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明要親？”裴寒瑭追問，“他和誰親？已經定了嗎？他怎麼說親就親了？”

聞鶴音疑：“你這麼激做什麼？”

“……”裴寒瑭手攥拳抵輕咳一聲：“這……說來可就話長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慕大人和誰親啊？”

“不知道。”聞鶴音道，“我瞧爺糾結的，說什麼軍統領之，什麼千騎衛都督之，我是不懂，但老爺夫人定會為爺擇一金玉良緣的。”

裴寒瑭連忙問：“所以，一切都還未定，這聘禮未下，也沒定親，對吧？”

“嗯。”聞鶴音點點頭。

裴寒瑭輕吁口氣：“我知道了。”

聞鶴音：“你知道什麼了？”

裴寒瑭：“多說無益，來，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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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階夜涼如水，聞鶴音回到慕府時天已黑，他回房時路過書齋，瞧了一眼，見書齋里燈火通明，知慕之明未歇息。

有個問題，令聞鶴音牽腸掛肚一日，而慕之明學識淵博，定能為他答疑解。

聞鶴音上前，輕輕叩響書齋門。

“誰？”慕之明的聲音傳來。

“爺，是我。”聞鶴音喊。

“阿音？進來吧。”

聞鶴音小心翼翼推門，見慕之明端坐在案桌前，笑意溫和：“阿音，怎麼了？”

“爺，我有個問題。”聞鶴音幾步走過去。

“嗯？阿音你喝酒了？”慕之明驚訝。

聞鶴音嚇得后退數步：“我上酒氣很重嗎？抱歉抱歉，我這就去洗洗！”

“沒事，不重，我隨口一問罷了，因為你平日很喝酒。”慕之明連忙道，“不用走，過來，到我面前來，你有何問題想問我？”

“就是……”聞鶴音撓撓頭，“那個……屬相的巳蛇和申猴，是有什麼說法嗎？”

“說法？”慕之明疑，“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就……好奇……”聞鶴音目飄忽，吞吞吐吐的。

“巳蛇和申猴啊。”慕之明思索片刻，笑道，“我記起了，這倆生肖是六合之相。”

“六合之相？”聞鶴音不解，“什麼是六合之相啊。”

“就是，互為貴人，若兩者婚配，則能鸞和鳴，滿幸福。”慕之明答道，“嗯？阿音，你的臉怎麼這麼紅啊？”

聞鶴音語無倫次：“沒，咳，沒事，喝酒，因為喝酒吧，對了，爺，你親之事……定了麼？”

慕之明垂眸，聲音很輕：“還沒呢。”

明日，他與爹娘約定的十日就到期限了，可他仍在躊蹴。

“嗯，這可是人生大事，確實要再三思量，好好定奪。”聞鶴音點點頭。

“阿音……”慕之明遲疑地問，“我有時候，是不是真的很不討喜？”

他以為喚一聲‘赫炎’，兩人雖不心，但至算得上是朋友，可上次那句‘不用解釋’，卻又讓慕之明不敢多奢想。

“啊？！”聞鶴音喊出聲，“爺你怎麼會這麼想，是誰說你不討喜！我去揍他！”

慕之明聲如蚊：“沒……不是……”

“爺！你是我見過學識最淵博，模樣最好看，腦袋最聰明的人！”聞鶴音將三個‘最’字拖得極長。

慕之明被他逗得笑出聲：“知道了。”

他又因想到什麼，眼里涌起極深的失落，斂眸重復：“我知道了。”

聞鶴音小心地問：“爺，你還好嗎？”

“我很好，我想好了。”慕之明抬頭，“反正有的人與我而言，只是鏡花水月，不如不想，不如不念，還是按照原計劃來吧。”

聞鶴音困：“啊？爺你在說什麼呀？”

慕之明說：“阿音，我此生定會護好慕家，護好你們的。”

“什麼此生啊？”聞鶴音著后腦勺，“我是不是醉糊涂了，怎麼聽不懂呢。”

慕之明笑道：“快去洗洗，早些歇息吧。”

聞鶴音：“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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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裴寒瑭沖進顧府：“顧煜熠！人呢！大事不好了！！！”

溫鐘誠小跑來迎：“裴大人，爺正準備歇息呢，您有什麼事嗎？要不明天再來？”

“睡啥睡啊！都火燒眉了他還睡！”裴寒瑭火急火燎地跑去廂房找顧赫炎。

雖被夜闖，但顧赫炎并未生氣，披起：“為何此時來？”

“顧煜熠，你的心也太大了，你真是愁死哥哥我了。”裴寒瑭將顧赫炎拽到廂房矮桌旁，“來，坐，有要事！”

顧赫炎便與裴寒瑭在矮案桌兩側跪坐下來：“出何事了？”

裴寒瑭深吸一口氣：“你知不知道慕國公近日在尋人替你家小公子說親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