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跟我見過的其他男人不一樣。”溫婉上下打量著衡清。
容白生孩子,麻醉藥自然沒有用。不過,用百里笙家傳的鍼灸法麻醉,效果不僅比現在弄到的麻醉藥還好,甚至還沒有副作用。
容白不疼,清醒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從肚子裡拿出來。
“這個世界,真奇妙。”擱在末世,容白怎麼也行不到,在自己上扎幾針,破開肚子的痛苦就沒有了。不過,倒是知道,人有好幾個地方,一拳過去,能把人打得痛到打。
“如果我是你,我會安安靜靜的閉。”無音帶著口罩,聲音悶悶的。
百里笙不是沒有跟生接生過,但是,接生的,都不是人啊。原本剖腹產的訓練,都是無音教導下完的,百里笙給兔子,給豬甚至給牛都做過剖腹產,人確實第一次。而且,這個人,還是一直以來的好友容白。
“手別,按照我之前跟你說的做。”無音遠遠的看著。
腦子裡都是理論知識,至於上手,無音就慫了。太過虛弱,所以,手總跟不上腦子的運轉,時間長了,手越來越笨,現在的,只能將自己腦子裡的東西分給別人。
屋外的的衡清,已經等了很久了。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手需要這麼長時間。忽然,一陣啼哭聲傳出。衡清渾一震,擡頭,聲音的確是從手室那邊傳來的。
沒一會,跟著進手室的穩婆,抱著一個包裹快步走了出來。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生了個小公子。”穩婆全程小臉,開開心心的將小不點送到衡清邊。
只是,衡清沒手。
他全都在抖,手心裡的汗水,全膩在一起了。現在的他,別說手抱孩子了,就是一下,都不知道怎麼。
一邊的溫婉,一看這場景,忍不住直接把孩子抱了過來。雖然跟唐瑜再婚了,可是,他們倆要孩子的可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這個時候,看到別人的孩子,溫婉別提多來勁了。
“小白怎麼樣了?”終於找回神智的衡清,開了口。
小不點在溫婉的手中,很快乖巧起來。可是,衡清沒分給他一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容白。無音說過,剖腹產跟正常生產不一樣,正常生產,危險在孩子出生之前,可是,容白這次,孩子出生之後,才最關鍵。
穩婆哪裡知道容白怎麼樣,這個時代,生孩子,難道不是生個兒子就行了,至於裡面的人,能活著就活著,活不了的也不是見。
可眼前的大人,好像對孩子不大在意。說好的紅包,什麼時候能給啊!
在無音的指導下,百里笙把剖開的肚子,一層一層的合起來。這個他做的順手的。自從來書院,他就開始接外科手,已經做了不次外科手了。
這次,難是難了一點,可他好歹也是藥王谷的主,這點東西,怎麼能難倒他?
手很順利,容白手後,只昏睡了一天,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乾淨的房間裡了。枕頭邊,躺著一個小包裹,裡面的孩子,睡得正香。
容白偏著頭。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一點點大的孩子。
衡清趴在牀邊,一隻手握著容白的手,另一隻手搭在包裹上。試了試,發現自己全都沒有力氣。就算無音用了循環裝置,可是一次開膛破肚,還是讓容白損失了不。
“醒了?哪裡難?”容白一,衡清就醒了。
一擡頭,就被容白看到他烏青的眼眶,他這眼眶,顯然不是被打的。
“沒。”容白搖搖頭。
衡清沒有見過這種開膛破肚救人的手段,可是,容白見過啊。不就是破開肚子拿出個孩子麼,末世一些手,拿出來一點肝一顆腎什麼的,都是常有的事。
衡清放了點心,轉往屋子外面走去。沒一會端了點吃的過來,吃的東西,是溫婉準備的。上一輩子,瘋狂想要孩子的溫婉,可是什麼都學過。
剖腹產以後,吃什麼,用什麼,溫婉可是清清楚楚。
夫妻兩個人,解決完吃飯問題,就開始研究孩子了。容白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個孩子,衡清也沒想過,自己這麼早就能有孩子。
大概懷著的時候,生活條件太差,孩子小小的一隻,還很瘦。可是,綿綿的樣子,無論容白還是衡清,都忍不住想要寵他。
“小白,我將孩子的事,告訴了族裡。”衡清看著孩子,開口。
衡清說的族裡,就是那個特別跟容白不對付的族裡。
容白從婚開始,就沒有去過宗祠,也沒有被李家人好好正視過。原本以爲在那次衡清放棄家族之後,不會跟這個家族扯上關係,可這次,衡清還是通知家族了。
“爲什麼?”容白奇怪。
孩子是他們的,生孩子也是他們的,爲什麼要告訴家族裡?而且,那時候,衡清已經放棄跟家族的關係了。
容白是個不會回頭的人,要是真放棄了一個人或者一個存在,那是絕對不會再跟那些人扯上關係的。可衡清不是,這個時代,終究是一個封建的時代,數典忘祖終究不合時宜。
衡清不願意,讓這個孩子爲一個連家族都沒有的孩子,所以,他只能向家族妥協,這樣,這個孩子,至能在家譜中有一席之地。
“我想,你我百年之後,能夠葬在一起。”衡清低頭,額頭抵著容白的額頭。
百年之後,還要在一起。容白歪著頭,好像是一件久遠的事。越是先進時代的人,越對不冒。畢竟,等死後,就會爲有機,人的,跟落葉,也沒多大區別,終究會腐爛,爲土壤的一部分。
“這個我不在意的。”容白開口:“活著的時候盡興就行了。”
衡清瞇著眼:“小白,我們可是要長久在一起的,百年之後,自然也要葬在一起,你是嫌棄爲夫,還是不願意與爲夫長長久久?”
衡清聲音帶著一點點怨念,聽得容白整個眉都皺在一起。原來的君子端方的模樣去哪了,怎麼越來越會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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