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眾人忍不住抬頭朝聲源看去。

不遠一個男人往這走來，離得近他們才看清楚他那張清絕多的面容，桃花眸瀲灩著深，看了又準備提起應曼就要砸的年一眼忙不迭開口。

“崽崽。”

過分親昵的稱呼讓在場人都愣了愣，竟是連現下什麼況都顧不及。

而年竟也真的在這一聲稱呼中停下手。

微微低著眼，纖長濃的眼睫輕，似在緩緩回神，好半響才松開揪著應曼領的素指，靜靜站在沒有其余作。

應曼沒了支撐點直接趴趴的仰面摔倒在地，那張本來還算能看的臉此刻鮮縱橫，額頭更是被砸出一個大坑，眼看著進氣出氣多，再不趕送醫院直接就要沒。

但邊這群人都畏懼年上的氣勢，一個個都不敢靠近。

最後還是柏宿走過來，將年垂在側的手虛虛握住，嗓音溫和緩的輕聲哄著：“崽崽乖，沒事了沒事了，何姨醒了在醫院等你，我們先回去。”

聽到何姨名字。

年氤氳著冷然暴戾的眸子才慢騰騰轉了轉，側過臉，面無表地嗯一聲。

要走。

路召啟想要說些什麼，年邊那位平日裡還算好說話的白先生卻忽然轉過頭來，眼神似綴著層薄冰，似把尖刀直直刺進人心裡，又冷又狠，扎人的腦瓜子嗡一聲懵掉。

沒人敢上前來阻攔。

容憲安在剛才已經被年那一腳踹到骨頭都斷了。

容家現在傷的傷住院的住院，連個能主事的都沒有。

路召只能眼睜睜看著容其綽被宋越拎東西一樣拎走，而刑警大隊的人跟在後面，鬧騰了將近大半夜凌晨的容家老宅恢復平靜。

庭院裡空的回著風吹樹梢的沙沙聲。

路召抖掉好幾次手機才撥通了120的電話讓醫生來接容憲安去醫院，接著他緩慢蹲坐在廳堂門口，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和容方軍解釋今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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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知一連拆了三顆棒棒糖塞進裡，含也不含直接嚼碎，眉梢深擰神格外暴躁。

待拆到第五顆時，抿了抿，沒有繼續嚼碎，而是慢騰騰的用舌尖卷著，閉上眼，吸口冷氣和口腔薄荷的沁涼撞，渾渾噩噩的大腦總算恢復清明。

差一點點。

低著頭，輕輕咬著糖沉默。

眼底驟然撞進一個藍盒子。

容知瞇著眼睛，從嗓子裡溢出一個悶音，尾聲勾著幾分輕慢：“怎麼？”

柏宿左手控制方向盤，調轉車頭的同時右手不甚靈活的攤開煙盒，從裡面倒出一支煙夾在指尖。

他作慢，容知也耐心等著。

車頂的燈灑下來，照在他上，側了側眸，他那張臉浸在影中，朦朧而和。

“就一。”柏宿挑著眉尾，很認真的語氣。

容知勾了勾，往後一倒仰頭嘖聲，狐貍眸斂著幾分乖戾，戲無比，“善心大發？”

柏宿將煙在指尖散漫地轉了圈，點在年略微涼的邊，笑，“之前不讓你是怕你嗓子會壞，但比起嗓子壞掉，我好像更怕你難過。”

畢竟，嗓子有藥可以養回來，但緒這東西，現在不發泄，等後面想起來時會更難。

容知靜靜盯著那雙隻映著一個人的桃花眸，微微抿，三兩下嚼掉裡的棒棒糖，低頭便就著他的手把煙咬在間。

柏宿順手從儲櫃裡翻出打火機。

容知緩緩搖頭，慢聲道：“不用了。”

聞聞味就行。

柏宿也不糾結，甚至覺得這樣也不錯，將打火機扔掉，他繼續目視前方說著：“阿姨在你剛走沒多久就醒了，醒來見不到你又睡了。”

傅夭夭給何頌之做過檢查，除了大腦的神經損外還有上的一些並發癥，以及何頌之醒來後的反常行為都在昭示著這個人，快不行了。

柏宿知道事嚴重就沒有打電話，直接來找年和當面說。

“傅夭夭抓了個人過來，我看著那人悉，像是國際聯會裡專門給監獄那些人治療心理疾病的醫生。”

國際聯會是幾大洲為了商議和決定世界大事等，共同建立的國際聯合組織。

其分有國際戰爭組，國際貿易組，國際刑事組等等。

柏宿說的那個醫生主要在刑事組工作，負責那些囚犯的心理問題，但更多時間是做審訊工作。

容知懶洋洋地叼著煙，妖冶邪肆的眉眼上染著幾分匪氣，聞言漫不經意的嗯了聲，“你沒看錯，是他。”

柏宿沉片刻：“華國人，刑事組排名第三那個犯罪心理學教授？”

容知頷首，簡單解釋了一下和原西耀認識的過程，沒頭沒尾，柏宿卻聽明白了。

對於原西耀被傅夭夭在埋追蹤的事，他挑挑眉，忽然就覺得傅夭夭順眼不。

要不是年現在沒事，就衝原西耀膽敢利用年這一點，他下手估計會比傅夭夭還要狠。

抵達蘭爾療養院，下車前容知將那從未點燃的煙摁斷在車載煙灰缸裡。

要戒就徹底戒，別給自己留念想。

病房裡，何頌之在容知進病房後不久沉沉醒來，神經損迫害到眼睛，眼前什麼都看不清，一片模糊，只能憑借對人的悉到誰在哪個位置。

朝容知招手。

容知坐在病床邊，很輕的執起的手了。

其他人見母倆有話說，相當識趣的退出病房。

何頌之想要坐起，容知給按回去，淡聲道：“躺著別。”

“崽崽，”何頌之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年的模樣，然而終究是徒勞，吶吶著，嗓子眼似梗了塊石子，卡的生疼，“崽崽.媽媽對不起你。”

心想要兩邊都兼顧到，到頭來兩邊都沒有討好。

到底還是拖累了容知。

或許是大限將至，有些事活著的時候想不明白，等快要死時卻格外清醒。

何頌之反扣住年的手，嗓音雖但還是認真又嚴肅的開口：“你聽媽說。”

容知聽到這句話下意識想拒絕。

何頌之沒給機會，直截了當繼續著：“媽知道自己活不長了，等媽死後，你就把媽和你余叔叔他們一起，葬在京城南苑墓園裡。”

“至於風眠那孩子，”頓了頓，眼神變得飄忽，又下定決心般狠聲道：“直接送去福利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