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未回縣城的家,是直接與譚德寶一起回譚家莊的,因此對家中的事一無所知。
方纔他準備回東廂休息時,才發現他的房間已被四郎佔了。
雖然後來吳氏說東廂是譚德銀夫婦給他們家的,譚老爺子與趙氏也點頭稱是,但自家爹孃是什麼格,三郎十分清楚,所以很好奇自家爹孃將東廂送給譚德財家的緣由。
倒不是捨不得東廂,只是很怕自家爹孃是不是又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讓從抓了把柄,不得已纔將東廂給了譚德財家。
若是這樣,那真是沒臉在譚家待了。
三郎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倒了譚德金,箇中緣由他真的不清楚,只能搖搖頭,“三郎,這件事我也不是太清楚,還是聽爺說了,我們才曉得。可能是二郎要親了,你三叔他們那邊房子不夠住,想著你家屋子空著,就去找了你爹孃吧。
不過,你要是想住這兒的話,東西廂都還有空的,你可以選一間住著。等我們搬去新屋子後,你可以搬來後院住。”
他知道三郎因爲要賣豆芽,有時可能會住在譚家莊,這樣比較方便,故有此一說。
“大伯,沒事,我只是好奇問問。”三郎笑著搖搖頭。
只要自家爹孃沒鬧騰出什麼來,他就放心了。
徐氏在旁邊笑著道,“四叔,三郎,你們回來的可還真是時候,不然可就錯過了二郎親和三桃定親兩件大事兒。”
“什麼,三桃要定親了,是哪家?”譚德寶三郎同時出聲詢問,二郎親本就是定好的,他們沒什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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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溫聲答,“聽說是縣城開胭脂水鋪子的向家,家裡條件不錯,不錯有鋪子還有良田,只有這一個獨子。”
這些都是聽譚老爺子說的。
譚德寶點點頭,“嗯,這條件是還不錯。”
三郎卻不自皺了眉,向家是哪家,他十分清楚,更不會忘上回三桃爲這事哭腫了雙眼。
他不確定三桃知不知這件事,也不知如今的是不是還像上回那樣反向,若還討厭向,那往後嫁過去,這日子可怎麼過呢?
爲兄長,三桃是他的嫡親妹妹,不能不擔憂。
想到這,他有些坐不住了,本想明日再回縣城的家,現在他迫不急待的想回家去看看況。
於是他提出了告辭。
“三郎,歇一夜再回去吧,這行了許久的路,也該累了吧。”譚德金留客。
三郎搖搖頭,“不了,大伯,我出來這些日子,我爹孃那邊也沒得到我的消息,怕他們在家擔心,我還是趁早回去,讓他們寬心吧。”
聽他這樣一說,譚德金與徐氏也就不留客,將自家的馬車給了他,讓他坐了回去,明日再送過來。
三郎先去了王紅雷家,然後由他帶著回到縣城的家。
看著寬敞氣派的新家,三郎一時之間有些愣神,以爲走錯了地方,這比想像中的宅子要大出了好幾倍。
這得花多銀子啊?
以前的憂再次在腦海中浮現,再次汗溼了後背,比上次更甚。
上回只是聽七朵說這樣一座宅子的存在,並未親眼見到,沒有太大的衝擊力。此刻就站在宅子院落中間,如臨幻境一樣。
譚德銀夫婦見到兒子回來,自是十分高興,忙迎過來,一人一邊拉了兒子的手,噓寒問暖之,和問著老姑太太那邊的消息。
三郎簡單應付幾句後,就問譚德銀夫婦,“爹孃,我們怎麼住這樣氣派的宅子?哪兒來的銀子?”
譚德銀眉頭擰了擰,這臭小子,與七朵那死丫頭接時間久了,這說話也變得令人討厭了。
王紅雷看了眼譚德銀夫婦,角微不可見的勾出一抹冷笑,對自家兒子都要撒謊,這日子過得可真是憋屈啊,哼!
楊氏笑著嗔,“你這孩子,瞧你這話說的,家裡住大宅子不好嘛?”
“娘,能住上大宅子當然好,只是這大宅子可要不銀子吧,咱們家哪兒來這些銀子?”三郎解釋。
“走,咱們回屋說去。”楊氏笑著拉了兒子的手,一家人進了花廳。
三郎也知道院子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隨著父母和王紅雷一起進了花廳,幾人分別坐下。
坐下之後,不等三郎發問,譚德銀就解釋說宅子不是家裡習的,是租的,這套說辭和對譚老爺子他們所說的完全一樣。
“爹,真是這樣嗎?”三郎半信半疑的問。
“你這傻小子,爹幾時騙過你,你也不想想,你爹我是做什麼事兒的,哪兒能一下子掙這些銀子來買宅子。人要裝,佛要金裝,我只不過是爲了充裝門面,希來找我算卦之人多一些,才讓你姐夫幫著租了這宅子。”譚德銀用白癡的眼神看了眼兒子。
楊氏和王紅雷也在一旁附和著譚德銀,說宅子是租的。
“你們沒騙我?”三郎還是不信。
“你這孩子,我們可是爹孃,是你姐夫,都是一家人,我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三郎,有些人看我們家日子過得好一些,就眼紅,在背後說些難聽的話,你可別上當。你可要記住,無論什麼時候,只有我們纔是真正的一家人,其他人都不是。隔層肚皮隔層山,人心難測啊!”楊氏一本正經的慨。
三郎有些搖擺,也不知到底是自家爹孃說的是實話,還是七朵聽來的信息有誤。
看自家爹孃鄭重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說話。
而七朵說這件事時,曾說過是聽來的,聽來的東西,總是有些不靠譜的。
我該信誰呢,唉!
三郎在心裡嘆氣,他知道要是父母不願意告訴他實話,再問也無用,只好暫時不再糾結這件事,而是問起東廂房那件事。
提起這件事,楊氏立馬滿面的委屈,“唉,三郎,這件事你就別提了,你爺和三叔他們見我們一家人搬走了,從來沒問過我們一家人過得怎麼樣,只是盯著那東廂房,說了一大堆爲難的話。
他們死活要,我們能怎麼辦,只能給他們暫時住了,唉,這人頭難頂喲,要是不給的話,到時村子裡人又會說我們不孝順。”
“三娘他們也真是過份,要是我們沒搬來縣裡,難道二哥還不親了嗎?當初不是說好了,四郎搬去倒座嗎?”三郎有些不快。
這纔沒搬走幾天,屋子就被人佔了,這種覺並不好。
譚德銀故作大方的擺擺手,“好了好了,三郎,你一個大男人,心要放寬廣一些,不就幾隻屋子嘛,反正只是給他們暫時住著,我們要是回去的話,他們還得給我們讓出來的。
還有,你走的時候又讓二郎幫你賣豆芽,你三娘和二郎他們來求,我們哪兒好意思拒絕,這件事就莫再提了。三郎你去洗洗,然後吃飯好好休息,明兒我們來商量下三桃定親一事該如何辦,二霞當時辦得那樣熱鬧風,我們可不能比差。“
三郎一驚,自己特意跑回來不就是爲了三桃的親事,差點兒給忘了。
“爹孃,三桃真的要與向家定親?”三郎問,也不去糾結東廂這件事兒了。
“是啊,你也聽說這件事了,向家條件……”楊氏點頭。
“娘,不管向家條件如何,這件事三桃是何意見?”三郎打斷了楊氏的吹噓。
他記得當初曾經答應過三桃,要幫破壞這門親事的。
後來這事就擱了下去,還是就這樣算了,沒想到會走到親定這一步了。
要是定了親再退親,那可就難了,只能在定親之前將這事辦妥纔是上上策。
“胡鬧,兒親事,全憑父母之命,妁之言,我的意見就是三桃的意見。”譚德銀有些獨斷的回答,肅了臉。
“爹,話雖這樣說,可這畢竟事關三桃的終幸福,還是問下比較好吧。萬一要是不喜歡,讓嫁去,豈不是讓痛苦一輩子嗎?”三郎解釋。
“三郎,你這樣說可就不對了,我們做父母的難道還會害你們做子的不。向家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三桃嫁過去,只會福過好日子,怎會痛苦。”楊氏不快的反駁。
三郎無奈的搖頭,知道想一下子說服爹孃很難,就想先去找三桃再說。
等到了三桃房門口,才發現門被鎖了。
不用去問譚德銀夫婦這是怎麼回事,他就明白了,三桃定是不願意。
於是他敲了敲門,“三桃,我是二哥。”
“二哥……二哥,你終於回來了,救我啊……”三桃聽到三郎的聲音,撲到門邊來,哭喊著讓哥哥救,說不要嫁醜八怪樣的向。
聽著妹妹撕心裂肺般的哭聲,三郎聽得心裡十分酸楚,答應幫去說服父母。
他復去找楊氏,坐到旁,放低了語調勸,“娘,三桃條件好,我們又搬來了縣城裡,不愁將來嫁不了好人家。
向爺家裡條件是還好,可他人長得實在是太醜了,這樣的醜人到時要是去了譚家莊,人家肯定會說三桃是沒人要,纔會嫁那樣醜陋無比的人,到時。
娘,三桃哭得那樣傷心,你怎麼忍心讓傷心呢?這門親事還是考慮考慮再說吧,好不好?”
楊氏面一黯,“三郎,我是被得沒辦法啊,唉!”
“娘,您這話是何意思?誰您的?”三郎驚問。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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