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圍著篝火鬧了一晚, 第二天天拂曉,衡玉一行人慢悠悠從鎮子步行回宗門。
走在路上,偶爾會遇到其他悉的同門,眾人相互打招呼, 然后湊在一塊兒走。
快到山門時, 他們直接匯合了一大群人, 浩浩格外熱鬧, 如果不是眾人都穿著極富合歡宗特的服飾,遠遠看去, 還得以為是有什麼勢力要來攻打合歡宗的山門。
“墨主,早啊。”遲與一位悉的主打招呼。
衡玉記憶力不錯, 慢悠悠道:“其他幾個主都瞧見了, 倒是慕主, 昨晚沒去鎮子上玩嗎?”
聽到衡玉的話,遲扭頭看向,解釋道:“是因為顧長老的事。為顧長老的親傳弟子, 慕主經常與他接, 沾染了些許邪魔之氣, 現在暫時在的院子里足,得等無定宗那邊來人幫凈化掉的邪魔之氣才能出來。”
原來如此。
衡玉能理解。
原與顧續沒有過什麼接, 都能被顧續在里種下邪魔之氣, 慕歡這個杵在跟前的弟子怕是更慘。
一行人說說笑笑,在試煉臺那里分道揚鑣, 各自趕回自己住的山峰。
才剛推門走進自己的院子,一道白的影如閃電般騰空而起,飛快鉆進衡玉的懷里。
衡玉出手穩穩將小白抱住:“你什麼時候醒的。”
得知小白也才醒不久,衡玉樂道:“等我先去沐浴, 再帶你在周圍逛逛,以后你就一直住在這里了。”
它的傷比衡玉還嚴重不,但神質特殊,恢復速度居然比衡玉還要快上數倍。不過大半個月的功夫,小白就已經可以下地活蹦跳。
神輒有數千年的壽命,相比起它們漫長的壽命而言,小白現在還是一個小崽。
以前在境,它都是安安靜靜在懷里陪,如今到了合歡宗,有一堆年輕弟子哄著它,用各種丹藥靈植、甚至是糕點水果來它,小白天天在外面跑來跑去,晚上回到院子里,衡玉都要幫它清理上的發。
“在這里待得開心嗎?”衡玉笑得彎起眉眼。
小白咕咕咕喊了好幾聲。
“開心就好,以后長大了要好好守護這里。”衡玉聲音溫和得像是在哄騙它一般。
小白用力點頭,像是在許諾般。
“乖徒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在天化日之下哄騙一個靈智還不高的神!”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非常突兀地進來。
聲音里帶著淺淺的沉痛,似乎是在慨怎麼墮落到今天這地步的。
衡玉抱著小白站起來,隔著木欄向院子外:“師父,你終于醒了!”打開院門,衡玉快步走到游云邊,莞爾一笑。
游云只穿了單薄的里,蒼白得毫無,但他笑意盈盈,依舊像以前一般漂亮:“睡了一兩月,也是時候醒了。就是未來幾十年,你家師父我都得當個嗑丹藥的病患。”
元嬰后期修士的大道之傷可不是開玩笑的,不好好養傷,怕是再難有所突破。
“沒事,你又不是磕不起。”
游云:“……”
他剛剛那番話的重點是這個嗎!
想要表示自己的氣憤,于是游云直勾勾地盯著衡玉,眼里掛滿哀怨。
“師父,你眼睛也傷了?”
游云:“……混賬東西!”
衡玉嫌抱著小白太累,干脆把小白遞到游云懷里。
小白不是很樂意,扯住的袖子。
一人一拉扯之間,衡玉的手腕了出來,手腕上佩戴的那串鈴鐺手鏈也映游云眼底。
起初游云沒在意,但他覺得手鏈上那顆紅珠子有些奇怪,就多盯了幾眼,問道:“混賬徒弟,你這紅珠子不是法寶吧。”
“就是普通的寶石。”
游云用他常年幫漂亮修挑禮的眼打賭,這東西絕對不是寶石:“看著很奇怪,給人一種廉價。”
“師父!”
衡玉的聲音剎那冷淡下來。
游云茫然抬眼,后知后覺意識到什麼:“這是那個佛子送的……好吧,我剛剛那番話說得是重了些,不過我必須得慨,無定宗的和尚真的很節儉,他們宗門的家底肯定是靠著節儉攢起來的。我們合歡宗沒人家有底蘊,就是因為平日里過得太奢靡了些。”
說到后面,他忍不住嘀嘀咕咕。
那番鬼鬼祟祟、指指點點的模樣,直看得人牙。
衡玉:“……”
師父真的是傷到了大道基而不是腦子嗎?
“師父,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這傷得已經神志不清了,再不好好養著,以后就要永遠保持這一水平的智商了。”
被這麼嘲諷一句,游云簡直要氣炸:這小沒良心的,他冒著生命危險去英雄救,好不容易醒過來,沒夸他的英姿就算了,現在居然還在罵他!
正想好好教訓衡玉,游云一拍額頭:“我說這紅珠子怎麼這麼奇怪,它不就是相思果嗎?”
相思果,是滄瀾大陸特有的一種植。
它所代表的寓意和紅豆一致,外形也和紅豆相似,不過兩者之間還是存在差別。
相思果外表圓潤,果實堅,若是和一堆紅珠子堆在一起,一時之間完全無法把它辨認出來。
慨完后,游云角一,反駁道:“不對,我認錯了,這就是普通紅寶石。哎,它們二者太像了,連你師父我都看走了眼。”
衡玉微微一愣,沒理他后面半句話,垂下眼挲著手鏈正中央那顆相思果。
——彌留相思嗎?
瞧著衡玉在出神,游云連忙喊道:“哎,不要在意這個,來來來,快把它抱走,為師現在弱得像個花骨朵一樣,不能長時間承這種重量啊!”
衡玉的所有惆悵緒都被師父擊了個碎。
哭笑不得,默默將小白抱走,著小白背脊上的發。
-
衡玉最近閑著沒事做,傷勢沒恢復又不能修煉,在境里看了幾十年的古籍,暫時也不是很想看書。
這天清晨,穿了方便行的,步行下山,打算在合歡宗里隨意走走。路過合歡樹林時,發現有十幾個外門小師妹在采摘合歡花。
們每個人胳膊上都挽著一個籃子,籃子里裝著或多或的合歡花。
“你們采摘來做什麼?”衡玉上前問道。
“主。”小師妹們認出來,眼睛亮亮地向行禮。
大概是合歡宗的人都有點喜歡的病,這些師妹面對衡玉時非常熱,每個人都高高興興開口向解釋。
通過們熱鬧的介紹聲,衡玉總算理清楚現在的況——這些師妹們是接下了任務,要采摘合歡花回去炮制合歡香。
所謂的合歡香,是比較低級的一種.藥,在雙修時能起到助興作用。
衡玉覺得自己一定是太無聊了,不然不可能會跟著師妹們一起采摘合歡花,還讓們教怎麼炮制合歡香。
然后衡玉心滿意足地學到了一門高大上、又并沒有什麼實際作用的手藝。
“主怎麼會對這個興趣?”有師妹問道。
衡玉道:“就是突然心生好奇,反正學這個很容易,不耽誤什麼事。”
修士擁有漫長的壽命,這就意味著,可以在很多也許沒什麼用卻很有意思的事花費時間,而不會苦惱自己是在空耗年華。
而且,這也是磨練心志的方式。
等到把所有的合歡花都炮制合歡香,衡玉與幾個師妹道別。
走之前,們還強行給衡玉塞了兩瓶合歡香,名其曰紀念品。
衡玉笑著收下。
走到試煉臺時,有道悉的聲音從臺階上方傳來:“我正想去寧榆峰尋你。”
衡玉順著聲音來看去,瞧見那悉的容貌后,眉梢微微一挑。
——是了緣。
看來他就是無定宗那邊派過來幫忙的人。
明知道了緣當時就在北州,距離南州極近,又早就打算過來南州傳道,這回無定宗來援助的修士十有八九會是由他帶隊。
但真的確定來人是他時,衡玉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失落。
了緣迅速從幾個合歡宗修手里,三步并做兩步,大步流星走到衡玉面前,滿頭大汗訕笑道:“合歡宗的師妹們真是熱得很。”
他覺剛剛圍著他轉來轉去的修,是想要用熱的視線直接將他個!
衡玉意味深長一笑:“這是當然,我們合歡宗沒別的優點。熱,就是我們宗門弟子最大的特點。”
了緣:“……”
他并沒有在夸人好吧。
剛想開口說話,了緣突然了鼻翼,他那張恍若秋水般的臉湊到衡玉前。衡玉下意識往后避了半步,奇道:“怎麼了?”
“你是用合歡花來沐浴了嗎,上的合歡香也太濃郁了些。”了緣說。
衡玉自己沒什麼覺,不過想想,也覺得不稀奇:“那你離遠點。”
了緣聲音似水:“其實好聞的。”
作勢又要湊近。
瞧見衡玉快速后退避開,他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樣真是太傷我心了,能不能學學合歡宗的其他師妹們,你看們對我多熱啊。”
衡玉莞爾:“你喜歡啊。”
朝遠那些悄悄在周圍打量的師妹們招手:“師妹們,快些來讓佛子一下我們合歡宗的獨有文化。”
周圍的師妹們都知道衡玉在開玩笑,但也不介意順著衡玉的話上前。
這個直接出大片肩膀,那個直接展著腰肢,還有的當場催,迅速近了緣。
了緣:“……你太狠了。”
他的眼里寫滿委屈:“如果是了悟師兄過來,你也會讓他合歡宗的獨有文化嗎?”
衡玉無辜攤手:“會啊。不過那時候不需要師妹們,我可以親自上。”
說完,衡玉直接轉離開試煉臺。
覺得自己還是盡快回去沐浴換服為好。
“欸——欸——主——”
“衡玉!”
后,了緣的呼喊聲一陣接著一陣,但衡玉頭也沒回。
回到院子里,衡玉才知道自己上的味道到底有多濃郁。
素來喜歡鉆進懷里的小白嫌棄得跑去游云的院子,不樂意和待在一起,對于這種現象,衡玉只能唏噓世風日下,一只神也活得如此之現實。
沐浴完后,衡玉披散著一頭漉漉的頭發,盤膝坐在窗邊,慢悠悠用干發布絞干自己的頭發。
這就是沒有靈力的不好,想弄干頭發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
絞了一會兒,衡玉又笑了下。在幻境時,也是沒有靈力的,只是那時候被人來手飯來張口猶嫌不夠地伺候著,所以從來沒有覺得不方便過。直到現在需要自己手,才覺得種種不方便。
好不容易把頭發弄得半干,衡玉走去隔壁院子把小白接回來。
抱著小白,用指骨狠狠敲了下它的額頭。
小白咕咕咕起來,表示自己剛剛真的很無辜。回到廂房,小白想要睡覺,看著衡玉坐在窗邊吹風,它坐到床榻邊盯著。
衡玉懶洋洋倚在窗邊:“我在等頭發晾干。”
今晚的風只有很小一,想要把頭發晾干怕是要等很長時間。
至于去找師父幫弄干頭發——
這種越過師徒關系的親昵舉,衡玉并不想讓它出現。
小白直接躍到邊,輕盈跳進懷里,在懷中尋了個合適的位置睡覺。
衡玉在窗邊坐了很久很久。
不知不覺也靠著窗邊睡了過去。
等再次睜開眼睛時,外面天已經徹底大亮。
衡玉把還沒睡醒的小白放到一旁,自己從榻上下來。
洗漱時了自己的頭發,大概是昨晚睡著之后一直著,頭發還帶著淡淡的,沒有完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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