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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無雙到底鼓起了什麼樣的勇氣,才能把這話問出。知道魏王肯定會不悅，也許會大怒，但總要問清楚,才該知道怎麼辦。

“為何要問，你很在意這件事？”

垂著頭，也不敢看他。

“為何會在意這件事？”

他沒讓躲，抬起的下，就見睫不安地抖著，的瓣也在抖，明明很怕，還是要問。

“你若不答，本王也不會答你。”

艷的紅霞一下從耳上蔓延出來，染得整張臉都紅了,偏偏姿態又楚楚可憐。

遲疑了好一會兒,才磕磕絆絆出口：“昨晚殿下說，說我與…在浴房時，殿下也在……”

“你在意這個？”

自然在意這個，除了震驚窘以外，更怕況倒轉，昨晚自己和魏王那樣……若此事被紀昜知曉，無雙簡直不敢想象他會是如何反應。

里沒說,但表說明了一切。

魏王目晦暗，手指卻溫地輕著的臉，“若是擔憂這些，你倒不用過多擔憂,他昨晚睡著了。”

忙問道：“殿下的意思是,他睡著后,殿下才能出來，又或者殿下睡著后，他才能出來，是這樣嗎？”

魏王看臉上的焦急，心不在焉道：“算是吧。”

無雙松了口氣，旋即反應過來，“那為何殿下昨晚會那麼說……”

那還用說嗎？自然是騙你的啊，傻丫頭！

若不是這句話給無雙帶來的震撼足夠大，無雙也不至于當時心靈失守，讓人趁虛而。而且這句話其實也是個暗示，只是這種暗示無雙暫時還不懂。

“你很怕他知道昨晚的事？還是你覺得自己背叛了他？”

無雙這時已經顧不得惱怒魏王竟然騙自己了，對方連著兩個質問讓應接不暇。

“我……”

“你該不會忘了你也是本王的王妃？”

當然還記得，昨晚魏王說了那麼多，又怎會忘記，只是實在害怕紀昜知道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明明都是一個人，偏偏里面是兩個魂，明明兩個魂是他自己的問題，偏偏這些問題又困擾著……

“其實你也不用害怕，”魏王了鬢角上的發，話音一轉，“只要你不說，本王也不說，他又怎可能會知道。”

“可……”

那不就是欺騙了？

魏王似乎知道在想什麼，挑了挑眉道：“那我把事告訴他？”

“別……”忙去抓他的手。

魏王微微嘆了口氣，掉肩上的雪花，聲道：“既然王妃不希本王說，本王就不說，一定幫王妃瞞著。”

.....

最終這件事也沒談出個結果，唯一讓無雙值得慶幸的是，這件事紀昜并不知道。另外也弄清楚一件事，魏王和紀昜雖可同時存在，但若是其中一個不想的話，雙方并不互通。

和魏王又在外面走了會兒，就回去了。

擱在后面福生和玲瓏的眼里，就是昨晚并未造殿下和王妃的矛盾，反而更親近了。

外面下雪，也沒地方可去，無雙睡到中午才起，自然這會兒也不想睡什麼午覺。

魏王回來后，又在看邸報，無雙實在無聊，就找了個話本子，歪在一旁的貴妃榻翻著話本。

鎏金麒麟四螭形足的火爐上，蓋著一個同罩子，里面炭燒得很足，靜靜散發著熱氣，氣氛靜謐而安寧。

似乎有人來了，無雙分神去看殿門，不多時，福生領著提著一個食盒的小豆子進來了。

“殿下，陛下讓人送了些新鮮的瓜果來，水靈靈的，有葡萄，有桃兒，還有棗。”

現在外面是數九寒冬，還下著雪，竟還有這等新鮮的果子？

小豆子把食盒打開來看，無雙見里頭紫的艷，的，青的宜人，看著就讓歡喜。

魏王往這邊看了一眼，道：“洗凈了端來。”

福生脆生生應了句是，命小豆子拿下去洗。

之后無雙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不多時，小豆子捧著果盤送上來，魏王點點了矮案右側，小豆子捧過去放下，又幫著把周圍的雜收撿了一下。

原來是他吃的，不是給吃的。

無雙有些失，其實也不是饞，就是冬天用炭火太干，再加上冬天竟有新鮮果子，難免覺得稀奇。

“過來。”

眨了眨眼，看過去，是嗎？

“你不食？”

無雙忙過去了，在矮案一側坐下。

“殿下你不吃？”

“果子有水，本王正在看卷宗，你吃吧。”

無雙先吃了個桃兒，又吃了個棗，這倆吃起來都有靜，嘎吱嘎吱的，怕吵到魏王看卷宗，便去吃那葡萄。

果然還是吃葡萄，而且這葡萄很甜，一點酸味兒都沒有，明明外面冰天雪地，殿里溫暖如春，葡萄手冰涼，合起來真是冰火幾重天，一顆葡萄下，無雙頓時覺得不干也不燥了。

這麼好吃的葡萄，他都讓給了自己來吃，無雙一連吃了小半串，才想起邊上的魏王。

抬頭見他正看著自己的…還是手，難道他也想吃？

“殿下，你吃嗎？”拿起一顆葡萄試探道。

他眉心蹙了蹙，似有些嫌棄道：“葡萄雖味，但水太多。”

葡萄確實水多，每次吃完手上都是黏糊糊的，像無雙現在的手就沾滿了水，他看著卷宗確實不能這樣。

可無雙又覺得魏王很想吃，猶豫了一下：“要不我喂殿下？”

話出口，無雙正想反悔，魏王點點頭：“倒也可。”

如此一來，倒是無雙騎虎難下了，這算不算自找罪？

著頭皮喂了魏王一顆，因為兩人雖坐在一，到底不是毗鄰著，為此無雙還專門挪到了他邊上去。

魏王吃進葡萄，葡萄是有籽的，無雙見他找地方吐籽，下意識出手，他將籽吐在掌心里。

無雙突然想起前世一幕。

那是一個夏日，也是葡萄，也是他在看書，坐在他懷里喂他吃葡萄。此時想來，重活回來后，幾乎沒見著過紀昜看書，為何那時就斷定他是紀昜，而不是乾武帝？

可乾武帝三宮六院，又何必去為難一個臣妻？他圖什麼？兩人也從來沒有過際，還是從一開始就把人認混了，自己卻沒有發現？

無雙想得頭疼，正發愣著，突然被他拉坐到膝上。

“王妃這麼喂本王，是不是要便宜些？”

確實要便宜些。正在想，沒想到又重演曾經同樣的事。

無雙心不在焉的剝著葡萄皮，時而給他吃一個，時而自己吃一個，如此倒也和諧。只是吃著吃著，就覺出異常來，每次喂他時，他總會咬到指尖，他手里還拿著卷宗，神態專注地看著，環著腰的手卻在腰上無意識地游移，漸漸那只手越來越往上。

滿手水，想去制止又不好用手，只能急道：“殿下……”

“怎麼了？”他放下卷宗，拿起一只手看了看，“可是弄污了王妃的手，不舒坦？”

他拿起一旁的手帕子給手，得很仔細，一一細細地。無雙不知為何，越來越心虛氣短，臉頰也越來越紅。

“方才王妃喂了本王，現在本王來喂王妃可好？”

無雙正在想他打算怎麼喂，就見他拿起一顆葡萄，只是輕輕一咬一吸，那葡萄就剩了葡萄皮，他低首覆過來，將葡萄喂口中。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正想吃了罷，他卻偏偏來跟奪，若是不要了，他就來纏一起吸那葡萄的水。

數十息過后，已控制不住輕了起來，他表面一片正經，只有著纖腰肢著的手出了些許心中貪婪。

“殿下，別，外面有人……”推開他，小聲求道。

他了的背，另一只大掌同時也順著裳邊鉆了進去。

這下無雙忍不住了，忙手去按。

“噓，福生在外面。”他小聲提醒。

于是也不敢說話，只能紅著臉又是搖頭又是哀求地看他。

魏王突然道：“王妃顧慮重重，難道就沒想過一個事？”

“什麼事？”聲音仿佛從嗓子眼中出來也似。

他漫不經心道：“王妃顧慮這麼多，為何就沒想過我與他本就是一人？”

是一個人？

怎麼可能？明明是兩個魂！

可前世‘似乎認混了人’，真讓無雙現在的心得厲害，只要一想到這些，腦子中就一片漿糊。

正發著愣，突然覺得一涼，然后……

明明沒風，一旁的幔帳卻搖晃了兩下。

震驚地看著魏王的臉，魏王的臉有些紅，溫地了的背，扶著坐好。

他微微低首，親昵地親了親鬢角，聲音低沉道：“福生就站在門外，你的侍好似也在。”

無雙順著他看過去，果然從這個角度依稀能看見外面有人，只是一道珠簾似遮似掩地讓一切顯得模糊不清，可但凡里面有什麼靜，外面定然能聽見。

“你放心，你既不希本王說，本王一定會幫你瞞著。”

中間福生進來了一趟給魏王換茶，就見王妃親地靠坐在殿下懷里，兩人正同看一本書，不心中甚是高興。

真好，殿下終于有個知冷知熱的人陪著了！

他面雀躍、輕手輕腳地放了茶又出去，并沒有發現他的王妃表有些怪，那扶著殿下手臂的小手有些抖，更沒有發現那案后的地上似乎掉落了一件裳。

..

不知著他耳邊求了他多遍，他最后才放過。

事后，無雙腳發去了浴房，連侍都沒敢。

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卻又一時想不出哪兒不對，現在一切都太了，也沒從魏王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東西，本不知該怎麼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唯一確定的就是當下這種況，這事絕不能給紀昜知道。

若是被他知道，他若犯病發了瘋……想想無雙就心尖抖。

出去后，魏王還是一派道貌岸然，無雙就沒想到這人竟是這樣的。

這還是魏王，前世的乾武帝？

想歸想，見他還坐著，怕被人發現了，紅著小聲催促道：“我用好了，你快去吧。”

“本王不急。”

無雙有點懵了，怎麼不急，忙走過去推他。

“你快去，若是被人看見了……”

“看見什麼？”

先是臉紅，再是瞪他，瞪著瞪著眼圈紅了，但就是不說話瞪著他。

見把欺負這樣，魏王又心了，聲道：“本王逗你的，這就去。”

等他收拾干凈出來，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過，實則有沒有發生什麼，只有彼此心里有數。

很快到了晚上，無雙有些坐立不安，時不時總要去看魏王一眼。

魏王知道在看什麼，正好有人正鬧騰，他便借口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瓤子換了人。

無雙看得出人換了，但依舊小心翼翼觀察著紀昜的神。

“你怎麼了今天，怎麼總是看本王？”

“沒什麼，就是在想這雪也不知什麼時候停。”

“怎麼，嫌悶了？”他道。

“也沒有，就是想著本來冬狩，現在都被雪關在這里，若是再下兩天，恐怕京里往這送吃食都不方便，你說這別苑里準備了多吃食？還有住在別苑外的那些人，這麼多人每天要吃多飯啊，也不知能堅持幾日。”

本是為了打岔隨口說說，紀昜臉卻是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