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白羲和白兮到的時候,念殊那邊的人已經齊了。雲離和北千淩正在幫著念殊拿東西,看見了白羲和白兮過來,雲離固然是不能說白羲什麽的,於是就眨眨眼,對著白兮調侃道,“師妹真是會選時候,這師娘眼看著就要把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師妹才過來。要是再晚些就好了,正好師妹過來,我們開飯。”
兩個人鬥也算是鬥慣了,所以白兮半點兒放在心上的意思都沒有,就隻是過來先和念殊打了招呼,然後才回對著雲離,微微挑笑道,“師兄說的是,我的確是來的早了些。不過,我現在也不能再溜回去睡一覺不是?娘都看見我了,我要是再走的話是不是不太好了?”
念殊看著他們兩個你來我往的,再悄悄的瞥一眼北千淩,發現北千淩一直悶著不說話,顯然是不上話。念殊擔心回頭北千淩會和白兮吵架,所以這個時候就主開口解圍道,“你師妹走了那麽久才剛剛回來,這會兒懶也是正常的,你就別說了。來,北千淩,你挨著兮兒坐。”
在外固然是穩重,可在無垢宮的時候,雲離看著卻似乎是活躍了很多。這個時候扶著念殊也坐下,狀似委屈地對著白羲道,“師父,您說的果真沒錯。我這外來的弟子,當真是不如師妹的夫婿。分明我同北千淩都是外姓人,為何師娘對北千淩那麽好,卻對我這般?”
這固然是在討念殊開心的,幾人也沒人當真。甚至北千淩還十分配合,這個時候搭言也跟著開了一句玩笑,“雖說我是外姓人,不過,若是嶽父嶽母同意,夫人也願意的話,讓我改姓白我也是激不盡的。”他說話自有七分真誠,三分討好,雲離也沒想到,是被噎了一下。念殊看著含笑,反倒是手了一白兮的腦袋,也不知是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幾人玩笑也開了,話也說過了,宴席也該開場了。今日的東西都是念殊準備的,雲離環顧一圈就能看得出來,幾人喜歡吃的東西裏麵都有。念殊這會兒也是直接開了口,看起來還有幾分愧疚,道,“這兮兒和離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喜歡吃什麽我都清楚。隻是你遠道而來,也不知這些東西合不合你的口味。”
白兮是有些擔心北千淩說什麽話惹了念殊不高興的,畢竟平日裏北千淩說話實在是犀利了一些。可北千淩卻就隻是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後轉頭去看著白兮,目溫和,“勞嶽母大人掛心,隻要是夫人喜歡的,我就都喜歡。平日在府上也就是吃這些東西,隻是不知道原來這些東西師兄也喜歡。今日知道了,以後師兄再到府上,就可以好好招待師兄了。”
這話說的白羲和念殊都十分的滿意,做父母的最希就是兒過的幸福,北千淩看著白兮的神半點不摻假,而說出來的話含義又格外的明顯。看著白兮對這話沒有反駁,想來也就是在府上的時候,白兮也是被這麽的對待的。不過,他們二人是放心了,可卻有人覺得不願意了。不僅不願意,而且還直接就表現出來了。
雲離看了看北千淩,又看了看白兮,再看看這一桌子的菜,格外無奈的歎口氣,然後求救一般的看向了白羲,道,“師父,先前是弟子不懂事,直接就拒絕了師父。不知如今弟子能不能反悔?這一桌上師父和師娘相敬如賓,師妹和妹夫恩恩,徒留弟子看著可真是心酸難耐。本是想著我自己心酸就是了,師妹夫卻仍是要把我拉出來,實在是殘忍。”
也沒等白羲說什麽呢,白兮一聽這話就來了神,雲離的家室問題不僅僅是白羲擔心,也覺得格外的擔心。所以這個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翹首看著雲離,問他,“師兄這話的意思是終於肯鬆口給我找一個嫂子了?這可不是什麽小事,我師兄這麽好,嫂子也一定要是最好的。師兄放心,等我之後將所有南朝未嫁的好姑娘都給你綁來隨便你選!”
旁人還未說話,北千淩先輕咳一聲,按住了躍躍試的白兮,叮囑道,“夫人冷靜。夫人你要時刻記住,你是無垢宮的,是醫者聚集的無垢宮的弟子。師兄是無垢宮主的弟子,不用綁來的。夫人要牢記,你不是哪個山頭上的山大王,我們也絕對不能做強搶民的勾當。”
幾個人本來就是在開玩笑,也是在逗白羲和念殊開心。白羲本就不聲,這個時候也不見什麽太明顯的緒波,倒是念殊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白兮了,這個時候被幾個人逗得麵上的笑意不減。白兮本說話就帶著幾分淘氣,時不時的逗弄這個一句,再調侃那個一句,惹得這吃飯的時候都是笑語不斷,念殊後來都捂著肚子,讓不要再說話了。
盡管在提起白兮年事的時候不上話,不過北千淩本就不算是健談,這個時候近乎於貪婪的了解著自己不知道的白兮。當然,在雲離時不時的出上白兮年時做的蠢事的時候,北千淩也都詳細地記了下來。雖然這件事可能對於白兮來說不是那麽心甘願。在雲離說那些事的時候,白兮幾乎要越一個桌子和雲離決鬥了。
北千淩尚且年的時候就離開了家,雖說知道這是不得已而為之,也從未怨過自己的父母,也並不羨慕旁人的生活,可在看見眼前的一幕時,心中還是覺得溫暖。他第一次覺到了為什麽“家”對那麽多人的吸引那麽大,也明白了為何有那麽多的將士一提起家來就再苦再難也能堅持下去,原來,當真是這麽讓人眷的。
雲離注意到他的緒,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逗他,反而是調侃著白兮。白兮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於是在桌下悄悄地握了北千淩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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