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本不需要考慮。
正是缺個借口去陳國,如今陳鴻熙送上門來,怎麼可能不答應。
不過,自然不能被陳鴻熙察覺到的真實想法,當下便是眸微沉,“我若跟你去,又如何能確定你不會我兒?”
“本皇子一言既出,駟馬難……”陳鴻熙的這句話還未說完,便見阿萱微微挑起了眉來,眸間出了嘲諷。
他一個眾人皆知的小人,也敢說駟馬難追這種話?
陳鴻熙皺了皺眉,看著阿萱,“那你說要怎麼辦?”
“我不會一個人跟你去,而我要帶多人,帶什麼人,你無權過問。”
聞言,陳紅新的眉頭皺得更。
可想了想,覺得就算阿萱帶了一整支軍隊去陳國又能怎麼樣呢?
到了陳國,再多的人也只是甕中鱉。
于是,點了點頭,“好。”
陳鴻熙回去后沒多久便讓人送了帖子來,而有了這張拜帖,阿萱便能有合理的借口去陳國。
一個月后,阿萱也終于站在了陳國京都的土地上。
迎接的,是瓊華公主。
見到阿萱,瓊華公主臉上仍是揚著那溫的笑意,只是這笑容看上去,有些不大友好。
二人相互行了禮,瓊華公主也借機離得阿萱近了些,低了聲的第一句話便是,“你不該來這兒的!”
阿萱心頭微沉。
連瓊華公主都覺得不該來,那就證明,梁煜接下去所做的事有多危險瓊華公主是知道的。
大約,他邊的人都是知道的吧!
唯獨瞞了!
不知何故,阿萱的心口微微泛起一疼來。
面上卻是沖著瓊華公主一笑,“你那位三皇兄是個什麼人你也該知道,我躲不過的。”
縱然不想來,陳鴻熙手段卑劣,而如今懷有孕不說,念念也才這麼小。
正如陳鴻熙所言,百終有一疏,他們照顧得再周到也終有看顧不全的時候。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陳鴻熙這樣的小人,要想對付你,那必定是這一輩子都會死死盯著你!
聽著阿萱這樣說,瓊華公主方才無奈一聲輕嘆。
誰說不是呢?
接待阿萱的事宜,陳國皇帝陳琮特意都給了瓊華去做,而瓊華便給阿萱安排了一極佳的住。
離得皇宮很近,附近也會有皇宮的護衛隊經過巡邏。
一方面能保證阿萱的安全。
二來……似乎也是為了監視阿萱的。
但阿萱并不在意,
當日,陳國皇宮設宴款待阿萱。
阿萱帶著念念,紅微還有無相,一并了宮。
當進大殿,看到幾人之時,陳鴻熙的臉瞬間僵了下來。
一雙眸子死死盯著無相,仿佛是沒想到無相也會跟著阿萱前來!
如此,阿萱無異于如虎添翼,要用阿萱的命威脅梁煜一事,也不知還能有幾的把握。
而另一邊,梁煜坐在陳鴻熙的對面,卻是看都不曾看向阿萱等人一眼。
生怕有些緒會因著一眼而崩塌。
便只舉起了面前的酒盞飲下一口,故作鎮定。
今日是為了迎接大棠的護國夫人,所以除卻瓊華公主跟幾位皇子之外,陳國的皇帝跟皇后也都在。
甚至,已經十多年不曾參加過宮中任何宴席的淑貴妃竟然也心打扮了一番。
此刻,淑貴妃就坐在皇后的左手邊,幾乎是在幾人一進大殿的第一眼就見到了念念。
那雙眸子瞬間一亮。
既然已經知道了梁煜在大棠的份,那淑貴妃必然是會打探梁煜從前的過往,自然也知道了,念念是梁煜的孩子。
看著念念那小小的子,有模有樣地跟著阿萱一并行禮,淑貴妃瞧著心里不知道有多喜歡。
待皇上吩咐幾人落座,淑貴妃便忙不迭地沖著念念招了招手,“丫頭,來,過來。”
聞言,念念卻沒,只抬頭看向了阿萱。
阿萱并未想到淑貴妃會這麼迫不及待地見念念,卻也能理解長輩的護之心,于是,沖著念念點了點頭。
念念便當著眾目睽睽之下走向了淑貴妃,見淑貴妃沖著張開了雙臂,便徑自往淑貴妃的懷里一坐,而后指著桌上的糕點,道,“祖母,我要吃這個。”
一聲‘祖母’,簡直是將淑貴妃的心都給喊得融化了。
當下便是拿過糕點,親自喂給念念吃。
而這一聲祖母,也讓大殿其余眾人分外驚訝。
淑貴妃瞥了眾人一眼,語氣略顯傲,“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嗎?煜兒在大棠乃是攝政王,那位護國夫人,是攝政王妃,這小丫頭,就是他們的孩子。對了,你什麼呀?”
淑貴妃的語氣很是和,念念一邊吃著,一邊乖巧應道,“我念念,思念的念。”
“念念,思念的念。”淑貴妃忍不住重復著念念的話,莫名就想起了梁煜失蹤后的這些年的思念,瞬間紅了眼眶。
而后一個勁地念叨著,“真是個好名字。”
殿下眾人卻已是凌了起來。
特別是陳鴻熙,他怎麼也沒想到淑貴妃會如此直白地說出阿萱攝政王妃的份,大棠的攝政王是陳國的二皇子,那大棠的攝政王妃,豈不就是二皇子的正妃?
皇妃那自然就是要與皇子住在一起的,那他又該如何鉗制阿萱跟梁煜?
這淑貴妃,到底是無心還是故意?
陳鴻熙一雙眉眼當即凌冽起來,看向淑貴妃,卻見后者正一心逗著念念,全然不顧旁人。
而阿萱也沒料到淑貴妃會說出這一層份來,但也很快就明白了其用意,于是當著眾人的面,便是朝著梁煜走去。
直到阿萱站到了梁煜的面前,梁煜方才將目從酒盞上移開,落在了阿萱的臉上。
而后,就見著沖他會心地一笑,隨即款款行禮,“給夫君請安。”
短短的五個字,卻如一記重錘砸在了梁煜的心口之上。
一時間,竟是大腦一片空白,全然沒了任何反應。
反倒是阿萱,落落大方地往梁煜的旁一坐,而后看向對面的陳鴻熙。
眉尾微挑,眼神之中著幾分得意與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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