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好像是跋涉了很久才安定下來,北千淩對著白兮笑了一下,也反握住了白兮的手。
他們來的早,盡管走了很遠才到無垢宮,不過到的時候還不到晌午。念殊和白羲雖說是準備了宴席,可畢竟是中午開席。白兮鬧著要給念殊診脈,念殊拗不過,隻好出胳膊讓白兮確定一下安心。病是肯定已經好了,隻是久病初愈,多有些虛弱,加上昨夜休息的不好,念殊麵也有些蒼白。
白兮擔心念殊,說什麽都不肯久留,一定要讓念殊休息。念殊本是想拒絕的,可雲離和白羲也都讚同白兮的決定,無奈之下,念殊隻好答應去休息。保證了等晌午吃飯的時候會醒念殊,白羲才送念殊去休息。而這個檔口,白兮卻是皺起眉頭,同雲離抱怨起來了,道,“爹也真是的,娘病那個樣子,就沒想過藥裏有什麽問題,稍微查看一下?”
知道隻是因為擔心念殊才會說出這種話來,雲離抬起茶杯抿了一口,潤了潤才道,“畢竟是在無垢宮裏,師父哪裏能想到自己的無垢宮什麽時候被人換了那麽多人?再加上白湘是頂著你的那張臉,師父哪裏有懷疑你的道理?這話可千萬別讓師父聽見,本師父就已經為此覺得很自責了。”
然而,就說是不能背後語人是非,雲離的話音剛落,便聽見白羲的聲音傳了過來,問道,“什麽話不能讓我聽見?”
“我和師妹正在說,師父你苛責徒弟,扣津,濫用私刑,是非不分,不辨黑白。”雲離扯謊扯的麵不改,讓北千淩歎為觀止,甚至雲離還對著白羲出了一個笑臉來,“我和師妹正商量著,反正現在師妹也已經回來了,要不然,我和師妹就揭竿起義,把師父你從宮主的位置上拉下來算了。”
“哼,拉下來?這位置你們兩個誰想坐?誰想坐我現在就讓給你們。”白羲顯然是也沒把這話當真,就隻是哼了一聲,然後去看了一眼北千淩。北千淩正有些張,卻發現白羲並沒有跟自己說什麽,反而是看著白兮,道,“兮兒啊,你跟我過來一趟,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雖說不知道要跟自己說什麽,但是白兮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剛想跟著白羲走,就想起來了自己這麽一走,北千淩就孤苦伶仃一個人了。正在有些猶豫的時候,雲離便拍了拍北千淩的肩膀,道,“正好,師父把師妹帶走了,為兄我也帶你四走走。還有剛剛我跟你說的,若是你被認可了就送你一份薄禮,也差不多可以兌現了。”
說著話的時候,還對著白兮眨了下眼睛,顯然是在告訴白兮放心。給雲離白兮自然是放心的,於是也就沒有說什麽,直接就跟上了白羲的腳步。大概能猜得到白羲到底是想要跟自己說什麽,而這些話就算是白羲不跟提起來,也是要找白羲好好的談一談的,畢竟,事可是非同小可。
可做好了談大事的準備,等走到了白羲的屋子裏麵的時候,白兮在聽見白羲說的第一句話時,還是險些直接絆了個踉蹌。白羲看著窗外北千淩和雲離離開的方向,悠悠的歎了一口氣,目有些哀怨的看著白兮,一張就是,“雲離可真是我的好徒弟啊,又聽話又懂事,會說話還會照顧人,可惜啊可惜……”
早就知道白羲抱著的是什麽樣的心思,隻是以往有南宮雋,現在有北千淩,再加上白兮和雲離自己都清楚,兩個人就是純潔的兄妹之。所以這個時候白兮就隻能是麵無表的附和白羲,道,“是啊,雲離師兄人長得好看,格又溫,醫是無垢宮裏一等一的,而且又是爹爹的好徒弟。所以我聽爹爹的意思,是打算把無垢宮主的位置傳給師兄了?”
明擺著就是明白自己在暗示什麽,可偏偏就不往那個話題上說,白羲被噎了一下,可還是不甘心。他幹脆簡單暴的直接對著白兮問出了口,“雲離到底有什麽不好,你選人都選到朝去了,也不往雲離的上看一眼。真是枉費雲離這麽多年對你的和照顧啊。”
“爹爹這說的是什麽話,兒明明就很理解師兄對兒的和照顧,不理解的人好像是爹爹你。”白兮仍舊是一張麵無表的臉,對著白羲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就笑了一聲,對著白羲道,“要是爹爹不信的話,大可以把這話再去跟雲離師兄說一遍,我保證,到時候爹爹你最後的無垢宮的希都會跑沒影的。”
對此自然是知道的,白羲也覺得很無奈,就是沒想明白為什麽這師兄妹兩個半點的火花都沒撞出來。既然如此,白羲也就隻能歎一口氣,退讓了一步,問了白兮一句,“北千淩就那麽好?”
“北千淩不好。”白兮回答的理直氣壯,擺著手開始數著北千淩的缺點,道,“他霸道,蠻橫,不講理,為所為,獨占強,吃醋,又護短,張,而且還經常限製我的自由,看見有半點危險的事就說什麽都不讓我去了。”
“可是,”白兮的一句話,就將白羲眼中所有的怒火都澆熄了,道,“兒喜歡他。而且北千淩和南宮雋不一樣,他護著我,怕我傷,什麽事都擔心我,他很疼我。”
白羲沉默了半晌,最終才歎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你喜歡就好。”頓了頓之後,白羲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你還記不記得你七歲那年,我和你娘帶著你去揚州……”
“然後把我掉進河裏,差點兒淹死的那次?”白兮翻了個白眼。
白羲輕咳一聲,又問,“那你記不記得你九歲那年,我和你娘帶你去大漠……”
“然後把我掉下駱駝,差點兒摔死的那次?”白兮又翻了個白眼,算是明白過來了,“爹,你不會以為我是假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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