大，著薄皮能看到裡面的蝦，三鮮餡是的最。念不得不承認，凌靳揚包餃子的技，確實一流。

從小到大，對於他包的餃子，都沒啥抵抗力。

口中的餃子味道鮮，念愜意的鬆開眉頭，手再要去夾，卻見安昕笑著推過來一個盤子，道：“你吃這盤，我和你哥吃這盤。”

手的作頓了頓，念並沒有擡頭，不想影響吃飯的心。低著頭，眼睛只盯著盤裡白白的餃子，完全不去看那兩個人。

凌靳揚單手著下顎，手腕名貴的歐米茄腕錶，過一道暗芒。看到吃的狼吞虎嚥，他眼底的笑意更深。

安昕將他臉上的細微表盡收眼底，滿臉厲，心頭的怒意起伏。隨後，夾起一個餃子到碗裡，又用筷子把餃子分兩半，吹涼後餵給邊的男人：“靳揚，來。”

對於突然的作，凌靳揚微有詫異，怔忪的瞬間，他已經張，將餵過來的餃子吃進裡。

安昕甜甜一笑，聲音膩膩歪歪的，“好吃嗎？”

念臉一沉，握著筷子的手指收。靠，能不能讓人好好吃頓飯，不噁心人不行是吧？！

眼裡泛起的異樣，立時讓凌靳揚察覺，他饒有興味的觀看。忽然有什麼東西，順著他的大過。

他瞇了瞇眼睛，挑眉盯著對面的人，並沒有阻攔的意思。

著安昕一張笑的臉，念用手了桌腳，將放在桌面的筷子弄掉。

安昕不覺有異，彎腰去撿，可剛將子探到桌下，整個人瞬間僵住。

餐桌下面，一條修長的正在曖昧的挑逗，那圓潤的腳趾順著男人修長的雙往上勾起。

砰——

腦袋撞到桌沿，發出一聲巨響。安昕直起腰，看向唸的眼神，染滿熊熊火焰。垂在側的雙手狠狠收，用力到指尖泛白。敢怒不敢言，咬著脣，俏臉一片慘白。

“沒事吧？”凌靳揚轉過頭，目平靜，聲音亦如方纔的溫。他的神看不出一點不同，安昕看到他沉著冷靜的臉，心頭更氣。

念，你這個小妖！

見滿臉煞白，念心底的不悅散去，收回那些小作，將手裡的筷子丟掉，冷聲道：“我吃飽了，你們慢吃。”

撂下這句話，轉上樓，再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著念上樓的背影，凌靳揚繃的角泛起笑來，他微低著頭，將吃剩的那盤餃子端過來，細嚼慢嚥，發覺味道果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