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9章“驕”

柏靳溫和笑道,“君子和而不同，我尊重你的選擇。”

許驕也眸間含笑

“白川大人，快看……”葡萄不像宋卿源,沒有豎起耳朵專心致志聽廳中斷斷續續的對話，葡萄的目瞄到苑門口,趕輕輕撞了撞宋卿源,示意他看過去。

宋卿源才豎起耳朵聽完許驕最后那翻話后,還沉浸在一臉笑意中沒有回神,葡萄撞他,他才順著葡萄的目看過去——只見一個著鮮艷華貴，云髻峨峨，纖腰漫步的子上前……

宋卿源不知道他何意。

葡萄輕聲嘆道,“你說大人怎麼就沒危機呢？”

宋卿源才忽然反應過來，眼前的人就是柏靳的……

宋卿源這多看了一眼。

若舜華,風姿綽約,也千百……

和許驕全然不同。

原來,柏靳好得是這類……

有一瞬間,宋卿源忽然想笑，這就是讓許驕裝,許驕都裝不出來的窈窕婀娜……

宋卿源想起有人喝多的時候,一遍接著一遍問他,有沒有人味。

他覺得有。

柏靳未必覺得……

宋卿源忽然想，早前的焦慮有些多了，許驕和柏靳喜歡的應當是全然兩種類型,柏靳又是個公私分得很清楚的人。

清楚些好，宋卿源莫名神清氣爽。

葡萄則在一側急得不行，大人眼下還和殿下在一呢,這怕不是是砸場子來了！

葡萄有些替大人著急

眼看對方行至斂山廳前，廳外的軍侍衛將人攔下。

“我來見殿下。”趙暖的聲音很輕，仿佛風大一些都會吹碎似的。

葡萄鬧心。

“趙小姐，殿下和岑大人一直在廳中談事，早前吩咐了，誰都不見，眼下怕是不方便，趙小姐有事？”柏靳旁的侍應聲。

趙暖是殿下帶回來的人，昨晚又在殿下寢殿留宿。殿下寢殿早前從未留過人，侍這些眼還是看得懂的，所以沒有怠慢。

只是趙暖聽完，面稍稍泛白，眸間似是有些失，又有些委屈，“我做了糖水，那請公公幫忙給殿下？”

侍看了看，只得手接過，“奴家問問看。”

趙暖點頭，笑了笑，看著侍。

葡萄越發頭疼，忍不住嘆，“人家連糖水都會做，再看看我們家大人……”

宋卿源心中忍不住笑，會吃啊。

……

斂山廳，柏靳正同許驕說著話，方才就聽到廳外嘈雜聲，還沒來得及過問，侍便拎了食籃，“殿下。”

“怎麼了？”柏靳和許驕都一眼看到侍手中的食盒。

侍恭敬道，“殿下，趙小姐來了，送了糖水來。”

柏靳意外，目不由看向廳外，這是大門正好遮擋了目。倒是許驕離門側近，剛好見到香鬢影，許驕想起葡萄張了一晚上的長風人……

柏靳看向許驕，“你回去吧。”

許驕笑了笑，拱手道，“微臣告退。”

“讓進來。”柏靳吩咐一聲。

“是。”侍退了出去。

許驕臨到門口，又駐足轉，“殿下，還有一事。”

說還有一事的時候，趙暖正好。

柏靳看了趙暖一眼，又問道，“怎麼了？”

旁人在，許驕還是循禮拱手，“馬上要去朝郡幾座城池巡視，微臣想先回邸準備。”

柏靳看了看，溫聲道，“回吧。”

“謝殿下。”許驕抬眸時，目正好和趙暖相遇。

許驕見趙暖好奇打量，大方點頭致意。

趙暖也趕頷首致意

許驕心知肚明，對方應當是來看的。

趙暖果真又仔細打量了一眼，一湖藍的服，若蔻丹，明眸善睞，極其貌的一子，很容易讓人移不開目，尤其是服襯托下，既神，又端莊，也颯爽，整個人都出一抹干練。

好看的子多，這樣的很見。

趙暖目微微滯了滯。

許驕再次朝他二人拱手，而后退出了廳中。

后，是柏靳溫和聲音，“你怎麼來了？”

趙暖道，“我來看看……”

柏靳看了看，沒有穿。

是來看許驕的。

也看到了。

柏靳溫聲問道，“做的什麼糖水？”

***

許驕出了廳中，葡萄趕上前，一面上前，一面往瞄，急得不行，“大人~”

許驕一面往苑外走，一面道，“去準備馬車，我們回邸。”

“回邸？！”葡萄驚呆，“那……那殿下這里？”

許驕看他，“他要同我說的事，已經說完了，我們今日回邸，準備元宵后去另外幾座城池巡視的事，事很多，在這里做什麼？”

“可是……”葡萄言又止。

“快去吧~現在走，還能趕得及黃昏前后回聚城，我可不想走夜路，又顛簸，又困~”許驕提醒。

葡萄喪氣歸喪氣，還是去做。

許驕看了看葡萄的背影，剩余的時間，同宋卿源并肩踱步往行宮外去。

周遭是有軍和暗衛，但都離得遠。

兩人都沒怎麼說話，但并肩踱步的覺，如清風雅靜，很有些好，就像昨夜一道靜靜靠在躺椅上說話一般，徐徐而來，不急不躁……

“柏靳應當要在行宮呆到元宵后回來，等回來之后，我要同他一道去朝郡的幾座城池巡視，來回要差不多半個月了……”許驕同他所以生。

他朝頷首。

許驕莫名覺得他今日怎麼不醋了。

他看，低聲道，“回邸再說。”

也是，周圍都是軍和暗衛，許驕點頭。

……

等到行宮門口，馬車已經備好了。

葡萄正同駕車的侍衛待著事，見許驕上前，侍衛拱手，“岑大人。”

許驕頷首，“回邸吧。”

宋卿源搭手扶許驕上了馬車，這一行，有十余二十個軍侍衛跟隨。

宋卿源和葡萄還是照舊，流在馬車中照看著，另一人和駕車的侍衛共乘。

宋卿源先與駕車的侍衛在馬車外共乘，他來得時候，分明還雙目無神，心中想的都是許驕和柏靳的事，但眼下這趟回去聚城，宋卿源只覺途中仿佛都輕快了許多，雙手托在腦后，枕在馬車一側，腦海中都是早前唯一聽清楚的那句話。

——我想和他一起看海晏河清，四海昌盛，這是我的星辰大海……

宋卿源角微微勾了勾。

……

馬車中途在涼茶鋪子停了稍許。

隨行的侍衛在一側飲馬喂草，許驕簡單用了一口飯，很快，隊伍繼續上路，中途沒再停過，準備趕在黃昏前后抵達聚城。

許驕還是被馬車顛簸得有些難，臨到邸時，臉有些煞白。

葡萄擔心，“大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許驕搖頭，沒事，路上太顛簸了，休息一陣就好。

后日是元宵，朝郡府會休沐，元宵過后就要去巡視了，只有明日一天時間準備去巡視的東西，許驕不怎麼舒服，葡萄去張羅此事。

等回屋中，宋卿源才出聲，“阿驕，怎麼了？”

他有些擔心。

許驕咬，輕聲道，“來月事了。”

宋卿源：“……”

宋卿源忽然臉紅，“你坐會兒，我讓人拿熱水袋來。”

許驕點頭，正好有些不舒服，從耳房出來后，就上了床榻躺下，很快闔上了眼。

一直來月事就不怎麼舒服，醒的時候，是腹間微暖，見是宋卿源將熱水袋放到了腹間，很暖，和他的聲音一樣，“好些了嗎？”

點頭。

但其實哪能那麼快？

看他，低聲呢喃道，“宋卿源，你把面取下來，讓我看看好不好？”

他應聲，“等我。”

許驕聽他腳步聲去了耳房，又微微闔眸，等聽到腳步聲折回時，緩緩睜眼，既而怔了怔，也莫名臉紅了去，而后低了低頭，習慣得將被子往上扯些，蓋住鼻子以上，半張臉……

宋卿源笑了笑，俯吻上額頭，輕聲道，“睡會兒吧，我不走，我在這里陪你。”

他就坐在床沿邊，屋里也有案幾和小榻。

許驕半是疼，半是輕聲道，“抱抱龍，你回南順吧，我在蒼月有想做的事，想多呆兩年。”

“征服星辰大海？”他問。

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許驕忍不住笑。

他手綰過耳發。

繼續看他，因為有些疼，眉頭微微顰了顰，然后才繼續道，“我想試著做些想做的事，我眼下想留下來……抱抱龍，我很清楚我想做什麼，也知曉我喜歡你，等我做完了想做的事，再回來找你，回來找娘親，好不好？”

宋卿源手了臉頰，“你說什麼都好？”

笑了笑，繼續道，“你先回南順吧，再不走，來不及三月底回京了。”

他溫聲道，“等陪你過完元宵走，不差這兩日……我們好久沒一起過元宵了。”

笑著看他，眸間含韻。

“睡會兒吧，聽話。”他給蓋好被子。

眼神半是迷糊看了看他，又似睡前想起什麼一般，“抱抱龍，你拿筆給我。”

宋卿源不知道要做什麼，還是在一側案幾前磨了磨，筆尖沾了沾墨抵給，許驕撐手起，輕聲道，“閉眼睛。”

他一面闔眸，一面笑，“做什麼？”

他手解了他的扣。

宋卿源怔住。

許驕在他心口隨意畫了畫，輕聲笑道，“好了，所屬權，使用權，都歸我了，可以安心睡覺了。”

他睜眼，將手中的筆還給他，而后乖乖躺下，閉眼睡前，口中念念有詞，“不準。”

宋卿源好氣好笑，不知道又鬧騰了什麼，但銅鏡前，他微微牽了牽領，才見在他心口，端端正正寫了一個“驕”字。

宋卿源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這句話，說明結尾補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