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琳乍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下，隨后面沉道：“你怎麼敢來和我說這種話！”

“就知道你不信。”楚珊珊喟嘆說，“是爸媽要我來的，他們二老很傷心，反正話我已經帶到了。哦，對了，雖然我們已經斷絕關系，但雪見的后事你放心，我會安排好的。”

楚珊珊說完就要走。

楚琳琳見真的沒有來說些辱的話，難道是真的？

頓時整個人有些崩潰：“你等等！雪見……雪見……我的兒不會自殺的，不會的！我和在a國分別時，還答應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不信會自殺！不會的……不會的……”

抱住頭抑制不住地痛哭起來。

楚珊珊到底有些不忍心，又重新坐下了。的這個姐姐以前的確是做了很多很過分的事，自私又傲慢，但現在，已經嘗到了苦果了。

破產、牢獄之災，現在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楚琳琳哭了很久，又突然抬頭，隔著玻璃喃喃問道：“你是騙我的，是不是？雪見好好地活著，你只是想看我狼狽的樣子，所以來騙我的，對不對？”

楚珊珊想，大約這一刻，的姐姐是真的希這是個謊言吧，比起聽到兒的死訊，更希是被人戲弄，出最狼狽的模樣。

但可惜……

“我說的是實話。”楚珊珊的眼底有了悲憫。

楚琳琳又崩潰大哭起來，一直念叨著“不會的”“是假的”，突然，似猛地想起什麼，看向楚珊珊問：“是不是有人要對不利？是不是有人害？珊珊，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求你了，就當我求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害死雪見的兇手！我不信雪見會自殺！”

楚珊珊擰眉不語。

楚琳琳又說：“我知道了，是言蹊！一定是那個小賤人！你一定要去查！肯定是做的！你幫我去查，你要多錢我都給你！”

楚珊珊的臉不大好看了。

楚琳琳繼續說：“我知道我現在沒有錢，但是我保證，等我出去后，我一定會還給你的！我保證！”

“沒有人害，是自己害別人。”楚珊珊遲疑了下，還是說，“你知道是在哪里自殺的嗎？”

本來因為江雪見人都已經死了，楚珊珊看在家里兩位老人的份兒上答應不告訴楚琳琳，不想到更大的打擊，但沒想到楚琳琳居然還覺得是言蹊謀殺了江雪見。

楚琳琳果然愣住了，片刻才急著問：“在哪里？”

楚珊珊說：“看守所。”

“什麼？”楚琳琳怔忡后，一臉不信，“雪見為什麼會在看守所？是不是因為言蹊？我知道家里有錢，有錢就能為所為嗎？”

楚珊珊已經不想和說話了，口氣也是不耐煩：“是想害人家言小姐，結果刺傷了路首長的孫子，被保安當場擒獲，人證證俱在。”

楚琳琳的眼珠子驀地撐大：“你說什麼？”

楚珊珊繼續說：“你知道帝都路家吧？路爺是什麼樣的人，刺傷了路隨是一定要坐牢的，只是因為不想坐牢，這才在看守所里自殺了，你現在明白了嗎？沒有人要害，一切不過是自作自罷了。”

楚琳琳本來聽得很震驚，在聽到楚珊珊說江雪見自作自時，楚琳琳一時間接不了，咬牙說：“怎麼說也是你外甥，你不心疼也就算了，怎麼能這樣說？”吼完，又喃喃自語起來，“不會的，我不信，雪見不會的！一定是言蹊害，是言蹊設計的！那小賤人最會算計人了，我知道是，一定是！”

楚珊珊張了張口，最后發現本不想再理會，因為你永遠也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何況們姐妹早就沒有了能坐下來心平氣和談話的時候了。

楚琳琳自顧自話了一陣，又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一遍遍著江雪見的名字。

可惜，那個人再也聽不到了。

……

下午打的最后一針，和之前兩針比，顧嘉翰的反應已經不是很大，偶爾有些輕微不適，對比這些天，顧嘉翰覺得可以用忽略來評價。

那天之后，路老爺子不知道是不是被氣到了，沒有再來過醫院，但他帶來的保鏢還在，每天都會跟他匯報顧嘉翰的況。

陸徵一直在醫院照顧顧嘉翰，幾乎寸步不離，許蔚也是每天跑醫院匯報工作，還帶了一堆讓陸徵簽字的合同。

陸徵打發走許蔚進病房時，寧昭剛給顧嘉翰做完全檢查，陸徵忙問寧昭怎麼樣。

他將聽診隨意掛在脖子上說：“他現在就是虛弱，別的沒什麼大礙。”

陸徵擔憂道：“那要不要再在醫院住幾天？多掛點營養的東西，白蛋白之類？”

寧昭皺眉：“他病都好了，在醫院待著干什麼？陸先生是不知道醫院混合著多病菌嗎？該用的都給他用了，還不如回去好好休養。”

“可是……”

“陸先生。”顧嘉翰拉住了陸徵，“我也不想出院，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歡醫院。”

陸徵怔了怔，那時況還沒這麼嚴重，顧嘉翰甚至認真地和他談過，說不希住院，他想在家里。

“那好吧。”陸徵勉強答應下來。

寧昭松了口氣，朝顧嘉翰笑：“總算把你的小命撿回來了，這下我能放心地回f洲繼續我的研究了。”

顧嘉翰口問：“你又要走？”

寧昭聳聳肩：“不然呢？你又用不著我了。”

顧嘉翰：“……”朋友是用得著才能見面的嗎？

顧嘉翰又想起來：“宋也呢？”

寧昭說：“去暢園了，這不是快飯點了嗎？王媽該準備好吃的了。”

陸徵下意識問：“金朝呢？”

顧嘉翰道：“你忘了，你讓金朝幫忙整理行李去了。”

陸徵還真的忘了。

這天的午飯是在顧嘉翰病房吃的。

宋也一一打開食盒就一臉痛心疾首：“我覺我要完。”

寧昭猛地抬頭：“你怎麼了？也生病了？”

“……”宋也無語道，“我只是想說，這幾天天天吃著王媽準備的食，我都不敢去想我歸隊后該怎麼辦。”

寧昭拍拍他的肩膀：“沒關系，你還可以打野味。”

顧嘉翰笑：“那你多住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