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笑聲先是一個人開始的，接著此起彼伏，越來越多的笑聲響了起來，就像是一群人聚在一起打麻將一樣。

再看這大廳里的人們，膽子小的都聚在了一起，互相依靠著瑟瑟發抖了起來。

膽子大的故作鎮定，在罵罵咧咧。

我看得出來，沒有人再敢出去耍威風了。就在大家的眼前就擺著兩尸，那邊還躺著兩個傷員。這就是教訓。

外面的笑聲此起彼伏，這已經了一種威懾。

很快，人們都聚在了火堆的旁邊，都地抓著槍，盯著大門口。

大家都毫不掩飾自己的恐懼，總算是放下了一個斗士本該固守的尊嚴，暴出為人類該有的本。

胡俊杰知道這樣不行，舉著槍大聲說：“都怕了嗎？”

大家都不說話，胡俊杰卻拎著槍獨自一人走到了大門口，舉著槍朝著大霧中開了一槍。這一槍之后，外面的笑聲停了，頓時安靜了下來。

胡俊杰大聲說：“有種的給老子出來，躲在大霧里暗算別人算什麼本事？有種的出來我們堂堂正正打一場，我胡俊杰就在這里等著你們。”

說完之后，外面沒有任何的回音。

胡俊杰哈哈笑著回來，說：“一群宵小之輩，沒有什麼可怕的。”

我說：“大家怕是都了吧，吃點東西，睡吧。”

白爺爺說：“對，對對，陳原的提議很好，大家吃點東西睡吧，明天選個好地方，把這兩個兄弟埋了。”

我和虎子一商量，回到了我們的二層小樓上，到了的時候，看到二撿兒正吧嗒吧嗒煙呢。虎子勸他點，倒不是為了二撿兒好，實在是我倆不了那嗆人的煙味。

二撿兒隨即滅了煙，把煙袋鍋收好，說：“死人了？”

虎子說：“死了兩個，傷了兩個。”

二撿兒說：“睡吧，不早了。”

我躺在了溫暖的地板上，睜著眼看著天花板，心里想著剛才的事。

虎子則一直在旁邊擺弄那一串銅錢，心里有事，哪里睡得著？

倒是二撿兒，沒用五分鐘，就打起了呼嚕。

虎子這時候慢慢地坐了起來，他說：“老陳，你說那嘿嘿笑的是人嗎？怎麼那麼多人啊！”

我翻個，把頭枕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我看著虎子說：“你啥意思？”

“聽起來有幾十個人，不會是那些瑤姐變了鬼吧。”虎子把那串銅錢往旁邊一放說，“老陳，要說不是鬼，是什麼啊！”

我也坐了起來，拿起來那串銅錢在手里擺弄著，就像是擺弄佛珠一樣。我說：“鬼神之說不可信，但凡是有點理都明白這個道理。”

虎子說：“那你說到底是啥？難不有人買了一臺燕舞錄放機擺在這里了？在大霧里給我們放錄音呢？”

這個說法顯然是經不起推敲的，這笑聲明顯不是從一個方向傳過來的聲音，而是呈扇形分布。就像是一群人把大門口給圍上了在笑。這得多燕舞錄放機才行啊！

還有就是，這燕舞錄放機也許能放出聲音，那兵過境又怎麼解釋？

我著太，低著頭說：“總覺得哪里不對，但是又說不好。”

二撿兒這時候突然不打呼嚕了，翻了個說：“霧，是霧。”

虎子聽了之后猛地一拍大，大聲說：“對啊！老陳，你發現沒有，每次有兵出現，總是離不開大霧。”

我說：“你喊啥啊，小聲點。你二爸說夢話呢！”

虎子點點頭，這才小聲說：“老陳，這霧有一種蘋果的氣味，只要是這霧一來，準出事。這霧里是不是有讓人產生幻覺的分啊？”

我這時候先是點點頭，隨后又搖搖頭，我說：“好像也不對。這霧人聞了之后，能讓人瞬間輕松下來，產生一種愉悅。你說霧能讓人產生幻覺，為啥我們在屋子里就沒有幻覺呢？”

虎子也點點頭說：“是啊，這霧要是能至幻，應該是不分場合的。我們在這里，沒有任何的問題。老陳，那些紙人你是怎麼看的？”

我說：“我怎麼看的？我就是躺在火堆旁看的啊！”

虎子說：“我是說，你覺得那些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時候大廳中間沒有點火，先是進來四個穿著鎧甲的士兵，后來又進來四個舞姬。一頓作之后，最后變了紙人。這未免太有點匪夷所思了吧！這黑龍谷里難道住著一個懂奇門遁甲的高手嗎？”

我說：“奇門遁甲那東西我不太信，我倒是相信墨家機關和南宋云機社。”

虎子說：“墨家機關我還知道一些，這南宋云機社又是什麼？”

我說：“是一個專門表演戲法的社/團，現在不戲法了，改魔了。這南宋云機社是當時我天/朝最厲害的魔團了，經常給外國使團表演《黃龍變》和《百戲舞姬》。我記得小時候見過一本雜談，上面就是專門說這《黃龍變》和《百戲舞姬》的。”

虎子長了脖子說：“老陳，說說吧！我想聽。”

我說：“這《黃龍變》非常奇妙，一條巨龍自云端而下，落在大殿外搖頭擺尾，栩栩如生，令外國使團瞠目結舌，回到他們的國家之后，盛傳我大宋是有真龍庇佑的。這百戲舞姬也是從天而降，飄落在大殿之，翩翩起舞，活生生就是從九天之上落凡塵的仙。一曲舞畢，腳下生云，踏云而去。甚是奇妙啊！”

虎子大聲說：“臥槽！老陳，這戲法這麼靈嗎？能以假真？”

我嗯了一聲說：“我倒是覺得，這些紙人是有人在這里變戲法。所以，他們需要大霧做掩飾。你知道嗎？據說這墨家機關和云機社都是有傳承的，應該就在京津冀一帶！”

虎子嗯了一聲，點點頭說：“你這個倒是說得過去。難道這里的守陵人是一個魔世家？或者是一個墨家機關的傳人？這有點太扯了吧，要是有這本事，還在這里守什麼陵啊！”

我說：“只是一種可能而已，離著真相還十萬八千里呢。我只是想說我不信鬼神一說。除了鬼神，這世上還是有墨家機關和云機社這些傳承是可以弄出這種效果的。”

虎子這時候又倒在了地板上，雙手抱著頭，翹著二郎，他說：“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明早我倆還要去打獵呢，我倆要是不去打獵，這胡俊杰不會讓我倆好過的。”

虎子這人心大，從他開始說睡覺，到他睡著不超過三分鐘。

而我在這里瞪著眼一直在前前后后想兵的事，這到底是什麼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