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一屋子全靜了,老爺更是氣得要跳了起來:“娘,四丫頭這話可算說到點子上去了,兒子看這事可不能馬虎,若不是兒子立了功提前回來,素心和軒哥兒……”說著一陣後怕,急著去抱還在哭鬧的軒哥兒,也不知道怎麼哄,只是抱在口的,偉岸高昂的軀微微抖起來。
軒哥兒被他抱得,哭得就更兇了,老太太的眼也跟著酸起來,對老爺道:“安兒,你親自去,讓白總管帶人,將荷香院全給圍了,一隻螞蟻也別放走了,我就不怕找不出證據出來。”
又低頭看跪在地上,哭得快要過去的四姨娘,“素心,你也起來吧,從今兒起,在你病好之前,就住我這了,我看哪個敢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你。”
錦娘聽了心中一陣竊喜,四姨娘升位這下看來有了,有哪個姨娘能與婆婆共住一個院落的?這是何等的榮寵,老太太看似潺弱,實則明得很,這就有如在府裡豎了一塊最大的檔箭牌,任誰也不敢再欺負了。
而且只要四姨娘懂得討好,得了老太太的心,萬事就都會有老太太做主了,至在老太太過世之前,能高枕無憂地過日子。
四姨娘在錦孃的攙扶下起來了,桌上的飯菜也已擺好,那邊劉太醫還好了解毒的方子,又囑咐四姨娘再不可給大爺餵了,因爲解藥也是有毒的,說的四姨娘眼中撞難忍,又哭了起來。
老爺便拍了拍的肩膀,勸道:“無事的,軒哥兒有孃,孃看著是個康健的,讓孃喂著就好。”
老爺哪裡懂得四姨娘的心,做母親的,總還是希兒子能吃口自己的的,看著兒子咬著自己的頭,心裡就會溢滿幸福和自豪,那是男人不能會到的。
錦娘將四姨娘扶到飯桌前,老爺也早得不行了,坐下便開始吃,四姨娘見了便心下惴惴,又想起來服侍老爺吃飯,老太太見了便說道:“行了,有丫頭們服侍著呢,你就自己吃吧,這一桌子的菜可都是特意爲你做備的,可憐見的,也不知有多久沒吃過頓好的了。”
說得老爺夾菜的手就頓了頓,一塊正要夾進自己碗裡的紅燒排骨就轉到了四姨娘的碗裡。
四姨娘怔了怔,擡頭到老爺溫暖關切的眼,臉立即就紅了,低了頭,含著淚水吃了起來。
錦娘看著角不由得就勾了起來,這纔有一家人的覺啊,有父有母,一桌了吃飯,很幸福,很溫暖。
簡親王府,冷華庭正坐在書房裡看著父親拿來了詩卷,看著,俊的臉上綻開一朵豔的微笑,攤了開來,在那詩卷上提了幾個字,然後看了看,才滿意地從又捲起,收了起來。
這時,冷謙如影子般閃了進來,一擡眼,便看到二爺正在笑,白晰如玉的臉龐上,若若現的閃著兩個灑窩,得讓人窒息,饒是冷謙日日與他相伴,仍是被他的笑容給煞到,忙垂了眼,心裡嘀咕,爺還是像平日那樣冷著臉的好,這一笑,別說啥傾國傾城的了,就是自己一個正常的男子,也要他惹得胡思想起來。
“回來了?”冷華庭笑容不改,心很好地開口問道。
冷謙一怔,忙收了心神,低頭回道:“是,爺。”
“可還好?”冷華庭自己推著椅往書桌外移,冷謙忙過去幫他。
“被孫玉娘打了一掌。”冷謙淡淡地回道。
“那麼老實,沒有打回去?”冷華庭面上的笑容更深了,竟然帶了玩味的味道。
“沒有,不過,去了親孃屋裡,遇到孫大人了。”
冷華庭聽得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有趣,有趣,告狀的本事比先前更是高明瞭,我看就不是個肯吃虧的。”
“爺!四姑娘所圖不小。”冷謙難得肯說這麼多話,冷華庭似笑非笑地回頭看他:“你也覺得很有趣?”
冷謙臉一凜,回道:“爺覺得有趣,奴才也就覺得有趣。”梆梆地不帶一緒。
冷華庭又笑了,問道:“所圖何事?”
“想給生母升位!”
“果然有意思,阿謙,你說我明日要不要去寧王府見見呢?”冷華庭漂亮的眼閃著灼灼的芒,漸漸地,又變得悠長深遠起來,半晌才道:“你這幾日便多派幾個人守守著,別讓再捱了那個孫玉孃的欺負了。”
冷謙規矩地應了,又推著他走,卻狀似無意地說道:“今兒大爺也去了孫府,還對四姑娘拼了詩。”
冷華庭臉上的笑容立即斂了起來,俊無比的臉上罩上一層冷的冰寒,聲音低沉而憤怒:“莫非凡是我的東西他都想要覬覦!”
冷謙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在後面推著椅,冷華庭很快就調整好心,冷冷地對冷謙說道:“去回王妃,明兒我要去寧王府參加宴會。”
冷謙聽了一怔,眼裡卻是閃過一欣,多年了,自爺大病了那一場,他就不再肯出現在公衆場合了,甚至一度變得脾氣怪異,就是現在,在王爺和王妃還有大爺面前,他也一直表現得怪異,以至王爺和王妃以爲他的心智停留在了十二歲那一年,也只有自己才知道,爺是故意裝那樣,無非是用另類的法子在保護著他自己。如今,他終於肯邁出去了,冷謙如何不高興啊,只是……大爺那裡……
“阿謙,你說,會功嗎?”冷華庭沒有理會冷謙的心思,悠悠然又道,似在問,又似在自言自語。
“聽說孫府的大夫人可是當朝張太師,大舅兄也是張尚書,孫家老爺能在軍隊裡平步青雲,張家可沒扶持,那丫頭想要將自己的母親升位只怕很難。”冷華庭微微蹙眉,秀氣的長眉輕皺著,有如西子捧心一般著別樣的麗,偏生他並不自知,還回頭瞄了冷謙一眼,好在冷謙也是看慣了爺的樣子,倒是對爺會如此關心一個並不怎麼出的子而到有些奇怪。
他仍是沒有回話,因他知道,通常這時候,爺並非真的需要他的意思,他只需做一個很好的聽衆就行。
“不過,就算是太師付又如何,能比得過簡親王府麼?你說,我若明天見了,會不會有求於我呢?”冷華庭的眼裡又出灼灼之來,冷謙見了不由打了寒,爺這是又想了什麼整人的主意?他不由爲未來的擔憂了起來。
“放心吧,我只是想看求我的樣子而已,那樣有趣的人可不是很好找了,我不會將怎麼樣的。”冷華庭似是長了後眼,竟然不回頭也知道冷謙的表,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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