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方吉一臉懵。

寧寧看著這合同十分無語地隨手一指，「這兒，試用期可以據公司需求隨意延長。」

「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好笑的條款，試用期是你們公司想延長就可以延長的嗎？」

「試用期在勞法上是有固定時間期限的，到時間必須批，不僅批，工資也不能打折扣。」

「還有這裏，公司可以據自己的需求隨意調崗、降薪，呵呵。這裏，沒有加班費；這裏，遲到十分鐘扣一天工資……「

寧寧越說，方吉的臉越難看。

「這裏，違反藝人合同，解約，賠償公司一億rmb。」

寧寧一邊看一邊驚嘆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你們擬這份合同的人到底悉勞法嗎，還是說知法犯法？」

「亦或者，不缺法，只缺德。」

方吉咽了一下口水，此時他已經沒辦法把寧寧當做一個小孩子看了。

「我們這份合同所有藝人都簽過，它是沒有問……」

寧寧笑著看向方吉沒有說話。

「其實這份合同只是一份擺設，只要你不違背公司的意願，它不會對你造任何的傷害，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們能帶你賺錢，我們……」

「你這句話說的不要太搞笑，合同竟然只是擺設，我真的是第一次聽說。」

他雖然沒有正面接過媽媽爸爸還有哥哥們的公司事業，但合同他是從小看過來的，合同是多麼嚴謹的文件他從小便知道。

結果現在竟然有人告訴他合同只是一個擺設，這不是搞笑是什麼？

「你們這個公司是個皮包公司還是過家家啊？」

他竟然還因為桑榆有點小火相信這家公司可能也不錯。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家規模不算小的公司，竟然在勞務合同上這麼不正規。

難道不應該都像他媽媽爸爸還有哥哥們的公司一樣嗎？

寧寧直接推開椅子，「浪費時間。」

「同學，你說這句話我就不聽了，我們公司是正規……」

寧寧笑著看向方吉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最好也看看自己的合同，看不懂就找個法學院的學生給你看看，花不了多錢。」

「別到時候被自己公司賣了還給公司數錢。」

寧寧說完直接推門離開，留下看著桌子上的合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方吉。

寧寧從娛樂公司出來后也沒有回學校。

因為他還在想年晚會的事，既然娛樂的公司不靠譜，那有個人肯定靠譜。

……

鋼筆落在紙張上的沙沙聲，在空氣中不斷的蔓延。

寧寧坐在沙發上，姿勢從原本的舒展越來越老實，而他的目一直落在對面。

一隻銀鑲嵌著紅鑽的腕錶上面，黑襯衫袖口微微捲起，出一截極有線條的手臂，而那支發出不斷「沙沙」聲的鋼筆，正在那白皙修長的手指間來回遊。

最後一份文件簽完，黑鋼筆被寧江放下，他這才看向乖巧地坐在對面沙發里的寧寧。

「我之前和你說的修雙學位的事你考慮過了嗎？」

寧寧點頭，「考慮過了。」

「但是先說明哈，我同意修管理學，不代表我想進集團。」

「你快要十八歲了。」

寧寧不解地看著自己哥哥，這個問題是不是度有點大。

「我知道啊。」

寧江再次將話題一轉，「你剛剛說的事我答應了。」

「我會給你找個靠譜的經紀人，會讓你們樂隊掛靠天寧娛樂。但是同樣的，既然你暫時不想暴自己的份，我也不會給你們樂隊什麼優待。」

「應該的！」

寧江看了一眼寧寧，拿過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一個號碼，讓對方拿一份合同上來。

合同拿上來后，寧寧依舊從頭看到尾，倒不是對他哥哥不放心，是他習慣了這個流程。

不過……

「這個演出和廣告之類的提是不是有點啊，才百分之十五。」

寧江看著寧寧道：「現在的你們還一無所有，我給你們的是藝人合同，不是馬上就要啟用的紅人合同。」

「紅人合同的提一開始只有百分之五。」

這麼一聽，藝人合同確實相當多了，果然，什麼事就怕有對比。

「那也行。」

「不是你說行就行，我會讓天寧那邊的藝總監看一下你們的實際況，既然你不想走後門，那就出點，別到時候被刷下來又來哭唧唧地找我給你放水。」

「哥！我的水平你還不相信嗎！」

「你樂隊里其他人的水平也跟你一樣嗎，他們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出道的消息嗎，這件事你跟他們商量過嗎？」

寧江看著沉默的寧寧，道：「就算在你眼中是好事，不代表所有人都覺得是好事。」

「和你說過多次，不管什麼，都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再行，別那麼衝。」

寧寧默默道：「我知道了。」

「嗯。」

寧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道：「媽媽說今天東巷吳家那邊，剛宰殺了一頭牛，你回家的時候去把媽媽預訂的牛拿回去。」

「你呢？」

寧寧還以為哥哥會跟自己一起回去。

「我去接你嫂子。」

……

第二天下課後，寧寧立刻通知自己的樂隊員在社團教室見面，順便將自己想讓樂隊出道的事告知了眾人。

寧寧他們這個五人樂隊是在迎新晚會前臨時組建起來的，當時只是覺得好玩，所以並不全都是音樂學院的學生。

只不過沒想到他們這個臨時組建起來的樂隊效果十分不錯。

其中主唱寧寧、鍵盤手歐逢春、貝斯手冉駒都是音樂學院的人，結他手譚海玉是考古學專業，鼓手韓笑晨是醫學院的學生，也是樂隊里唯一的生。

「你們覺得怎麼樣？」

其實當時寧寧之所以去直接找自己哥哥談，是覺得他們四人應該都不會拒絕。

歐逢春和冉駒都是家裏不差錢的；譚海玉格叛逆開朗，好音樂又講義氣，也不會拒絕。

至於他們樂隊里唯一的生韓笑晨，雖然是當時半路被拉過來湊數的，但是意外地在音樂上和他們相當合拍。

而且差錢，出道能賺錢，應該也不會拒絕。

「我都行。」歐逢春拿著剪刀給桌子上的花修枝兒。

「我沒問題。」冉駒拿著棒棒糖弔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

「有錢拿我也可以。」韓笑晨坐在桌子認真舉手。

「耽擱我下墓嗎？」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