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說著沒有,但還是聽話地把手遞了過去。
路隨拉著言蹊的手翻來覆去看了看,確認沒有被水果刀劃傷才松了口氣。
尹徹有些尷尬站在一側。
路隨似乎終于想起他來,抬眸問:“你說什麼?”
尹徹忙說:“哦,江雪見在看守所死了。我一得到消息,馬上就來告訴你了,這下你不用再擔心會做什麼了。”
路隨微微擰眉。
言蹊的目落在尹徹上,看了他良久。
尹徹一得到消息,他怎麼會得到消息?他和路隨不一樣,路隨是當事人,他一不是當事人,二和江雪見沒有任何關系,而且據言蹊所知,尹家與警方也沒有什麼特別關系,江雪見的事怎麼會有人通知他?
尹徹想要知道,起碼得主去打探消息才能知道吧?
當然,這件事,路老爺子介后,警方起碼應該有對外保義務。
路隨仍是握著言蹊的手,指腹在掌心徐徐挲,卻是抬眸看著尹徹:“那幾個欺負江雪見的人是你安排的?”
言蹊暗吃一驚,手指一陣瑟,卻被路隨用大掌全都裹握住了。
沒想到路隨也馬上聽出了尹徹話里的不對勁,并且他就這麼直白地問了出來!
尹徹的臉頓時有些難看,他大約沒想到會被路隨這樣問,整個人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忙賠笑說:“路科長不要開玩笑。”
路隨的話音微涼:“你覺得我在開玩笑?我本來還很奇怪,我爺爺都親自來接手這個案子了,他們還把江雪見和有前科的人安排在一起關押,今天看到你,我就什麼都想明白了。”
“我不是……”
“我還真是小看了你。”路隨打斷他的話,目森冷幾分,“江雪見這人的確自己找死,不過喜歡上你這樣的人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霉。”
尹徹臉上有了害怕:“路科長,你真的誤會了,我……”
“請尹爺回去吧,我與你不是一路人。”路隨冰冷下了逐客令。
尹徹又看向言蹊:“言蹊,我只是好意來告訴你們江雪見死了的消息……”
“我們早就知道了。”言蹊看著他深吸了口氣,“不管怎麼樣,我都只想最后再告訴你一次,江雪見是真的很喜歡你。”
尹徹的臉驟變,他口說:“不可能!當時選擇和我在一起,不過是因為有利可圖!”
言蹊笑了笑:“你看,我說真話你倒是不信了。如果真的是為了利益跟你在一起,當初出路隨是陸氏集團繼承人的時候,早該調轉矛頭來追路隨了,但那樣做了嗎?”
尹徹面如死灰,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這一世,但江雪見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男人前世聽說有炸.彈后毫不猶豫把拋下,而這一世竟然為了徹底撇清與的關系人去看守所凌.辱折磨,最重要的是,江雪見從沒有害過他什麼。
言蹊的指尖有些冰涼,總以為經歷過兩世,已經見多了人心冷暖,原來,真的是永遠不要低估一個人能自私惡毒到什麼程度。
“你以為你這樣,路隨就會對你另眼相看嗎?”言蹊失道,“其實你只要不多事,就沖那晚上你過來幫忙扶人和去警局作證兩件事,我對你還是有激的。你出去吧,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尹徹明顯很是不甘,但當著路隨的面又不敢發作,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言蹊著他的后背,又說了句:“真可惜,你恐怕這一輩子再也不可能找到比江雪見更你的人了。”
尹徹的脊背了下,但是他沒有回頭,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言蹊從前只以為尹徹欺怕,但真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
楊定很快從外面進來:“爺,我剛才好像看到尹家那小子出去?”
路隨一臉不快:“你沒看錯,把他帶來的東西全給我丟出去。”
楊定沒問為什麼,馬上開始收拾,臨出門,又說:“您是又訓他了嗎?我看他進電梯時臉白得跟剛刷的墻面似的。”
路隨冷笑:“我可沒這個閑教訓他。”
楊定沒再說什麼,識趣地拉上了病房門。
路隨將言蹊拉過去,輕輕摟了摟,低聲道:“別多想,我不是尹徹,你也不是江雪見,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言蹊回眸在他臉頰親了一口。
他終于展道:“你沒吻對地方呢。”
言蹊想推開他,卻被他直接圈住了。
兩人正鬧著,路隨的手機有電話呼。
是陸徵打來的。
路隨瞬間不鬧了。
電話接通就聽陸徵說:“桐城那套公寓這兩天人去打掃一下。”
路隨蹙眉:“您要來住?”
陸徵道:“嗯,明天和嘉翰一起過來。”
“顧嘉翰?”路隨坐直了,“不是……我都還沒出院呢,他能出院了?”
陸徵冷笑:“你想出院現在就能出院,在這里比慘。”
路隨撐大眼睛:“誰比慘了?”
陸徵道:“沒空和你扯皮,記得打掃干凈。”
本來就是干凈的,不過路隨沒說,就應了聲:“顧嘉翰剛出院,跑來桐城干什麼?”
陸徵道:“寧教授說桐城鄉下空氣比海市好,我想帶嘉翰去休養一陣。”
路隨更不解:“那你住市里算怎麼回事啊?”
“過渡兩天。”陸徵道,“接下來會住鄉下去。”
言蹊忙問:“我家在鄉下有一棟房子,陸先生不介意的話可以去那里去啊。”
陸徵道了謝,又說:“不太方便,我有別的安排。”
……
帝都某子監獄里。
探視區域,楚琳琳還以為來看的是江雪見,直到出門看到了楚珊珊,才有些吃驚。
姐妹倆已經很久不見了,楚珊珊依舊年輕漂亮,但楚琳琳明顯蒼老了一圈。
楚琳琳拿起話筒冷笑:“不是說這輩子都不要再見了嗎?今天是吹什麼風,你居然會紆尊降貴到這種地方來看我?”
楚珊珊沒有笑,嘆息道:“我是來告訴你,雪見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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