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件事究竟該怪誰呢?怪老宅的三叔?還是應該怪父親那個原罪?
那麼問題又繞回來了,陸蕭元到底是怎麼跟懷北扯上關系的?他一個山村里出來的寒門學子,如何能搭上懷北的關系,被懷北人選中替他們做事?
但不管怎樣,如今事的脈絡已經越來越清晰了。
懷北人得了一個陸蕭元為他們做事,但在這期間陸蕭元一定是反抗過,以至于懷北人不得不向古縣老宅這邊施,“綁架”了老宅,以此來威脅陸蕭元。
如果陸蕭元不乖乖聽話替他們做事,古縣老宅所有人都得死。
但這個事兒陸蕭元很有可能是不知道,因為以陸蕭元的格,他是不會把老宅這邊的人看得有多重要的。畢竟是旁支,跟他也沒有多親近,懷北人愿意殺,殺了便是。
但老宅這邊的人不這樣想,特別是當初的三叔,他一定是意識到了事的嚴重,也知道懷北人說到做到。而他很在意自己的家族,在意自己的父母和兄長以及家中子侄們,所以他把這件事攬到了自己上,只軍營,替懷北人做起賣國的事。
陸辭秋想,這件事若從陸家的角度去思考,三叔做得沒錯,他也是為了親人。
但不管為什麼人,出賣國家,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
當然,三叔的事其實沒事,最終北地走向滅亡,是陸蕭元安排的人拿走了布防圖。
輕輕閉了下眼睛,復又睜開,開口道:“你用這個消息換我替你兒子免罪,不夠。”
二夫人一臉的焦急:“不夠嗎?可我覺得這是很大的事了。懷北啊!那是通敵的罪吧?”
陸夕也有點兒被嚇著了,輕輕的拽了陸辭秋的袖子。
陸辭秋卻說:“你若是再把通敵這兩個字掛在邊上,那你的兒子就算是救出來,也沒用了。因為通敵是滅九族的大罪,何止你兒子,這府里所有人,全都得死。”
二夫人猛地打了個哆嗦,“這,這麼嚴重?”
“嚴不嚴重的,你可以試試。我言盡于此,你若再胡說八道,我絕不姑息。”
二夫人還是懵,“二姑娘的意思是,我是胡說的?當年來的那幾個人不是懷北人?”
霜華了一句:“二夫人怎麼就不明白呢?不管那幾個人是不是懷北人,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絕對不能把這件事說出來,更不能提到懷北二字。今日也就是在這屋里說了,可但凡你走出這個門,再多說一句,陸家全族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二夫人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我明白了。”然后再看向陸辭秋,“可你說這個消息不夠換回我兒子,那我該怎麼辦?我是真的想換回我兒子呀!不如這樣,我帶你去見你說的那位京城的三小姐吧!我知道在什麼地方。”
“嗯?”陸辭秋眨眨眼,“你知道?”
二夫人用力點頭,“對,我知道。有些事老宅的人沒說,但我是知道的。你說的那位三小姐的確是不見了。不過不是沒來老宅,而是來了之后被人關了起來,就關在這座府里。
這件事是大老爺做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總之就是把死了的姨娘給扔了,但把同車一起來的三小姐給關了起來。好像說以后用來威脅京城陸府,要更多的銀子。
二小姐今晚特地召集全家人來問這件事,可見跟三小姐的是很深的。所以二小姐您一定想去看看三小姐吧?一定想把三小姐救出來吧?這件事知道的人很,除了大老爺之外就是我家男人,可他們都被抓走了,這家里就只剩下我一個人知道京城的三小姐在哪。”
二夫人那子神叨叨的勁兒又上來了,陸夕覺得語氣中帶著騙,但是又好奇陸惜玉的下落。如果這位二夫人真的知道,那就一定要把陸惜玉給救出來。
看向陸辭秋,陸辭秋正好也看向,還問了一句:“想不想救你三姐姐?”
陸夕用力點頭,“想!”
陸辭秋說:“好。”然后對二夫人道,“如果二伯母真的知道我家三妹妹的下落,還請二伯母給指條路,或者勞煩二伯母親自帶我們過去一趟。至于二伯母所求之事,也不是不行。”
二夫人眼睛一亮,陸夕看著這樣子,突然又有些不確定了。
因為在這位二夫人的眼中,看出來的并不是兒子的事有著落的喜悅,反倒是計謀得逞的邪。雖然一閃而過,但還是被捕捉到了。
想去拉陸辭秋,想說不要去了,不管什麼事,明天天亮了再說。
可陸辭秋卻沒給這個機會,反倒是對說:“夕,你就不要去了,霜華也別去。誰都別跟著,我就和二伯母一起,悄悄的,盡可能的不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事兒。”
陸夕不解,“為什麼?”
陸辭秋就說:“你三姐姐是被關起來的,方才二伯母也說了,這事兒知道的人甚。所以我們更不能把事做得大張旗鼓,讓更多人知道。你三姐姐還未出閣呢!這事兒傳出去對沒有好。總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要悄悄的。所以你們都別去,我自己去。”
陸夕了二姐姐一下,不信二姐姐沒有到。
但人還是跟著二夫人走了,二夫人還很附和陸辭秋的說法:“對對,越人知道越好。名聲就是孩子的命,保住了名聲,才有將來可言,否則這輩子可就毀了。”
陸夕冷哼一聲,“什麼名聲不名聲的,命是命,名聲是名聲,兩回事。”
二夫人埋怨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不懂事之類的,然后帶著陸辭秋匆匆走了。
直到人走遠,霜華關了房門,陸夕這才道:“這事兒不對勁啊,你們剛剛有沒有發現那位二夫人的表?那哪是為了救兒子,倒像是要吃了我二姐姐。不行,我不放心,我得跟過去看看。”說跟就跟,轉就要拉開房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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