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罵的就是你！”沈氏目中滿是恨意。

“我和五哥投意合，你爲了攀附上定北侯府，生生地拆散了我們兩個。嵐兒自出生後，我這個親孃甚至沒見過一眼。你打斷了五哥的，用他和嵐兒的命要挾我嫁到顧家來。”

“五哥一生都被你毀了，我這輩子也被你毀了。一切都是因爲你的貪婪！你這樣的父親，我爲何還要認！”

“我剛纔確實是在裝瘋，可我想掐死你也是真的。”

“要不是顧莞寧攔住我，我早就掐死你了！”

說到後來，沈氏額上青筋畢，目中滿是瘋狂的恨意，令人心驚。

沈老太爺被沈氏滿是仇恨的目瞪著，心裡也陣陣生寒，咬牙切齒地怒罵：“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孽障！”

“你口口聲聲說我毀了你。你怎麼不想想，沈謙是我們沈家的養子，他一日姓沈，一日就是沈家人，是你的堂兄。你們兩個暗中有了私，還逃走生下了兒。這種事一旦傳出去，你這輩子也休想再擡頭見人了。”

“顧湛家世相貌俱是萬中無一，又對你一往深。嫁到顧家來，你就是定北侯夫人，有不盡的榮華富貴。我著你嫁到顧家來，也是爲了你著想……”

沈氏冷笑著打斷沈老太爺：“你哪裡是爲了我著想。你分明就是看中了顧家門第，所以才瞞了我婚前失~貞的事，是讓我嫁給了顧湛。”

“五哥和嵐兒都在你手裡，你料定了我不敢罔顧他們的命，不敢流出對顧湛的恨意。只能老老實實地做顧家兒媳。沈家有了定北侯府這門姻親，在朝中就有了靠山，從中不知得了多好。”

“不過，你千算萬算，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我和五哥曾在七年前私會過一夜，我懷了孕，生的是五哥的骨。”

沈氏哈哈笑了起來：“父親，你這一輩子算無策，對著自己的親生兒也這般狠辣。現在終於遭報應了吧！”

“婆婆現在什麼都知道了！以的子，絕不會放過沈家。你和母親不遠千里，地跑到京城來，一定是因爲沈家已經遭殃了吧！”

“這都是老天給沈家的報應！”

沈老太爺聽的面鐵青，不假思索地揚起手，重重地揮了下去。

沈氏的右臉一偏，火辣辣地一陣劇痛。

口中一陣腥甜。

沈氏似乎覺不到半點疼痛，毫不在意地吐出口中的，然後盯著滿臉震怒的沈老太爺，繼續笑道：“你就是打死我，也無濟於事。顧家一旦出手，沈家休想再翻。以後沈家人就像喪家之犬，得哀尾祈憐，看顧家人的臉過活。”

“這種妙的滋味，父親以後慢慢品嚐吧！”

說完，又狂笑了起來。

沈老太爺被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子晃了一晃，差點暈厥摔倒。

沈老夫人還坐在地上，本沒力氣起。看著反目仇的父兩個，淚水長流，口中喃喃念道：“作孽！真是作孽啊！”

誰能想到當年的一念之差，會造今日這樣的後果？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

……

顧莞寧看著父反目的一幕，心裡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意，甚至有些悲涼和蕭索。

世上竟有這般自私狠毒的父親！竟有這般自私狠毒的兒！

而的上，也流著他們的。

所以，的天裡，也有涼薄自私的一面。

對不在意的人，心狠手辣，毫不會心。

對背叛過的人，再不會容，只會漠然以對。

沈氏還在狂笑，沈老太爺支撐不住，踉蹌著退後幾步，坐到了椅子上。沈老夫人依舊坐在地上哭泣。

顧莞寧不想再看下去了，閉了閉眼，很快又睜開，眼底所有的波都褪去，只剩下冷然：“沈老太爺，沈老夫人，你們兩個和母親已經見過了。現在可以離開了！以後也不必再來了。”

親生的兒視自己爲仇敵！

嫡親的外孫心冷如鐵，看著他就像看著路人！

饒是沈老太爺心腸冷，也經不起這樣的打擊，慘然一笑：“好，我走，我現在就走。”說完，便扶著椅子站了起來。

沈老太爺緒太過激，驟然起，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沈老夫人眼睜睜地看著沈老太爺咚地一聲癱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到了堅的地板，鮮肆意橫流。

沈老夫人呼吸一窒，驚恐地喊了起來：“老爺！老爺！”

急急地看向顧莞寧，張口哀求道：“寧姐兒，快人來，救救你外祖父！他雖有千般不是，到底是你的親人。你就是不想認他，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沈氏冷笑不已：“這種人還有什麼可救的。死了正好！也省的以後再來算計顧家。莞寧，你可別心！”

沈老夫人又急又怒：“梅君！你怎麼能這般說話！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沈氏冷冷應道：“我寧可沒有你這樣一個父親！”

語氣中滿是咬牙切齒的痛恨。

這份痛恨中，又夾雜著的無可奈何。

這一刻，顧莞寧奇異地和沈氏有了共鳴。

濃於水，緣關係永遠難以割斷。再恨沈氏，也不會親自手要了沈氏命！當然，如果沈氏在面前自盡，也絕不會手救沈氏就是了。

顧莞寧定定神，揚聲了琳瑯等丫鬟進來。

丫鬟們早有心理準備，在見到躺在地上滿頭鮮的沈老太爺時，並未慌張。迅速地扶著沈老太爺坐到椅子上。

珊瑚於醫，擅長配藥，隨正好帶了外敷的傷藥。立刻爲沈老太爺止敷藥。

沈老太爺的只是皮外傷，敷了藥之後，很快便止了。

沈老夫人也被丫鬟們攙扶著站了起來，站在昏迷未醒的沈老太爺邊，不停地落淚。

沈氏冷眼旁觀，心裡只覺得快意無比。

永遠都忘不了當日被著穿上嫁坐上花轎時的痛苦！這麼多年來，這種痛苦一直深藏在心底，早已了一顆暗的毒瘤。

今日，堆積了多年的怨恨和痛楚，終於全部發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