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逝去，禮部已經將圣上要的袍準備好了，偏在這個時候，朝中又掀起了一陣立太子的風波。

雖然圣上正值壯年，但圣上明顯非顧丞相不可，一次又一次充盈后宮的進諫不，他們只能認命。

圣上膝下只有兩個孩子，皇子寰晢和公主宸晰，都已經到了懂事的年紀，可以將立太子提上日程了。

帝當政之時，任用了許多，還興辦學，另設子科舉，鼓勵民間二嫁，設貞節牌坊等一系列提升子地位的措施。

景君澤上位后，繼續將這些措施發揚大，也不斷去補充和修改各項相應措施。

可對于一些人來說，一個帝的出現只是偶然，像景君澤這樣的男帝才是應該遵循的天道。

他們并未去考察寰晢和宸晰的才能，也沒有問過二人的志向和意愿，他們默認寰晢應該被封為太子，只因寰晢是男孩子。

可對于顧玉和景君澤來說，兩個孩子都是一樣的。

若真的要選皇位繼承人，他們需要考量的東西有很多，比如能力、意愿、志向、心態，讀書習武等等。

但別絕對不在他們的考量范圍之。

目前來看，寰晢和宸晰各有優缺點。

寰晢穩當但遲鈍，晨曦果敢但急躁，兩個孩子還需要好好磨礪一番才是，太早定下儲君，并不妥當。

朝臣們請立太子的言論鬧得沸沸揚揚，可都沒能打景君澤和顧玉。

而南書房里，伴讀們也對立太子一事有所耳聞，他們年紀雖小，但都出世家，被家族和皇室心挑選過，才能送進宮來為寰晢和宸晰做伴讀。

寰晢和宸晰進來之前，他們也在低聲討論此事。

男孩子們覺得寰晢理所當然是太子，孩子們則沉默不語，有幾個還附和點頭。

等寰晢和宸晰走進來時，他們趕忙停下議論。

寰晢和宸晰對視一眼，直覺氛圍不太對，但上課時間馬上就要到了，他們暫且坐在位置上。

剛把書放好，寰晢就覺得背后的，回頭一看，乃是工部崔尚書家的公子，此時笑嘻嘻道：“太子殿下萬安。”

寰晢當即站了起來，書都被掉了，呵斥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崔小公子沒想到寰晢這麼大的反應，被嚇了一跳，到底是孩子，不經事，一見寰晢發怒，就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了。

宸晰跟寰晢坐得近，剛才也聽到了這句話，目凜冽，與發怒的寰晢簡直一模一樣。

顧玉和景君澤從來不避諱告訴寰晢和宸晰皇位的意義，兄妹二人從小跟在父母邊，也不是八歲的懵懂小孩兒。

崔小公子釋放出來的信號很危險，若不能及時理好，還會破壞兄妹二人的關系。

宸晰也站了起來，看著崔小公子冷冰冰問道：“是誰教你這麼說的？”

朝堂上沸沸揚揚，崔小公子也從家里大人口中聽了一耳朵，他原本只是想討好寰晢，但法子不對，反而壞事。

崔小公子被這兄妹二人一嚇唬，什麼都顧不得了，帶著哭腔道：“是我爹說的，大皇子以后會是太子，我不敢了，大皇子恕罪，二公主恕罪。”

宸晰冷笑一聲：“我倒是不知道，兵部尚書這麼大的臉面，竟能越過我爹爹和娘親，指定皇儲人選。”

寰晢和宸晰極用份制這些伴讀，大家朝夕相，都把彼此當朋友了，可被崔小公子玩笑般的話打破了。

崔小公子當即哭了起來，其他伴讀噤若寒蟬。

這時國子監祭酒董滄走了進來，打破了凝重的氛圍。

他應該是聽到了幾個孩子剛剛的對話，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讓宮人把崔小公子帶下去洗臉，讓其他孩子都坐下，開始若無其事地講學。

一場風波看似就這麼過去了，只有崔小公子被“請”出了宮，失去了伴讀份。

后面幾日，南書房沒人敢再提太子之事。

直到有一天，寰晢因為課業沒完好，被考察功課的國子祭酒罰了抄書。

龍胎二人一向形影不離，一個人罰，另一個人陪著。

但今日有宸晰期盼已久的課，西戎進獻來一批品相絕佳的馬駒，等著寰晢和宸晰去選。

宸晰樂滋滋對寰晢道：“你慢慢抄，我先去挑馬駒嘍！”

寰晢急得不行，生怕宸晰把最好的馬挑走，可自己還有許多沒抄完，本走不開，只能看著宸晰的背影跺腳：“給我留一匹好馬！我要最好的！”

宸晰沖寰晢做了個鬼臉：“才不給你留！我要最好的！”

話雖這麼說，但宸晰跟伴讀一起挑馬的時候，還是給哥哥留了一匹上好的棗紅馬，不比自己挑的黑馬差。

宸晰的伴讀都是孩子，雖然現下對子的桎梏沒有從前那般嚴重了，可像顧玉和景君澤這樣，把兒子兒一起教導的還是。

宸晰都能在場上騎馬箭了，伴讀們連上馬都膽戰心驚的。

寰晢不在，宸晰一個人總覺得缺了點兒什麼，想要離開時，卻被董家小姐董媛住：“公主好厲害，可以教教我嗎？”

董媛比宸晰大兩歲，是國子祭酒董滄的兒，并非宸晰的伴讀，今日寰晢被國子祭酒留下抄書，董媛無可去，就跟著宸晰一起過來了。

董媛說話十分溫，有幾分三姨母的樣子，宸晰對很有好，再加上主來學，讓宸晰瞬間來了興趣。

“我教你！”

可一個八歲的孩子教一個十歲的孩子并不容易，饒是宸晰通騎，面對四肢不協調的董媛，還是累得氣吁吁。

“我不行了，還是讓保來教你吧。”

董媛微微蹙眉：“保是男人，男不便過于親近。”

宸晰道：“可保是我們的老師啊，而且只是教我們騎，又不做別的事。”

董媛搖搖頭：“那也不行，男有別。”

宸晰嘟囔道：“你怎麼這麼封建啊。”

董媛問道：“什麼是封建？”

宸晰撓撓頭：“我也說不上來，是我娘親告訴我的，你這樣就是封建。”

董媛拿出一個帕子幫宸晰額頭的汗：“我不太懂，但謝謝公主教我，都怪我笨，怎麼也學不會。”

看著董媛自責的樣子，宸晰道：“多練練就學會了，我剛學的時候，還從馬上摔下來過呢。”

董媛驚訝地不得了：“從馬上摔下來？那該多疼啊！是不是還留了疤？”

宸晰不懂董媛為什麼大驚小怪的：“疼是疼了點兒，但我學會騎馬了啊。而且那些傷疤一段時間后就變得很淺了。”

董媛十分不理解：“公主是金枝玉葉，為什麼要冒著摔傷留疤的危險，學習騎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