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寫滿了驚異和苦。

似乎是完全沒有想到，當王老得知幕后之人乃是并肩王之時，居然冷靜了下來。

甚至毫無為王捷復仇的想法，這讓有種恍惚而失的覺。

“王爺爺，老爺不是像說的那樣，是個真正的大壞人的，他一直在做一件很大的事，婷兒雖然不太懂，但他的目的一定是好的。”

文婷蒼白無力的辯解道，或許在小丫頭心中，張安平無論做了什麼壞事，依舊是那個幫助姐妹二人逃出困境的好人。

不過，相比于畫眉條理分明，揭出的真相，此刻的小文婷，倒顯得很無力辯解的樣子。

“丫頭，你不必解釋，老夫自然知道并肩王是怎樣的人！”王老笑著回應道。

很難想象，此前王老經歷了多重磨難，甚至一度被兒子王捷視為生平第一大敵，要親手殺死他。

而現在，王老聽到張安平的名字后，竟是似乎放下了一切的仇恨與抑，反倒釋然的笑了出來。

見到這樣的形，畫眉臉上的表，亦是彩萬分。

雖然實力強橫，曾名揚大周國，但所過之，人人皆是畏之如虎，一些人還會在聽到的名字后，頓時變，然后想也不想的逃走。

因而從未到過，被人信賴與信任的覺。

不免心生好奇，淡淡問道：“老東西，你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那并肩王暗中謀劃了一切，甚至想滅了你們王家，這一切，你難道看不到嗎？”

“你為何不恨？你為何還能平淡以對，莫非王捷在你心里，真的只是個隨意便可丟棄的棋子嗎？”

畫眉到非常的難以理解。

因為王老表現出的釋然和大度，讓到了恐懼。

“仙子高高在上，只怕不知這人間疾苦。”

王老抬起頭，淡淡的說道：“近一年之前，洪州隕心藤出世，要進攻大周，吞沒土地山脈，滅絕人口與生靈，從而吸取生命氣來續命。”

“是并肩王帶領軍隊，與其殊死一搏，最終更是傳出同歸于盡的消息。”

“而也就是在那天開始，整個九州發生了巨變，靈氣復蘇，萬都在一瞬間解開了枷鎖，其中妖族與人族，都是強者輩出，來到了一個不天地束縛的黃金大世。”

“這也就是為何他被人們認可，從而愿奉他為圣的原因。”

“而這樣一位賢王，怎會做出無故的害人之舉，顯然，王捷之死，真的是他該當如此罷了。”

王老這一席話，令文婷和畫眉都沉默了。

文婷是到了難以言說的落寞和一難以說清的憤怒。

而畫眉，卻是嫉妒和不解。

同樣也是天之驕，為何得不到如張安平這般的威，為何得不到人們的信任和信賴。

的確殺人無數，但相比于張安平這個王爺，輒一戰數萬大軍廝殺，死傷無數，死在畫眉手上的人，只怕連一場大戰的統計數字也追不上。

但為何，同樣是殺人，張安平即便是被人認為死去了，依舊能奉為圣人，甚至他做的一切，都是必然和正確的結果。

這簡直是愚昧不堪，更是毫無尊嚴可言。

“王老，你錯了，你大錯特錯。”畫眉憤怒道：“今天，本仙便讓你帶著由衷的悔恨去死，因為你眼中的王爺，絕非善人。”

王老搖搖頭，竟是合上了雙眼。

他不做反抗，顯然覺得獨一人存在世間，也未必要比死去更加舒適。

“畫眉，你不許傷害王爺爺。”文婷捧起小綠鼎，咬著貝齒銀牙，小臉上滿是肅然之。

“丫頭，這可由不得你了。”畫眉提劍，正是要近。

忽然，一聲嘆息從空中傳來。

“王老，黑狐靈已是被本座所控，眼下不會再為你們王家帶來災劫了，你為何到了這一步，卻選擇了沉寂消沉，莫非你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嗎？”

話音落下，一道樸素著的影，出現在了荒地上。

張安平昂著頭，目炯炯有神，帶著一些猶疑不定，放在王老上。

“小人，拜見王爺。”

王老張開眼，見到張安平的真面容，頓時苦一笑，隨即深深行禮。

“老爺，你放過王爺爺吧，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的！”文婷開口求。

但的話，卻讓張安平眼角跳了跳，暗道一聲小丫頭看走眼了呀。

這王老，才是一切事的源頭，無論是王捷化道，還是黑狐靈，皆是與王老有著解不開的關系。

而且，定有不可見的力量，在王老上做了手腳。

張安平有些看不穿王老的底細，所以這怎麼可能是什麼都不知道，相反，他倒是最重要的那個。

“王爺，我兒子王捷……現在怎麼樣了。”王老昂起頭，老臉上掛著期待。

張安平搖搖頭說道：“王捷已經完了夙愿，幫助黑狐靈化為人了。”

這句話出口，王老臉上的神采，一瞬間消散了去。

縱使他此前已是有過猜測，但真正得知了結果，依舊難以遏制心的悲傷。

畢竟他雖然被靈所騙，王捷也不是他真正的兒子，但那持續了二十幾年的，卻是真實的。

如今王捷之死，也代表著王氏的脈，走到了盡頭。

這不正是那黑狐靈的目的嗎。

到了最后，他反而什麼都沒得到，只能眼睜睜看著昔日繁榮的姓氏，終究落幕消散在大周歷史之上。

“老夫懂了，還請王爺出手，送老夫一程吧。”

王老一不的跪在地上，已是坦然接了一切。

也不提報仇，復仇之事，反而想讓張安平殺了他。

這種選擇，頓時讓局面僵起來。

而張安平亦是眉頭皺，到非常難辦。

不過，他到底還是很在意那條新的道路，不忍心讓這條路斷絕了傳承。

于是他緩緩開口道：“王老，本座不會殺你，而且，本座還會幫你續命，想來這也是你的愿吧。”

王老微微一怔，隨即驚訝道：“王爺此言何意？老夫已是孑然一，難不王爺能讓我王氏子孫繁茂，從而讓老夫達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