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辭秋知道燕千揚想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懷北也有一個像我一樣的人,有一方空間,可以裝,裝人,可以隨時取用,可以隨時收放。他們通過這種方式往城里運人,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你好奇這世間究竟有多像我一樣的人,對不對?”
燕千揚點頭,“是啊,究竟還有多像你一樣的人呢?如果很多,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了。那些人通過這種方式來到京城,我們看不到,查不著。要不是麒麟衛偶爾發現,我們本不著這些人的蹤跡。只會覺京城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直到有一天,對方的人多過我們的人,那這座國都,就要徹底顛覆了。陸辭秋,你想一想,這有多可怕。”
陸辭秋明白他所說的那種可怕,神不知鬼不覺的占領一座城池,甚至可以不耗費一兵一卒。只要這座城里住滿了懷北人,只要懷北人的人數多過南岳人一倍,那你說這座城池它姓什麼?是姓燕還是姓榮?
到那時,都不用宮謀反,都不用武力攻打,城池自然而然的就了人家的。
何況這種事還可以無限復制,用對付京城的方法再去對付其它州省,其它城池。
若懷北人以這種方式開始向南岳移民,那麼南岳將防不勝防,不攻而破。
這確實是人不寒而栗,特別是看到這種現象發生的麒麟衛,不知道是什麼原理,也不知道人為何會憑空出現,就會以為自己見著了鬼,自此心神不定。
陸辭秋深吸一口氣,腦回路開始延展:“你說,要是咱們效仿一下這種做法,是不是也能打懷北一個措手不及?”覺得此計可行,“我把你們都運到懷北去,到時候一人給你們發一把槍,你們就對著懷北皇宮給我轟,轟死一個算一個,轟死一片死一片。那我得省多心啊!裴家人的仇和北地十數萬將士的仇,報得多過癮啊!懷北人還真是給我提了個醒,我有這種buff,為什麼不疊加起來使用一下呢?何苦一場仗一場仗的打,費那個勁呢!”
燕千揚頭疼,“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知不知道還有什麼人跟你一樣,像個鬼似的。”
“你才像個鬼似的。”陸辭秋翻翻眼睛,“其實這件事你心知肚明,何必還上我這兒來求證一下呢!懷北國為何近幾年開始崛起,懷北國到底哪來的自信能跟南岳抗衡,你們心里當真沒數?真沒數的話,為何一再的防著那懷北太子?如臨大敵一般?”
“所以真的是他?”燕千揚覺得心累,“我們從前只覺得那懷北太子邪,但一直想不明白他究竟邪在哪。他只是聰明?肯定不是。他有很多想法和他所擁有的東西,都是我們從未聽說,甚至即使知道了也無法理解的。從前我們覺得那懷北太子深不可測,甚至也曾想過會不會是所謂的神仙臨世。但自從有了你,自從我來到了你這地方,我才知道,并不是什麼神仙臨世,而是這世上有一種人,他們擁有與眾不同的能力,擁有一避世的空間。
你是,懷北太子也是。我想知道,還有沒有人也跟你們一樣?”
陸辭秋緩緩搖頭,“沒有了,不會再有了,除非我們其中一個死掉。”
“怎麼講?”燕千揚明顯的有些高興。確實值得高興,因為沒有了,就代表危險人是已知的。但如果有,那就是未知的。未知太可怕了!
陸辭秋告訴他:“同一個時空,只能承載兩位擁有異能者,這是一條定律。可你要問我如何知道的這條定律,那我也是與你說不清的。我只能說,我們這樣的人,都知道這樣的道理。所以現如今有我與懷北太子在,這天底下就不會再有同樣的人出現。除非我們死掉一個,那也只能是有可能再出來一個補位,但也不是一定會有補位的。”
燕千揚懂了,“所以我們的危險全部來自懷北太子,對吧!”
陸辭秋眨眨眼,“你也可以理解為,你們的危險,也來自于我。既知懷北太子的能力,就也該明白我的能力。我既能說出把你們弄到懷北國都去,讓你們對著皇宮大門直接攻打的話,就說明我一定是有這樣的本事。燕千揚,你們怕不怕?燕家怕不怕我造反?”
燕千揚愣了愣,半晌,搖頭,“這不是怕不怕的事,而是你本也不需要造反。老頭子已經把江山拱手送給你了,只要你跟千絕好好的,將來你就是南岳的皇后。除非你跟千絕……不過那也是不可能的,千絕你要是都看不上,那這天底下也沒有誰能讓你相中了。
陸辭秋,我雖然不是那種堅持子一定需要男子保護的人,但我依然覺得一個人生活到老過于辛苦了。所以未來一定得有個伴兒,哪怕就陪著你說說話吃吃飯也好。你既然能把千絕帶到這空間里來,就說明你對他并沒有設防。雖然我也來到了這里,但我又不是傻子,你對我,和你對他,始終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做的那番假設它不立,你不會造反。”
陸辭秋覺得,燕家的人已經把給研究了,甚至懷疑,就算跟燕千絕鬧掰了,老皇帝為了江山永固,到時候也會讓再在他的兒子里挑一個。說到底,對于一位君王來講,他真正在意的從來都不是骨親,而是他的江山社稷,是他的黎民百姓。
你要說他不對,其實他也沒有不對。一日為君,一日就得想著國家。
至于自己的家,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
“懷北軍有多人?”不再糾結前面的話題,轉而問起關鍵,“陸蕭元如何調來的?”
燕千揚說:“城外有十萬懷北軍,陸蕭元邊有一位姨娘,一直在往外放消息。那些懷北軍散布在南岳各地,收到消息之后立即向京城匯集,速度非常之快。再加上城混進來的,如今的京城岌岌可危,事態已經不是老頭子能控制得了的了。
對了,老頭子中毒了,老三那邊做的。是慢毒,不會立即表現出來,太醫院束手無策,衛離請了你回春堂的方大夫進宮,依然沒有什麼好辦法。老頭子沒太放在心上,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就覺得你一定能回來,一定能管他。但我看這兩日他也開始慌了,因為你一直沒回京,他擔心事有紕。那就不只是他中毒要命的事,而是這江山不穩,皇位易主的事。
陸辭秋啊,你太久沒回來,京城發生的事太多,我一下子都不知道應該依著怎麼個順序和你說。我總覺得,除了老三和老六,在他們背后似乎還有一個人一直在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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