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程啟剛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安自己的兒。

過去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頭忙著廠子掙錢，而家里頭張紅芝又向來強勢，所以一直以來，關于父親這個角，他多是有點缺位的。

想了一會兒，程啟剛嘆了一口氣，說道：

“先下來吃早飯吧。”

“嗯。”

程璇羽還是很聽話。

跟著父親的腳步下了樓。

然后坐在餐桌前，低著頭一口一口的咽著。

程啟剛則是坐在客廳里頭拿著手機打電話，撥了好幾個似乎都沒有撥通。

過了一會兒。

終于撥通了一個。

跟著就聽到程啟剛對著手機說道：

“喂？爸，哎，是我是我。”

“爸我問一下啊，紅芝是不是回家了啊？”

“哎，我知道了。”

“爸你放心吧，沒事兒！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知道知道，行，爸那我掛了啊。”

沙發上程啟剛掛了電話之后，轉過臉笑著對程璇羽說道：

“璇羽，你媽回你外婆家了，沒事，你不用擔心！”

“嗯。”

程璇羽低著頭嗯道。

但沒一會兒，抬起頭，紅著眼眸喊了一聲：

“爸。”

“怎麼了？”

“我，我是不是做錯了？媽媽，……”

程璇羽說著說著又哽咽了。

程啟剛看著心疼難。

以往涉及到兒教育的問題上，程啟剛基本上是不怎麼的。

因為說的對那也還好，要是說的不順張紅芝的心意，結果就是昨天晚上那樣。

不過這一次。

坐在沙發上的程啟剛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深吸了一口氣，起走到了餐桌前坐了下來。

而后，他慈笑著，心疼著，說道：

“璇羽，你沒錯！”

“可，可是媽媽對我好失。”

程璇羽抬起臉看著父親。

眼中的那份不安和疚消散了些許，只是對于父親的話，似乎不是那麼的敢去相信。

程啟剛想了想，說道：

“你媽呢，就是這個脾氣，以前你聽話，順意，所以也就沒什麼。你看你弟弟比你調皮，是不是就經常惹發火啊？”

程璇羽點了點頭。

程啟剛本來不想說太多了。

但似乎一琢磨，想到點什麼，就又對著程璇羽說道：

“孩子，這麼多年家里頭都是你媽在帶著你們，你都長這麼大了，可爸爸卻好像從來都這樣和你談過什麼。”

“沒事，你吃你的早餐，爸爸就隨便說說，你聽著就好了。”

程璇羽點了點頭。

跟著，程啟剛輕嘆了一口氣，打開了話匣子：

“你媽呢，心是不壞的，就是這幾年脾氣不太好，可能也是更年期來了吧。”

“爸爸憑良心說，這個家能有今天，你媽是首功。”

“當年爸爸下海辦廠子，是你媽支持的，把陪嫁首飾賣了不說，還問你外婆家那頭借了不，那個時候也是真有膽子啊哈哈……”

程父說著說著，自己也笑了。

跟著，深吸了一口氣，又道：

“還記得剛剛起步時，借那麼多錢，爸爸擔心的老是睡不著覺，你媽就對我說，怕什麼，虧了也跟著一起扛，錢是開口借的，都不怕我怕什麼啊？”

“那個時候你還在你媽肚子里呢，知道不？小家伙，可不老實了，就踢你媽！”

“哎呀，都說會是個小子，誰想到生下來是個這麼可的兒啊，當時從產房里出來，爸爸抱著你時心都要化了呢！”

“爸……”

程璇羽破涕為笑。

只是眸子朦朧的更厲害了。

程啟剛笑著搖搖頭，又道：

“那個時候你媽是真不容易啊，進產房前還在幫爸爸做賬，后來你出生了，廠子也像樣子了，當時你媽就說啊，小丫頭就是咱們家的小福星呢。”

“后面日子好過了，我就沒讓你媽辛苦了，再后來，就是你弟弟也出生了。”

“兩個孩子，一個你，多漂亮啊現在！你弟弟還不行，現在太皮了，還得你媽多管管，不過以后也會是爸爸的驕傲的。”

講到這兒，程啟剛頓了頓，滿臉的笑意。

程璇羽的心明顯好多了。

含著淚，俏臉上卻掛著笑容，嗔怨著說道：

“爸，你以前都不跟我說這些的。”

“那是爸爸不對！爸爸改，好不好啊？”

程啟剛向著兒認錯。

程璇羽嘻嘻笑著，用力點頭。

跟著，程啟剛語氣一轉，嘆了一口氣，道：

“你媽媽也有不好的地方，太強勢了，老想著大家都按著的想法走。”

“就說昨天晚上吧，那話有錯嗎？也不能說錯，做父母的嘛，都希自己的兒能嫁個好點的，找個門當戶對合適的，以后點苦，畢竟你媽以前就是這麼苦過來的。”

“但爸爸想說的是，父母是父母，兒是兒，合適的未必就是好的，好不好，那不得你們年輕人自己說的算嘛！”

“再說了，你媽當年要是也聽你外婆的話，那爸爸還會有你這麼可漂亮的乖兒啊？”

程啟剛了兒的腦袋。

然后突然間就愧疚啊，說著說著老淚縱橫的。

從來沒有這麼被父親夸過的程璇羽，此時乖巧可的都不好意思了，然后一抬頭，就看見老父親在抹眼淚。

“爸，爸？”

不知所措的喊著。

程啟剛搖搖頭，擺手，道：

“爸沒事，爸就是覺得這些年對你們的關心太了。”

“璇羽啊，你媽的話你聽聽就行了，怎麼選怎麼做，看你自己心知道嗎？要是不知道怎麼辦了，也來問問爸爸，畢竟這個家里除了你媽外，還有一個爸爸呢！”

“好了好了，快吃吧，吃完回屋睡會兒，這眼睛都這樣了。”

程啟剛說完，深吸了一口氣，起就朝著屋子外頭走去。

他也沒走，就是站在外面。

程璇羽還是乖乖的坐在餐桌上。

其實面前的稀飯和包子早就冷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這是長這麼大以來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早餐了。

吃完之后，程璇羽把桌子收拾干凈。

然后也走了出去，看見父親蹲在門口的石梯那兒只個背影，遠遠的喊一聲：

“爸，我先休息一下啦？”

“媽媽那邊的話，我等氣消一點再給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