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一笑，沈氏反而漸漸冷靜下來，怒目相視：“你簡直就是一個無無義沒心沒肺的怪。”

顧莞寧扯了扯脣角，譏諷地迴應：“我是你親生的，無無義沒心沒肺自然也是承襲自你。”

圖窮匕首見！

母兩個早已撕破臉皮。更何況，現在所有的都已曝，再也沒有遮掩的必要。

沈氏也豁出了臉皮，面容猙獰扭曲：“再怎麼樣，我也是你親孃。顧莞寧，你是我肚子裡生出來的，這個事實，永遠也改變不了。我聲名狼藉，你也討不了好。”

“你若是急了我，我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你好過。”

“等我自盡而死，你就會落個死生母的惡名。還要爲我守孝三年！到那個時候，齊王世子早已另娶他人了。”

顧莞寧冷冷一笑：“不管齊王世子娶誰，也不會娶一個私~生爲妻！沈青嵐這輩子也休想堂堂正正地嫁人！這一切，都是拜你這個親孃所賜！現在恨你恨得咬牙切齒。你站在面前，怕是連看都不會再看你一眼。”

“你想死，只管去死好了。看看這世上，還有誰會爲你掉一滴眼淚！我不會，阿言不會，沈青嵐不會，沈謙更不會。就連一直對你忠心的鄭媽媽，如今也寒了心。”

“我以前恨你，現在只覺得你可憐又可悲。是你親手推開了所有人，落到現在衆叛親離的下場。”

“到了黃泉之下你做了孤魂野鬼，也別怨天尤人。更不要去打擾九泉之下的父親。因爲你本不配再見他。”

沈氏被刺中了痛，暴跳如雷，想也不想地揚起掌。

顧莞寧迅疾出手，抓住沈氏的胳膊。沈氏掙扎了一下，卻沒能將手回來。

顧莞寧的手勁極大，幾乎要勒斷的手腕。

“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放手！”沈氏呼吸重，眼睛通紅，破口大罵：“我真後悔當年生了你！”

顧莞寧連眉頭都沒一下，聲音如寒冰，滲沈氏的耳中：“從這一刻開始，你老實安分地在屋子裡待著，不得出房門半步。每天會有人送飯進來。”

“如果你執意想尋死，也沒人攔著你。你是生是死，早已沒人在乎了。”

說完，顧莞寧鬆開手。

然後，轉離開。

沈氏無力地癱在地上，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出了一句：“我要見沈謙！讓他來見我！”

顧莞寧腳步一頓，出線條優的脖子和半個側臉：“好，我會讓他來見你。”

顧莞寧竟然同意了？

沈氏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還沒等追問，顧莞寧已經推開門走了。

……

沈氏在地上愣愣地坐了許久。

門又被推開，一縷熾熱的照了進來。格外刺目。

沈氏反地眨眨眼，待眼睛適應了這抹線，纔看清了來人。

是碧彤！

看到悉的丫鬟臉孔，令沈氏驚魂不定的心稍安，很自然地端起了主子的架子：“沒我的吩咐，你怎麼就擅自進來了？”

碧彤暗暗撇。

沈氏還當自己是以前的定北侯夫人呢！也不瞧瞧自己現在的樣子，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像個瘋婆子似的。

碧彤心裡暗暗腹誹，面上還算恭敬：“夫人已經兩天沒進食了，奴婢奉了二小姐的命令，送一碗熱粥來。”

被碧彤這麼一說，沈氏才驚覺自己飢腸轆轆，得全無力，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碧彤將盤子放在桌子上，然後小心地攙扶起沈氏。

沈氏的手上滿是傷痕跡，本握不住勺子。碧彤只得伺候著，用勺子舀起熱粥送到沈氏邊。

大概是得太狠了，往日看都不看一眼的白粥，現在竟也覺得是無上的味。沈氏一口接著一口，很快吃完了一碗熱粥。

非但沒覺得飽，反而更了。

沈氏定定神，吩咐一聲：“再去盛一碗熱粥來。”

小姐說的果然沒錯！熱粥吃的這麼香，想來夫人是沒心思尋死了。

碧彤角了幾下，低聲道：“小姐說了，夫人得久了，不宜進食太多，免得傷了腸胃。”

沈氏一愣，旋即然大怒：“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要吃碗白粥，也得顧莞寧點頭不！”

確實如此！

碧彤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沈氏憤怒不已，張口怒罵顧莞寧。

碧彤充耳不聞，很快收了碗。

……

過了片刻，碧玉碧容兩個丫鬟進來收拾屋子。

沈氏罵聲不絕，聽的人心煩意，異常刺耳。碧容和碧玉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皺了皺眉頭。

碧玉沒好氣地說道：“夫人，麻煩你消停一會兒吧！你這麼辱罵二小姐，要是被二小姐聽見了，不但夫人沒好果子吃。就連奴婢也要牽連。”

反了！

無法無天了！

往日諂殷勤的碧玉，現在竟也敢在面前說三道四！

沈氏指著碧玉罵道：“混賬東西！你竟敢這般和我說話！給我掌！重重地掌，我不出聲不準停！”

碧玉從鼻子裡輕哼一聲，理都沒理沈氏，繼續低頭掃地。

沈氏氣得全簌簌發抖：“來人！快來人！把這個目無主子的東西拖下去，打上五十板子！”

“夫人，你就是再喊，也沒人進來。”

碧玉頭也不擡地說道：“現在這榮德堂裡，除了夫人，就只剩碧彤碧容碧環還有奴婢了。對了，還有守在外面的侍衛。沒有二小姐的吩咐，誰也出不去，更沒人敢擅自進來。夫人喊破嗓子也沒用。”

“夫人想懲治奴婢，只有自己親自手了。”

們幾個也是倒了黴！以後得在這榮德堂裡苦熬，怕是再也沒有出頭之日了。

碧玉憋了一肚子怨氣，說話也格外難聽。

沈氏被氣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碧容還算厚道些，推了推碧玉：“行了，你就說兩句吧！夫人再如何，也不到你我多，老實當你的差。不然，被二小姐知道了，只怕你吃不了兜著走。”

碧玉這才悻悻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