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就是出去討口飯吃,也不會上家幹活撒!麻二婆,我是好心問候你。你瞧瞧,自打家飯館開業了,你家酒館就垮掉了,多糟心啊!你家汪嫂子就沒打算跟爭爭?”黃氏說這話時,眉梢上揚,帶著一濃烈的挑釁口吻。
麻二婆也不是糊塗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時,好月打著哈欠從裡間走了出來,麻二婆角一扯,笑問道:“哎喲,好月在家呢!我以爲你也去了小河那邊玩兒了呢!”
好月在家本不知道這回事,便問道:“小河那邊咋了?”
麻二婆立刻手舞足蹈地比劃道:“這會兒小河那邊可熱鬧了喲!香草姐妹,辛**,黃幺妹,還有巧兒和香雲們都去小河釣馬蝦了,你不曉得嗎?們沒有你去嗎?”
好月的笑容如枯萎的鮮花一般慢慢合攏了。黃氏忙道:“去啥去呀?誰家放著媳婦姑娘在外跑的?我家是有規矩的,做媳婦的就該在家好好伺候婆婆和丈夫,哪裡準許去釣啥馬蝦呀?胡四娘和吳三娘是咋教自己媳婦的呀!”
“哎喲,一個鎮的姑娘媳婦們玩玩又咋了?”麻二婆用眼角瞟著好月冷笑道,“只怕有人想去玩也沾不上邊呢!”說完就往農門食店裡走去,找許氏說閒話去了。
好月氣得臉都變了,但黃氏還在旁邊教訓道:“不許去!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莫像對面那小妖一樣不著天不著地地瘋跑,家裡沒活兒幹就好好燉點湯補子,早點給我生幾個孫子!”
好月冷眼瞥了瞥黃氏,扭頭就進去了。黃氏朝著背影喊道:“你這脾氣咋還是這樣?不打你一回不曉得爲啥啊?”
不多時,好月穿戴打扮整齊,挎著小竹籃從裡面出來了。黃氏見這打扮是要出門去,便攔下說道:“你耳朵聾了,是吧?我你乖乖地待在家裡,不準出去!”
“娘,我出去買點東西咋了?你還真把我當狗拴在家裡呢!”好月沒好氣地回了一句,然後繞開黃氏直接出門去了。
黃氏氣得把手裡的葉扇狠狠地往櫃檯上拍了幾眼,然後高聲起了盧興。
坐在對面聊天的麻二婆瞇著眼睛得意地瞧著黃氏,掩悄聲地跟許氏說:“那黃大娘哪裡管得住那個封的媳婦喲!肯定是往小河去了!哪兒的男人多,就往哪兒去,耐不住的!”
許氏瞟了黃氏一眼,岔開了話題,又繼續跟麻二婆扯起了閒龍門陣。
好月正是往小河趕去的。一心想要看看,到底那兒有多熱鬧!別人去了也就罷了,連巧兒去了也沒一聲,這是最生氣的地方。
還沒走近小河,好月就聽見從不遠傳來了嬉笑的聲音。心裡越加地氣憤,加快了腳步往前趕。等走近一看,果不其然,巧兒和香草那幫人玩得可起勁兒了,又是釣馬蝦又是烤魚吃!
好月氣得捶了旁邊那棵梨樹兩下,忿忿不平道:“也不曉得巧兒是咋想的!回頭再跟算賬!”
一轉就看見不遠田坎上有個人在瞧著。仔細一看,那不是辛**的公公李年嗎?這人樣子就長得不好看,一副殲相。匆匆地走上田坎,打算回去,誰知李年居然往跟前一湊,笑嘻嘻地問道:“好月呀,往哪兒去呢?”
好月頓時覺得一陣噁心,退後兩步問道:“李大叔,您攔著我幹啥呢?也不怕人看見了?”
李年腆著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說道:“怕啥呀?我這做長輩的問你兩句是關心你?”好月心想,你哪裡是關心我呀,分明是有別的想法!忽然想起小河那邊的事了,忙說道:“您要關心該關心您自家的人吧?您那好**媳婦兒正在那邊玩得高興呢,連子都挽起來了!”
“啥?”李年的臉立刻變了,“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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