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那片林子里走出來的時候,已是三日后了。
是紅微跟沐云姐弟二人分別領著各自的人手撒網似的搜尋,方才在林中找到了二人。
紅微見到阿萱的第一眼,便是急忙拿出一件外給阿萱裹上,而后摟抱著就往馬車走。
“怎麼幾日不見就瘦這樣子?咱們先回府,我讓人給你備了熱水跟藥膳,好好補補才行!”
紅微眼眶微紅,是真的心疼。
而阿萱卻是一句話都沒說,自顧自上了馬車,一路上都是沉默。
直到,回了萱府,洗過了熱水澡,紅微將藥膳端到了阿萱的面前,阿萱方才開口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多謝。”
聽著阿萱這輕的聲音,紅微的心口不自覺一,面上泛著心疼的神。
但,卻沒有多說話,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陪伴著阿萱將那碗藥膳都吃了。
阿萱已經幾日都不曾吃過東西了。
后兩日雖然在林中也有見過別的生,可一心只想著快些走出那片林子,便無心去捕獵。
至于野果子,是更不敢吃了。
這會兒溫熱的藥膳腹,整個人都舒暢了不,臉也好看了許多,“這藥膳真好吃,我過會兒還要再吃些。”
幾日未曾進食,也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見臉好轉,紅微也著實松了口氣,忙道,“都給你留著呢!想吃多都有,不過……你與梁煜怎麼了?”
紅微向來都是很八卦的,還記得當年特意組了局將梁煜跟公孫羽都到了一起喝酒,就是為了看戲的。
阿萱也料到了紅微會問,卻道,“沒什麼啊。”
“沒什麼?”紅微自是不信,“你們走出林子的時候,他不看你,你也不看他,兩個人一句話都沒有,你們的關系何曾鬧僵到這種地步了?”
聞言,阿萱卻是想到了那一日的事。
在水潭中,那雙手帶著炙熱的溫度靠近時,便讓整個人都止不住地抖起來。
那被制的燥熱也最終被一點點的重新挑起,到最后,二人皆是沒了理智,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如若是從前,阿萱并不覺得這有什麼,反正與梁煜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如今的梁煜,是別人的夫君,而卻與他……
雖是因為誤食了野果子的緣故,雖然當時二人幾乎都沒有了理智,都不清醒,可,事后那強烈的負罪還是讓不知該如何面對梁煜。
曾想過要與梁煜分開走的。
是梁煜擔心的安全沒有同意。
思及此,阿萱搖了搖頭,臉再次變得難看至極,“我都說了沒什麼了,你別問了。”
看著阿萱這副模樣,紅微心中已是有了猜測,而且覺得是十有八九。
于是,轉移了話題,道,“這世上還有誰有那樣大的本事將你擄走?”
提到這事兒,阿萱的腦海中便冒出了陳鴻熙的臉來,當即便是冷哼了一聲,“還能是誰?”
紅微皺了皺眉,“聽說陳國三皇子不知被何人所傷,整個臉都毀了,左眼也失了明,是他擄走了你,你傷了他?”
阿萱的眸中出幾分冷意,“只要他一日不承認擄了我,那他的傷就一日也不是我傷的。”
瞎了陳國三皇子的眼?
這罪可背不起。
而很顯然,陳鴻熙也背不起擄走大棠護國夫人的罪名。
所以,就算被弄瞎了眼睛,明面上陳鴻熙對一點辦法都沒有。
可,以陳鴻熙那小人的程度,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這兒,阿萱不問道,“念念還好吧?”
“這幾日都待在院子里,不曾出去過。”紅微應著,隨即又嘆息了一聲,道,“這孩子確實乖巧,這幾日分明擔心你得,問你況的時候眼圈都是紅的,卻也只是問上一句,從不在人前哭鬧,生怕會給人添麻煩。”
聽著紅微這樣說,阿萱幾乎能想到念念那張笑臉委屈卻又強忍著的樣子。
當下便是心疼不已。
“我去看看。”說著,阿萱便起朝著芳華苑而去。
一進門就見念念正坐在院子里,低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好似也沒聽到開門聲,直到阿萱靠近了些,方才聲喚道,“念念。”
一聲響,念念驟然抬起了頭來,見是阿萱,當下好似有些不敢認,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起,張開雙臂便朝著阿萱奔了過來。
阿萱蹲下子,亦是張開了雙臂,迎接著念念的懷抱。
的,的小子一下就撲了進來,阿萱抱著,心中無比滿足。
只聽著念念的聲音染著哭腔,“娘,念念好想你啊!”
阿萱的鼻尖瞬間一酸,眼淚跟著就掉了下來,“娘也想你。”
念念抱著阿萱,好久好久方才松開了,還掛著淚珠的大眼睛就這麼上下打量著阿萱,而后心疼道,“娘瘦了好多呀……”
阿萱著念念的腦袋,聲道,“那念念陪娘多吃些飯好不好?”
“好!”念念連連點頭,便再次撲進了阿萱的懷中。
小小的雙臂將樓得的,像是害怕會再次不見了一般。
讓這樣小的孩子擔心自己了,阿萱心中甚是自責,回應著念念的懷抱,含著熱淚的眸子卻漸漸冷了下來,目落向不遠,著凌厲地殺意。
念念不可能一輩子都待在這一方小小的院子里,而也決不能再讓念念這樣擔心。
所以,陳鴻熙活不得!
是夜。
阿萱哄睡了念念后,便換上了一夜行出了門。
目標,自然是如今陳鴻熙休憩的別院。
阿萱知道,陳鴻熙定是有暗衛護著的,可的力遠在暗衛之上,輕易變能潛,就如同當初陳鴻熙能輕易將帶出萱府一樣!
順利找到了陳鴻熙的屋子,只見屋里還亮著燈,有談的聲音傳來,但離得遠,倒是沒能聽清。
阿萱打算再靠近些,聽聽陳鴻熙這狗賊又有什麼壞心眼子了,卻忽然發現,附近還有旁人。
眉心當即一擰,阿萱朝著夜深看去,就見一人同樣穿著夜行藏在一棵樹下。
看形,應該是梁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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