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完阿淳和小四，阿心俱疲。

等了片刻，總不見阿奕迴轉。阿放心不下，打發邊的宮去宮門詢問。宮很快回來稟報：“殿下親自送周狀元回住了。”

阿：“……”

這是去探周樑的家底了。

阿無力地扶額嘆息。

然後，去顧莞寧訴苦：“……母后，他們三個是不是稍微有些過分了？周樑到底是他們未來的姐夫！”

顧莞寧好笑不已地瞥了兒一眼：“你們姐弟四個，自小就好。尤其是阿奕，每日和你同進同出，極佳。現在忽然冒出另一個男子來，要將你搶走。他心裡豈能痛快！”

阿扁扁：“阿奕和蕙妹妹也定了親。我可從來沒吃味過！”

“真沒有嗎？”顧莞寧揶揄地打趣：“阿奕每隔幾日就要寫首詩，藉著你的名義送到傅家去。你見他這般在意自己的小媳婦，心裡就不泛酸？”

阿：“……”

好吧！

阿清了清嗓子，在顧莞寧瞭然的目下承認：“其實也有那麼一點點。以前阿奕最聽我的話，也對我最好。一想到他日後娶了媳婦，最重視的人不再是我了，我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

這不就是了。

顧莞寧笑著握住阿的手：“你尚且有這等。阿奕的難只會更甚於你。因爲你日後一出嫁，便要出宮另住。日後爲周樑生兒育。所以，阿奕他們都看未來駙馬不順眼。”

“一開始這也是難免的。待日子久了，他們自然會慢慢接這個事實。不會總刁難周樑。你在他們面前，說話行事可得仔細些。別傷了弟弟們的心。”

阿點點頭：“母后放心，這點道理我豈會不懂。”

然後又笑著央求：“煩請母后在父皇面前爲周樑說些好話。免得父皇總對他冷言冷語。”

顧莞寧也有些無奈：“你以爲我沒說過麼？背地裡我不知說了多回。可你父皇心裡就是不痛快，不待見周樑。若不是我催促，哪裡會這麼快賜婚！”

真是頭痛！

母兩個一起嘆了口氣。

阿手輕顧莞寧尚未隆起的小腹，笑著說道：“只盼母后這一胎生一個溫可的妹妹。以後我出嫁了，還有妹妹承歡父皇母后膝下。”

顧莞寧目一：“但願如此。”

……

“這裡便是周狀元的住？”

三進的宅院外，騎著駿馬的俊秀年挑眉相詢。雖未刻意，語氣中已流出嫌棄之意。

這等地段，離宮城尚有半個多時辰的車程，勉強算是繁華之地。只是，院子顯然不太大。門庭氣派什麼的，也不必提起了。

這個年，當然是大秦儲君蕭天奕了。

阿奕紆尊降貴，親自送周樑回來，便是要探一探未來駙馬的住。這一看之下，自是頗爲不滿。

阿自小錦玉食，從未過半分委屈。偏偏挑了這麼一個窮駙馬！

雖說阿以後住的是公主府，可夫家寒酸，也實在難看。

周樑聽出阿奕的不滿，並未自卑怯懦，溫聲應道：“家父早亡，周家只是薄有家資。便是置辦這麼一三進宅院，也不算輕鬆。不過，周家如今人口不多，只有我和妹妹兩人。倒也足夠住了。”

周樑這般不卑不，阿奕想挑刺也無從挑起，淡淡嗯了一聲。

周樑又道：“殿下既是來了，不妨進去喝杯清茶。”

來都來了，索轉一圈看個清楚明白。

阿奕乾脆利落地點頭應了。

三進宅院當然不算大。比起阿在宮中的寢宮還要小得多。阿奕略略轉一圈，心裡愈發爲長姐憋屈。

在正廳坐下後，周樑親自倒茶呈了過來。

阿奕道了謝，接了茶，隨意喝了一口，便擱了下來。

比起宮中的好茶差的遠了。

周樑看在眼裡，也頗有些無奈。

未來妻弟對他心存不滿，看周家也是不滿。只是，周家就是這等境況。他無意遮掩，也遮掩不了。只能坦然面對妻弟的嫌棄。

沉默了片刻，阿奕才張口打破沉默：“阿比我先出生，自小就聰慧過人，更勝於我。父皇母后如至寶。我這個弟弟，也十分敬重喜。”

“看似霸道，實則心善良，天生俠義心腸。待我這個弟弟極好，照顧我。對阿淳小四也是一樣。”

“是大秦公主，是父皇母后的掌上明珠，也是我們兄弟三人最敬的長姐！”

“我們都捨不得出嫁！如果未來的良人待有半分不好，我蕭天奕，第一個就不會饒了他。”

說到最後一句，語氣十分兇狠。

周樑卻聽得心中一。

之前些許被看低的鬱悶懊惱，瞬間煙消雲散。

阿奕並未盛氣凌人。而是以阿弟弟的份，堅決又清晰地表達出了捍衛姐姐的決心。

真是彆扭又可的年。

“殿下，我周樑不信鬼神，不喜立誓。但是，今日我要立誓一回。”周樑定定地看著未來妻弟，神鄭重地立下誓言：“若我日後有半分對不住阿之，便讓我萬箭穿心之苦。”

……

一個時辰後。

“他真的這般立誓了？”

阿一臉激的樣子，看得阿奕酸溜溜地，繃著臉嗯了一聲：“這回勉強算他過了一關。到底如何，日後慢慢看著便知。”

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忽地一把摟住了他。

阿奕一驚，下意識地掙扎：“喂喂喂，男授不親。別以爲你是我親姐姐，就能對我手腳！”

他的擁抱是要留給蕙妹妹的。

然後，輕微的哽咽聲傳耳中。

阿奕又是一驚。

阿生倔強，極落淚。

“阿，你別哭。”阿奕立刻出言安：“我沒有嫌棄周樑的意思。你若是不高興，以後我待他客氣幾分就是了……”

“阿奕，謝謝你。”

阿帶著鼻音的聲音響起：“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捨不得我，所以對周樑格外挑剔。便是我日後嫁人生子，在我心中，也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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