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封年是被兩聲清脆的鳥聲驚醒的。
忍著背上要命的劇痛,他咬牙從地上強撐著站起來。
晚上還有正事,他必須清醒。
他扶著護欄,回了二樓房間,直接進了浴室里,將花灑溫度開到最熱。
因為后背襯衫上沾了,他又暈了六個小時沒及時將襯衫換下來,傷口的和襯衫布料粘在一起,如果強行換服,能當場剝掉一層皮,只有用熱水才能迅速褪。
但是熱水淋在后背的傷口上,無異于第二次酷刑,仿佛數百萬針往背后扎。
封年痛得發抖。
他咬牙關,在熱水的沖刷下,雖然劇痛,但腦子反而是越來越清醒。
大概沖洗了幾分鐘,他換了一干凈服出來,關掉燈,利用保鏢這會藏的位置視野有限,他裝作躺到床上睡覺,悄無聲息的將提前準備好的多余被褥塞到床上,裝是他在睡覺的樣子。
然后悄悄從床的另一邊滾到床腳,背部不小心地時,他痛得整個人一哆嗦,眼前陣陣發暈。
緩了兩分鐘后,他才從留的房門出去,走到另一邊屬于保鏢視野盲區的房間里,順著窗旁邊的管道下到一樓。
這個位置正好是后門。
似年聽見細微的靜出來,隔著鐵門小聲匯報。
“BOSS,寧家六年前只有一位失蹤千金,但那個孩已經在三年前被找到,并且資料網上能查到的照片,肯定不是笙歌小姐,除此之外,就沒有和笙歌小姐時間線更像的了。”
封年聽完,原本忍痛的眸子逐漸暗淡下去。
似年繼續說:“但我去探監得知,笙歌小姐當時飛臨市是為了親自去帶回一位醫生醫治慕言心。我聯合所有手下一起篩查,最終發現要找的醫生是……鹿默。”
鹿默?!
封年當場怔住。
鹿默在醫學界舉足輕重,地位可見一斑,但傳聞說他格孤僻高傲,沉默寡言,還是個醫癡,邊從來沒有任何人。
這樣的人,笙歌竟然請得他?
鹿家家主唯一的三個兒子,居然都跟笙歌有不可言說的關系!甚至是在掏心掏肺的幫!
卓家貌似也是鹿家的遠親,才沾了,敢在方城耀武揚威的。
跟鹿家的關系,不簡單……
會不會也是鹿家的人?
封年表越來越冷峻,“清查鹿家!無論是鹿氏旁支,還是鹿氏遠親,只要能跟笙歌時間線對上的,全部匯報!”ωWW.166xs.cc
似年想了想,“BOSS您還記不記得六年前,鹿家家主的最小千金好像……”
滴滴!
他話音未落,突然有車燈閃過。
是笙歌回來了!
怎麼會突然這個時間點回來?
“BOSS您回去小心,要保重啊!我一定會徹查清楚的!”
似年擔憂的看了他一眼,轉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這狗犢子!溜得快!
封年立刻轉,想從花園連接客廳的正門進去,但是前面,笙歌已經下車了,花園有燈,他肯定暴無!
沒辦法,封年無奈看向墻壁上剛才下來時的那管道,這是唯一一條路了。
他顧不得背上疼痛,立刻開始手往上踩。
……
笙歌正從花園進大廳里,一邊走一邊問保鏢鹿十七,“這幾天他安不安分?”
十七老實回答:“封先生有兩次想出門,被我們拒絕后,就沒有再問過了,他這會兒已經上床睡覺了。”
笙歌皺眉。
看了看時間,這會兒才九點半,他會這麼早就睡覺?
“我就不信他真這麼乖巧!”
笙歌邊說邊上樓,鹿十七和十八跟在后。
封年房間的門沒關,笙歌有點奇怪,但也沒多想。
推開房門,借著走廊里的燈,看到封年正背對著門口躺在床上,確實在睡覺。
是想多了?
笙歌將門重新關上,十七和十八見沒有察覺什麼,悄悄松了口氣。
然而,笙歌剛走出去兩步,腳下猛地頓住。
剛剛開門時,好像看到封年的襯衫領的有點深……
是的?
他流汗了?
有問題!
笙歌立刻倒回去,這回毫不猶豫的打開了燈,將床上背對著蜷的男人看得清清楚楚。
走到床邊,確認他的后領的確是的,勾嘲諷。
“封年,你睡覺還真是辛苦,居然能累得出汗。”
床上的男人閉著眸,不回答。
笙歌有點火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流這麼多汗,你剛才到底在干什麼?”
餡了。
封年默不做聲,突然眉頭蹙得非常。
他低啞著嗓子呢喃,“好痛……”
“痛?好端端的,你演什麼苦計!”
笙歌一邊說,手上無意中推了下他的背。
“呃痛……”
男人齒里溺出一聲慘,突然冷汗淋漓,五擰,表痛苦。
站在笙歌后的鹿十七和鹿十八:“???”
白天他倆在外頭,聽著藤條呼嘯、次次到的聲音,他倆聽得是心驚膽戰的。
可這男人愣是生生挨住了,一聲沒吭過!
白天還有種的,這會兒又是喊痛又是慘,故意扮弱柳扶風?
這特麼演技直奧斯卡啊!
影帝都沒您能裝啊喂!
你這不是明擺著想搞三嗎!
鹿十七、十八兩個人快被氣吐了,偏偏還不能在笙歌面前有一丁點表。
站在前面的笙歌,并沒有察覺他倆的心理活。
封年的狀態的確有點差,不像是裝的。
解開他襯衫的兩顆扣子,往后背輕輕一拉。
眼的,是縱橫錯的紫棱子,幾乎沒一塊好,好幾打得重的,傷痕已經變黑紫的瘀塊,甚至還有破皮,泛著點的傷。
鹿十七和十八見臉越來越冷,已經做好會下一秒暴怒,他們當場跪下去的準備。
誰知,笙歌語氣很平靜,“這是誰打的?”
兩人一時不到底生沒生氣,只好老老實實回答。
“是三。”
“用什麼打的?”
“用……藤條,了九十。”十七一頓,連忙幫腔自家爺,“小姐,三就是心疼您傷了,一時氣不過,才……”
笙歌表淡淡的,“知道了,既然是鹿先生的手,那就是他活該。”
聞言,封年被子里的手倏地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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