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小沙彌卻搖頭道,「施主,我們住持說今天這個時辰獨自徒步上來的施主,就是我要在此迎候的貴客。」
常曦皺眉看了看山門,再看了看來路,這個時辰,除了自己這一個登山客,確實沒有別人了,這麼說來小沙彌並未說謊。
難道那個什麼大師真有本事?
小沙彌不管常曦心在想什麼,他出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常曦這下子更想會會這個什麼大師了,遂也不再糾結,不管是真神還是假神,這不影響接下來要說的話。
寒山寺建在半山腰,面積並不小,而且香火似乎不太旺盛,一路走來只是看到零星幾個香客在那兒又拜又上香的,只是看了幾眼,並未停下駐足。
隨著領頭的小沙彌一直走到後面的禪房,突然發現這裏十分安靜,雖然是佛門之地,但還是暗暗戒備地看著四周,若有不對勁,保命要。
直到小沙彌停在其中一間禪房門口,向里稟報了一句,「師父,貴客已到。」
「請貴客進門。」
聽到這聲蒼老的聲音,常曦皺了下眉,這住持師父似乎比自己想想的還要老。
看到小沙彌退到一邊,示意自己進去,這才謹慎地邁步進去,果然,在這不大的禪房裏,看到一個頭白須的老禿驢正在那兒打坐。
只見老禿驢沒有睜開眼睛,而是輕聲道,「施主,不用如此戒備,老僧沒有惡意。」
常曦不客氣地坐在老禿驢對面的團上,嗤笑一聲道,「既然老師父知道我要來,那必然知道我的來意,你說你沒有惡意,可你知不知道你那張佛口一開,就有一條無辜的鮮活生命消失在這個世間?你說你這是不是在造孽?」
原常三娥何辜?
若不是他的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常三娥就不會被典,自然就不會死亡。
所以此刻也別怪的態度不好,實在是好不起來。
哪知那老禿驢卻是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世間萬皆有定數,施主又焉知那個姑娘離這個塵世,不會在另一個世界得償所願呢?」
常曦被這樣的話一噎,因為自己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所以還真不知道原去哪了?或者投胎到另一個世界過著好日子也未定?
當然這只是猜測,誰知道呢?
「你現在說什麼都行,可在我看來,別管世間萬有沒有定數,我只知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又焉知不願意活在這個世界呢?」
「父母緣淺,盡人間苦難,離去或是解。」
「你太武斷了,也太自以為是了,」常曦不給面子地指著他道,「像你樣的出家人該不問凡塵俗世才對,偏你凡心未斷,於我看來,也不算是什麼得道高僧?」
明明是被罵,那老禿驢卻是微微一笑,「施主的戾氣太重,該修修佛法靜心養才是。」
常曦輕哼一聲,雖然的穿越不可思議,但還是堅定的唯主義者,換言之,不信任何神佛,對於任何教派都沒有好。
「我也不跟你廢話,老師父,我還是勸你拔反正,讓一切回歸正道,別再跟解四夫人胡說八道點鴛鴦譜,畢竟你是佛門子弟,可不是天庭的月老,你倆可不在一個系統裏面,小心竄味了,你進不了西方極樂世界,那就該遭了。」
那老禿驢聽完卻是大笑出聲,最後意味深長地道,「施主,你怎知我說的不是真話呢?你自另一世界而來,是天定的命數啊。」
常曦的臉一沉,這老禿驢是什麼意思?
以為道破的來歷,就會服,聽他的圓扁?真是想錯他的心。
「老師父,我是
何來歷不用你說,我自個兒清楚,我只知道我命由我定,什麼天定的命數,我可不認的,我告訴你,我這人啊最是不會認命。」頓了一會兒,瞇眼道,「我勸你還是迷途知返吧,不然等將來我有一天有能力了,我一定將你這寒山寺給拆了,若是不信,那就走著瞧。」
說完,就站起,再說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這個老禿驢看來是不會輕易改變想法的,那就要另想辦法讓秦氏放棄留在解府的想法。
那老禿驢依舊沒有睜開眼睛,但卻像是能看到的作一般,只見他道,「施主,你既然要走,老僧自不會多留,但奉勸你一句,凡事隨心,莫要強勢而為,屬於你的,你推也推不掉。」
這是要賴上的意思了?
常曦的表很是不好,並不喜歡這樣的強買強賣,對這老禿驢的話語很是不屑。
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再試圖說服這老和尚為所用。
沒在這寒山寺久留,而是立即下山揚長而去,實在對這樣的地方沒有多好。
羅嬤嬤此時已經等在這寒山寺的門口,看到常曦沉著臉走出來,立即知道事不好了,沒敢多說,立即跟上常曦拾階而下。
下山總比上山容易,兩人很快就到了山腳下,坐上馬車就直接回城。
半路上,與另一輛馬車肩而過。
周南看到肩而過的馬車車轅上坐著無打採的羅嬤嬤,立即朝里小聲稟報了一句。
因為見到羅嬤嬤,那馬車裏坐著的必然是常娘子。
正在閉目養神的解晉猛地掀起車窗簾子,正好看到那過去馬車的背影,那不是府里的馬車,而是街上常見的租來的馬車,但周南是不會看錯府里的下人,常曦必是坐在那馬車裏頭。
看來先自己一步來找這寒山寺的住持大師了,也不知道他們商談得如何?
他沒有喚住過去的馬車,而是放下車窗簾子,掩去自己眼裏的緒。
周南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專心駕馬車。
這次站在寒山寺門口迎客的還是那個小沙彌,只見他依舊道,「師父說,今日會有貴客盈門,特命小僧在此等候。」
解晉沒有跟這小沙彌多說,而是隨他往裏面去見住持師父。
兩人一打照面,他就道,「沒想到國師會在這小小的寒山寺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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