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

貪婪？

以寒濃和藏歸的腦子都被這回答給弄懵了半晌。

雲楓放棄掙扎：「我聽不懂，放過學渣吧。」救命！他在天域的時候就是個靠姐姐庇佑純吃飯的廢，為什麼到了須彌不止要武還要腦？！

牛大花則是混不在乎，毫不關心，被奪走貪慾后，整頭牛都佛了。

與世無爭的原地打坐，毫無好奇心可言。

只有寒濃和藏歸還在堅持。

藏歸蹙起眉，「不管人、神、妖皆有貪慾，小禿的貪慾怎就如此特別？」

「我早就覺得奇怪了。」寒濃盯著『帝臣』：「楚楚乃深淵，深淵又為第七扇荒神門的本源所化，所以楚楚能輕而易舉的煉化荒神門。」

「但表弟又是憑什麼？」

「天域本也是一扇荒神門！」

「還有計都，那傢伙的羅睺骨竟能為荒神門的鑰匙！」

種種線索連在一起。

不管是楚還是帝臣、計都，他們與荒神都有千萬縷的聯繫！

而現在，寒濃覺自己抓住了線頭。

寒濃盯著『帝臣』，目灼灼：「若你若言非虛，那表弟，到底是什麼？」

『帝臣』偏頭，與其說是思索，更像是發獃。

得虧了狐子這好皮囊，若換個人一直保持這種神，瞧著不是傻子也是個腦癱。

他停頓許久，道：「忌。」

藏歸看向寒濃：「那日茍尋死前，也這樣稱呼過小禿。」

到底，何為忌？

這個疑團暫時不得解，寒濃又追問帝臣神魂的去向，得知他現在那無面神祗后，寒濃和藏歸心複雜。

「我不明白，那又是怎麼回事？那本就是忌的本？」

『帝臣』沒有再回答了，他轉離開。

寒濃只能追上：「你又要去哪兒！」

『帝臣』就兩個字：「，飯。」

寒濃：「……」媽的，你是飯桶嗎！

藏歸對雲楓和牛大花吩咐道：「你們先回皇圖城，看顧好那些魔眼族人，我與寒濃跟著他，謹防意外。」

「啊？好，好。」雲楓點頭。

原本凝重的氛圍變得烏七八糟。

眼下的難題是……這個一心找飯的『飯桶臣』似乎抱著不吃飽絕不離開赤地的態度。

貪得無厭，大概就是這樣的？

『帝臣』看似不疾不徐的走著，但速度卻極快。

寒濃只能化為本跟上，藏歸坐在他的龍首上，眼神無奈。

好在毀了黑金礦后，現在赤地對他們的靈力榨要比之前多了。

寒濃罵罵咧咧：「這飯桶的力量太詭異了，他這一路掠奪貪慾，我覺我都要被他掠奪的立地佛了。」

「但凡生靈，皆有所，貪慾無休無止，是掠奪不盡的。」藏歸思索道：「清心寡也只是一時。」

龍翻白眼。

「寒濃。」藏歸輕喚著，目卻鎖定著下方『帝臣』的影，「若他只是本能之一貪婪，那麼剩下的，還有什麼？」

寒濃不知想到了啥，龍目里緒怪異：「說起來，表弟掠奪了茍尋后，也變得奇奇怪怪，像是行走的叉叉葯，讓人心起慾，那玩意……算本能之一嗎？」

「但那茍尋算個什麼玩意，他總不可能也藏著忌的本能之一。」

藏歸沉：「小禿說過，這個面面是侯君從帝俊的荒神天門中帶出來的。」

「會否小禿煉化的天域荒神門中也有一種本能，只是那種本能並未蘇醒，在表弟掠奪茍尋后，反將那種本能給喚醒了？」

寒濃噗嗤樂了：「按你這種說法，他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狐貍咯？」

藏歸嘆了口氣，垂眸笑睨著他：「幸好小禿聽不到你這句話。」

寒濃嘁了聲。

貪與，皆為本能，無人可免俗。

藏歸深吸一口氣：「既然小禿現在神魂在侯君邊，以的聰明才智，應該能認出小禿來吧？」

寒濃篤定無比，驕傲的一昂龍首，直接把藏歸甩了出去：「那是當然！那可是我家楚楚！慧眼如炬！」

藏歸抓著龍角，子懸空，迎面而來的風刮在臉上，掌似的的生疼……

像是在打臉。

……

大戰落幕。

羲和歸來掌權，接下來穩定人心，平息局的事就用不著楚來心了。

此次能勝，還是僥倖。

若非中間有了面面這個變數，這次大戰，自己這一方絕對損傷慘重……

別的不說，般若和聽汐上的傷勢都不輕。

「上骨頭碎了二十幾。」楚寒著一張臉，瞪著躺在床上一臉無辜的般若，「我若不把你摁在床上養傷，你還要逞能是不是？」

「阿楚……」般若拉住的小拇指，搖了搖頭：「生氣就不漂亮了。」

「我又不是，要什麼漂亮！」

楚喝道，看著那臉，語氣還是重不下去，嘆了口氣，「富貴兒的丹先吃著，別管臭不臭了，養傷要。」

「若若，聽話。」楚住的下，搖了搖，眼神無比認真。

般若乖乖點頭，眉眼俱是笑意：「好。」

「小魚那邊……」

「我會照看。」楚敲了腦門一下，嘆氣：「我的傻若若，年紀不大別和老婆婆似的，那麼多心好嗎？」

般若被逗笑了，嗯了聲：「那我可不管事了，也讓阿楚你好好伺候我一段時間。」

「包君滿意。」

哄完般若，楚手覆在靈臺上，讓般若暫且睡過去，這才起，輕手輕腳出去。

關上房門后，楚眉頭蹙起來。

般若的明王乃是親手煉製，但這一次對上東皇婕就如遇到剋星一般。

看著皮未傷，實則幾十骨頭都齏了，且這些碎骨的神都被抹除掉，已無用之，本無法重塑。

楚思索著，咬著大拇指朝外走，當務之急，得設法再為若若尋一神骨才行。

正想著，楚抬頭就見聽汐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心口又是一悶，喝道：「你不在床上躺著，起來作甚！」

「楚哥……」聽汐委屈：「我想看看若兒。」

楚翻白眼。

以般若的脾氣，聽汐這會兒過去只會被賞個大掌。

「魚尾都骨折了，鱗片差點被東皇婕給全拔了，你老實養傷去。」

聽汐眼發紅，他傷勢沒有般若那麼嚴重：「都怪我，若兒是為了保護我扛了東皇婕的正面攻擊才傷這樣的。」

那時計都還未復原，聽汐的幻境支離破碎，全靠般若拖延時間。

「小魚你這是要哭哇？」楚比了個『慢著』的手勢，雙手攤開併攏，捧在他下下方。

聽汐：「……」幽怨。

楚：「鮫人淚也值錢的，咱不要浪費。」

「楚哥！！」

聽汐的眼淚功被退。

楚失的嘆氣，眼底卻帶笑意：「知道你放心不下若若，行了，去看吧，剛睡著。」

「記得看，別把吵醒了，否則這個管家婆定要數落你。」

聽汐忙不迭點頭，臉都紅了。

一瘸一拐走出幾步后，聽汐想起什麼，回頭道：「楚哥，計都大哥傷的也嚴重的，你要不看看他？」

「他的不死不滅大法失靈了？」

「那倒沒有，不過他氣虧空的太厲害了。」聽汐咽了口唾沫，道：「東皇婕是真的將他五馬分了十次，楚哥，那人的太強了。」

楚點頭，只待等下就去看計都拿老六。

對東皇婕的實力，還是錯估了一些。

不過……靈寶城印已順順利利的落東皇婕之手，接下來，就看那人夠不夠貪了！

楚下意識了左眼。

關閉天門時，那隻黑爪分明搞了襲，若不是有這隻『左眼』沒準真就涼涼了……

有人替承下了那些攻擊。

楚抬頭看著遠方蒼穹上那扇東皇天門。

是你嗎？

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