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門，也就沒看到小王掏出手機打電話的作。

梁言一直跟著一個人，看著窈窕的背影，想上前去搭話又怕太冒昧被當做奇怪的人，猶猶豫豫的，最後跟著人家從大廳一直到了酒店的清吧。

梁言看尹苒在吧臺那兒的高腳椅上坐下，正糾結著要怎麽和人搭上話，卻見半側著，噙著笑向：“cutie，一起喝一杯嗎？”

梁言往自己左右看了眼，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你在和我說話？”

“嗯哼。”尹苒挑了下眉，“你不是跟著我來的嗎？”

梁言沒想到自己鬼鬼祟祟的行跡早就被人發現了，臉上一臊，慢吞吞地挪過去，在邊坐下，不太好意思地解釋道：“我不是什麽奇怪的人，我跟著你是因為，呃……”

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說。

“因為你想知道我和陳之和以前的事。”尹苒平靜地接道。

梁言瞪圓眼：“誒，你知道我是誰？”

尹苒聳了下肩：“能讓王特助跟著的人可沒幾個。”

梁言怔了下：“你早就看到我了啊。”

尹苒不可置否地一笑，喊來酒保點了一杯香檳，然後問梁言：“喝什麽？”

梁言要了一杯尾酒。

尹苒的目掠過纏著紗布的手：“你確定？”

梁言腰板一，勝負心突然就來了：“我酒量不錯的。”

尹苒忍俊不，笑起來明豔人，梁言都被迷住了，由衷稱讚了句：“你真漂亮。”

尹苒抬頭研判的表，在梁言的眼中沒看見任何的虛與委蛇。

“謝謝。”回道。

酒保把兩杯酒送上來，尹苒晃了下杯子，舉杯對著梁言示意了下。

梁言用兩隻傷的手捧著杯子抿了一口酒。

的作笨拙得可，天然地讓人有好，尹苒打量了一會兒，開口說：“陳之和有我這麽個前任，你鬧心的吧。”

梁言沒想到把話說得這麽直接，默了下把酒杯放下，點了點頭坦承道：“是有點。”

“但我也不能怪你太出吧。”咕噥道。

尹苒托著腦袋，歪頭看：“擔心我回來了，他會想和我重修舊好？”

梁言垂眼緘默片刻才輕輕開口：“我之前一直以為你們是因為家裏長輩執意反對才不得不分開的，也一直覺得你們之間還有，畢竟你們在一起好多年，那段應該很刻骨銘心才對，所以我有點不安，怕他會後悔，會憾，我還想過和他離婚，放他自由來著。”

“之前？”尹苒抓住重點，“那現在呢？”

梁言看著尹苒，語氣篤實：“陳之和不是輕易妥協的人，你也不是……如果隻是因為父母反對，我想你們都不會退讓。”

尹苒很驚訝，沒想到梁言年紀輕輕看事還有一套的，聽了這一番話，不由得對刮目相看，也似乎有些明白陳之和為什麽會選擇了。

尹苒微微一笑，拿手指敲著酒杯，看上去一派閑適，說話時也從從容容的：“我不知道陳之和會不會對你們的婚姻後悔、憾，如果會，那也一定不是因為我。”

衝梁言勾了下：“你很好奇我們為什麽會分開吧。”

“其實沒什麽特別的原因，就是因為分開的理由太尋常了，人們才會更願意相信戲劇化的那個，比如‘世仇’‘而不能’這種。”

“分開是我提出來的。”尹苒呷了口酒，角掛著淺笑，眼神都是平和的，沒有一點兒不甘，“我和他在一起差不多五年的時間，一起闖過世界，一起拚搏過，EYE剛創立那會兒他吃了會很多苦頭，我那時候也不過是個名不經傳的小設計師……後來一切開始好轉了，他的公司漸漸起，生意也越做越大，我們之間的分歧也越來越明顯。”

“因為我父親的緣故，我對家庭並不向往，從小我就想四流浪，到世界的每個角落去看看，我和他就是在肯尼亞看遷徙的時候在一起的，那兩年我們一起去了很多地方……我這麽說你會不舒服嗎？”

梁言深思了下，認真回道：“我有點在意，但不會介意，畢竟你們的回憶也是你人生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沒有權利讓你沉默。”

尹苒聽了這話是更加欣賞梁言了，仔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笑道：“陳之和的眼一如既往的不錯。”

“說到這兒你應該能猜到我們為什麽分開了吧。”尹苒簡扼地說，“他有他想堅持的事業，我也有我不能放棄的夢想，我和他都不是那種會要求對方為了自己舍棄一切的人，所以就決定分開咯。”

梁言聽完他們分開的緣由後心有些微妙，輕鬆又酸還夾雜著難言的欣賞和嫉妒，尹苒和陳之和都是人格獨立的個，他們共同前進又彼此尊重，誰都不會為誰的負擔。

尹苒一口把杯中的香檳酒飲盡，衝酒保打了個響指又了一杯，過後看著梁言，眉目帶笑：“我不會在國長呆，年後我就走了。”

“啊？為什麽？”梁言立刻問。

“航船總是要起航的，我啊，要去尋找新的港灣了。”尹苒一臉釋然。

梁言聞言還有些難過，尹苒和陳之和都這麽坦然，顯得不太磊落，還齷齪地把他們代蔣教授和梁教授的故事中，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晚還對陳之和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簡直太差勁了。

梁言喝了一大口酒，過後垂著腦袋低聲說：“我都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要是十年前我和你同時遇上陳之和，我都沒有勝算。”

“當然。”尹苒應得張揚，看著著梁言，又很篤定地說，“就像十年後的現在，如果我們同時遇上他，我也沒什麽贏麵。”

“所謂人生，就是時機。”尹苒笑著說。

第54章

陳之和回到家中再次看到一屋子的漆黑時，眉頭一皺，順手把手中提著的小袋子擱在玄關上，拿出手機就要給梁言打電話，發現手機沒電後他略微煩躁，幾步走進客廳想要充電時，他上的另一個手機響了。

他工作用的手機都是助理在管理，小王會定時定點地幫他把工作用的手機卡換到充滿電的手機上，以保證他不會錯過工作電話。

陳之和以為公司出了什麽事，他找充電的同時拿出工作機掃了眼屏幕，接通電話，和小王通完電話後他也顧不上給手機充電，匆忙離開了家。

陳之和開車趕到SISYPHOS，小王就等在酒店門口，等人下了車，他立刻上前說道：“人在清吧坐著。”

陳之和把車鑰匙丟給小王，隻進了酒店，剛到清吧口，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臺的兩個人，遠遠看著們相對而坐也不知道在講些什麽，他走進吧，離著幾步遠的距離時總算是聽清了對話。

“……你都看到這麽後麵啦，我畢業後沒什麽時間，都好久沒追了。”

“要我給你劇下嗎？索隆後來……”

“別別別，我要自己看！”

陳之和走近，還是尹苒先看到了他，狡黠一笑，忽然問梁言：“索隆真的是你男神？”

“當然啦。”梁言不假思索地答道，“我都喜歡他好久了，他可是我的初代男神。”

陳之和在梁言後站定，眉頭微，低聲說：“手上有傷還喝酒？”

梁言聽到這聲音頭皮一麻，後背瞬間冒出了冷汗，像一隻觳觫的貓咪一樣，下意識直板，爾後緩緩回頭。

陳之和見臉韞紅，看樣子是沒喝。

“我可沒勸酒啊。”尹苒把手一攤。

“我沒喝多……”梁言心虛地從高腳凳上下來，雙腳著地還站不穩地晃悠了下。

陳之和的目更沉了：“跟我回家。”

“噢。”

梁言轉過朝尹苒揮了揮手，表還有些憾，似乎聊得不盡興：“有機會……我們再聊，絕版的漫畫書，下次見麵我再帶給你。”

“好。”

梁言覺得尹苒可能有話想對陳之和說，回過，抬頭看著陳之和：“……我去趟洗手間。”

尹苒看著梁言匆匆跑離的背影，莞爾一笑：“你老婆真可，我很喜歡。”

陳之和問：“喝了幾杯？”

“一杯？”

陳之和盯著，尹苒隻好說：“三杯。”

陳之和略頭疼，喝了酒的梁言可不好對付。

“我和說了點以前的事，沒關係吧？”

“嗯。”陳之和隨意道，“沒什麽要瞞的。”

尹苒笑了笑，從自己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陳之和，他還有些莫名。

“劉鄴說你在準備新的酒店項目，這個是我的老師的聯係方式，你要是有需要可以聯係他。”

陳之和夾著那張名片晃了下：“謝了。”

尹苒拿上包：“提前和你說聲新年好，走了。”

“嗯。”

．

臨近過年，A市已經有了年味，馬路兩旁落了葉子的行道樹上掛滿了燈籠，到了夜晚，紅彤彤的映著白雪分外喜慶，市中心很多大樓外屏都投放起來年貨廣告，大城市的新年氣氛很大一部分是靠科技烘托出來的。

梁言坐上陳之和的車和他一起回家，一路上車安安靜靜的，隻聽得到車碾雪麵的沙沙聲，氣氛有些沉悶。

梁言時不時瞄下陳之和，絞著手指略顯不安，一貫不了尷尬，這會兒更是耐不住，便主打破沉默：“那個……我沒離家出走，我是找你去了。”

“嗯。”陳之和專注地看著前方。

梁言想他今晚是真的很生氣，猶豫了下，開口喊他：“陳之和……”

陳之和打了下方向盤，沉聲道：“你隻有一次機會，想好再開口。”

一次……梁言被他震懾住了，機會太，用了就沒了，不由得謹慎起來，怕自己沒個準備，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惹他更不高興。

這一躊躇就直接沉默到家了。

回到家，陳之和順手拎起玄關的小袋子往裏走，邊走邊說：“這是凍傷膏，你洗完澡抹上。”

梁言“誒”了聲：“你買的？”

“嗯。”陳之和把藥放桌上，“洗完澡早點睡。”

他說完就要去書房，梁言喊住他，他站定回頭，問：“想好了？”

梁言被這麽一問又沒底了：“真的……隻有一次機會嗎？”

陳之和看著，眉一挑：“不夠？”

“……夠了。”梁言虛了。

等陳之和去了書房後，梁言懨懨地拖著疲憊的子回到房間，因為雙手負傷，不敢衝澡，隻能簡單地泡個澡。

“要怎麽和他說才好呢。”梁言泡在浴缸裏，神苦惱，有些埋怨自己，“我就不應該對他說那些違心的話。”

梁言越想越懊喪，本來不是個會衝行事的人，平時很憑緒衝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