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在帝俊麾下算是一個極其特別的存在。
他本就是瑞,祥瑞,但在制敵拼殺方面,完全就是個弟弟,沒準一個仙人之姿的存在都能幹掉他。
但架不住他命長,且白澤一族在上古年間,乃是荒神的眷寵,因而白澤一族雖實力不咋地,但架不住沒人敢對他出手。
蓋因,傷殺白澤者,必惡難纏。
這是荒神對白澤一族的恩賜。
而眼下白澤天君,便是這一任的白澤之首,白澤有不,但歷代唯有一人能繼承『白澤』之名。
帝俊看白澤天君爽嗎?當然不爽,但也只能憋著,只是神冷淡無比:「白澤,莫要妄言。」
白澤打了個哈欠,眼角潤,實在是困得慌,他搖頭道:「陛下,你該知道,白澤從來只說廢話,不說假話。」
計蒙:「……你剛剛的就是廢話!」
白澤笑過去:「雨師你又懂了,你怎麼那麼懂,不然我這天君還是換你來做?哦不不不,我白澤之名都給你。」
計蒙臉都要扭曲了。
啊!真是氣煞他也!這個一臉假笑怪氣的混蛋到底是怎麼為荒神眷寵的!
計蒙不止針對白澤天君,他針對的是所有白澤,蓋因這群傢伙舉族都是一個臭德行!
帝俊不悅白澤的科打諢,他目沉:「天門現已恢復如初,不過是永夜那隻臭蟲的雕蟲小技,不足為患。」
計蒙和飛廉一驚。
月妄天沒吭聲,眸微。
「陛下,那暴君又現了?」
帝俊冷哼:「他敢?」
帝俊說著,睨向月妄天:「本尊讓你看守地,你卻連地詛咒蘇醒都未察覺!」
月妄天還是那副不怕死的樣子,懶洋洋呵道:「陛下你都說是雕蟲小技了,我還當暴君的詛咒是鬧著玩的,再說,這麼多年誰真把那詛咒當一回事過?」
不等飛廉和計蒙怒斥月妄天無禮。
月妄天張就吐出一口來,整個人倒飛而出,跌落在地,行了好一段距離,撞在門檻。
而帝俊由始至終只是輕蔑的掃了他一眼罷了。
殿死寂。
計蒙和飛廉出幸災樂禍之。
這個瘋批,就是欠錘!
月妄天吐了幾口,艱難的從地上撐起,但卻站不起來,沒轍,帝俊剛剛出生斷了他一脊骨,他現在只能癱著。
月妄天很苦惱。
媽的,背後剛好的皮子又裂了啊,帝俊你特娘的不能換個地方錘嗎?
他笑容一如既往,瘋的肆無忌憚:「謝陛下賞……不過下次可以再狠點,臣想死的很。」
帝俊神冷漠,像是被他冒犯慣了:「十日之後,靈寶與甄不刑大婚,本尊賜你為公主夫侍,隨嫁。」
月妄天愣了下,皺了眉,不說話了。
計蒙和飛廉大喜,連連恭賀,看月妄天的眼神更是譏諷。
最厭惡靈寶公主的月族瘋子要給那頭豬當夫侍,哈哈哈哈,是想想月妄天被糟踐時那場景……
嘶——兩人頭皮發麻,幸災樂禍的同時把自己也噁心到了。
就在此時,一聲聲急報從外傳來。
日照之地有不人都中招,遭惡鬼噬之痛,象紛呈。
「怎會如此?!」
飛廉和計蒙這兩個狗大臣吃了一驚。
神將再稟:「不止凡塵百姓與仙將遭難,雨族與風族也在神宮下求見。」
飛廉和計蒙一驚。
他們的族人也出事了?
帝俊皺起了眉,寒聲道:「傳召。」
因為月妄天這會兒已癱在門口,很是礙路,所以白澤過去抓住他的后領,把他拖到了角落,與自己一起躺平。
白澤見他沉默寡言,不由道:「陛下這次下手狠的,想來是方便十日後大婚你當靈寶下面那個。」
月妄天終於有了反應,他角扯了扯,看向這位天君:「你在想屁吃。」
「你罵我了,荒神會詛咒你哦。」
月妄天翻白眼,去你娘的詛咒,有本事你讓荒神先把月族給滅了?
隨即他不知想到什麼,看向白澤,眼神深邃。
白澤皺眉瞇眼,「小瘋子,你最好不要打我的主意。」
「要是靈寶對你們白澤一族下手,月族應該能亡了吧?」瘋狂之又在月妄天眼裏出現了。
白澤眨了眨眼:「有可能,要不你試試?」
現在局面張,這兩人雖在角落,但那流毫沒有避著旁人。
莫說帝俊臉難看,計蒙都想衝過去將人錘死!
月族大祭司已經想去堵了。
一顆老鼠屎就夠了,日照是做了什麼孽,能擁有月妄天和白澤這樣兩坨老鼠屎!!
帝鄴幾兄弟全程沉默,直到雨族和風族的人覲見。
在他們後方竟還跟著帝洲。
見自家三弟來了,帝鄴微微頷首,眼中也帶了幾分疑問。
卻見雨族和風族兩人進殿後就對帝俊三跪九叩,一副激涕零的樣子。
計蒙子急:「你二人快說,究竟怎麼回事?」
這兩人的模樣瞧著,也不像被惡鬼啃噬,除了臉白一點,瞧不出哪裏有傷。
雨族青年趕道:「回稟陛下,雨師,神宮前,晚輩渾如被萬蟻啃噬,疼痛難忍,但一神宮,疼痛便消!」
「是是是,晚輩也是!」旁邊的風族青年連連點頭。
「定是陛下護佑,神宮有陛下的神靈之氣,另我等免於邪之害!」
計蒙和飛廉大驚。
他們早早就來了天王殿,並未覺到有什麼異常。
「陛下,這是暴君的詛咒?」
他們顯然想到了一。
但他們不明白,那個永夜早就銷聲匿跡千年了,怎還有力量鬧出這麼大的靜?!
且那傢伙是怎麼悄無聲息干出這些事的,不止他們兩族子弟遭罪,日照之地的百姓與神將竟也有那麼多人遭難?
「永夜包藏禍心,陷日照之民於水火,此人!非死不可!」帝俊未掩眼中殺意,「他,果然還活著!」
飛廉和計蒙一驚。
眼中有片刻的慌,永夜……真的還活著?!
那傢伙,回來了?!
帝俊也注意到了進來的三兒子,帝洲一貫是個話多的,現在卻沉默不語,顯然有問題。
「帝洲,你為何來遲?」
「父神見諒,並非兒子有意來遲,而是族也有子弟遭難,二哥與小十正在理。」
帝洲與渣爹說話時,倒是語氣平常,沒有半點不孝模樣。
「哦?」帝俊眼中有微不可查的嘲諷之閃過。
日族也有人遭難了嗎?
這意味著日族也有人在服用黑金。
計蒙現在無心關注這父子倆的齟齬。
「陛下,永夜詛咒泛濫日照,此事須得鎮,找出源頭,否則恐起大!」
源頭?
帝俊自然知道源頭是什麼。
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明說。
而角落裏,月妄天臉嘲諷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帝洲抬頭道:「請父神放心!兒臣已找到扼制詛咒之法。」
帝俊眉頭猛的皺了起來。
計蒙和飛廉看向他。
「三殿下你找到破解之法了?」
「並非破解,只是暫且遏止。」帝洲一臉正氣道:「詛咒的源頭便是黑金,反以黑金修鍊者都會沾染詛咒,只需放干,就可遏止詛咒!」
放干!!
飛廉和計蒙瞪大眼,那雨族和風族青年臉都白了。
即便是神族放干也要去半條命啊,還會折損修為!
帝俊眉梢跳了一下,「遏止詛咒之法,你是如何知曉的?此法過於無稽!」
「兒臣也是誤打誤撞。」
帝洲笑的彷彿一個憨憨,真誠極了,他笑意很濃,直視自家渣爹審視的雙眼:
「父神放心,兒臣已讓日族子弟為表率,當眾以此法破咒……」
「想來很快就能平息……」
帝洲功看到了自己的渣爹臉變得難看了起來。
他嘆息,一字一句道:「這黑金啊,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大的害!」
「要說這是暴君的詛咒,但暴君出現之前,這黑金早已有之,他若要讓所有黑金都蘊含詛咒的話,除非此是他的私產……」
「父神,你曾贊黑金乃當世之寶,你一定知道黑金是怎麼來的吧?」
這一回,天王殿沒有再山搖地。
就是天暗了點。
所有人都看到……半空中天王殿周遭的七彩祥雲失去霞變暗變淡……有化為烏雲的跡象!
既然黑金蘊含詛咒。
那麼曾贊黑金為當世之寶,引得萬民效仿追逐黑金的帝俊神君,又是什麼呢?
大概……
會被罵的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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