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問的話奇奇怪怪,總是問起這云澤臺中的姬妾。
他們怎會知道太子的趙姬是否會從大門出來,何時出來,什麼樣的事才能讓出來一見?
來云澤臺不為拜見太子,反而關心姬妾的事,實在奇怪。
有人被問多了,也就不愿意再說,也說不出個什麼來,但有的人愿意說,只要給銀子,什麼都肯說。
“閣下若不介意,我們換個地方說話?”一位尖尖腦袋瘦得像木頭的寒士笑道,“我在這里跪候一年之久,你想知道什麼,問我便是。”
趙朔:“好。”
兩人從云澤臺大門口離開,來到一偏僻的小道,寒士攤開手,示意趙朔給錢。
趙朔取出錢袋,將錢袋里的刀幣全都倒到寒士掌心:“夠嗎?”
寒士眼睛發直:“夠了,夠了!”
“說吧,關于趙姬的事,全都說出來。”
其實寒士知道的事也不多,說來說去也就那兩三件,全都是眾所皆知的事。但他拿了錢,他必須多說點。說不出來怎麼辦?瞎編就行。
寒士一邊瞎編一邊看對面人的臉,男人似乎沒有識破他的謊言,面容如水,靜如湖面。
于是寒士更大膽了,他開始編起香艷的事,編完之后,慨一句:“那趙姬貌若天仙,風姿綽約,若能得此佳人一親芳澤,死了也值。”
“說完了嗎?”
“你還要聽嗎?我還能繼續說。”
“不必。”
寒士嘿嘿笑:“那我先走了。”
才剛走出一步,脖頸一涼,冰冷的刀鋒上。眼一愣,尚未來得及求饒,后那人已將他的嚨割開。
趙朔手執沾的匕首,著寒士的耳朵,面無表,聲音低凝:“我的妹妹從不勾引男人,你不該說謊編排。”
寒士如泉涌,倒地亡。
趙朔收回匕首,轉離去。
午時剛過,孫府的后宅大屋,兩個奴隨不停扇著大扇,趙姝仍是熱。竹簡被拿起又放下,上面刻的字,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實在太熱了,無法靜下心品讀。
趙姝已經行過告廟之禮,正式為孫家兒媳,討好夫君,是該做的事之一。
這些竹簡,全是孫館的文章。
昨晚惹惱他了,雖然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惹惱他的,只是在他行事的時候說了句話,然后他就不高興了。
趙姝覺得自己沒有說錯話,說的是實話而且并不難聽,是孫館自己讓實話實說的。
說他的文和他的人一樣,言簡意賅,這也錯了?
趙姝又一次重拾竹簡。其實不想看他的文章,沒意思,不對胃口。
但是沒辦法,新婚燕爾,還得夜夜對著孫館,總不能兩個人兩張悶臉。拜讀他的新作,夜晚才有話說。
趙姝第一百零一次告訴自己:看書,繼續看書,這是世上最好看的文章,必須看完。
奴隨這時進屋來:“夫人,有人要見您。”
自嫁孫家后,這是趙姝第一次有客人。
從前在趙家時好的那些人,通通不和來往了。
趙姝立馬丟開竹簡,高興問:“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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